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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秦云何照常处理其他案卷。
许是如今农闲的缘故,最近各县提交复核的案卷都多起来了,一直忙到下午感觉有些头晕脑胀。
“大人,先歇一歇喝点水吧。”
河生看秦云何忙了一天连水都没喝上两口,见他稍稍停笔就立马奉了一杯不热不凉的茶水。
秦云何也正觉着口渴,放下案卷就端起了茶水。
“怎么没见赵平?”
“赵平去给书吏帮忙,如果大人有吩咐我去喊他。”
“哦,没事,不用喊他。”
秦云何喝了些水起身在书房里溜达,没一会儿就见赵平从外面回来,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这是有什么喜事吗这么开心。”
赵平道:“不是喜事,是听了个趣事。”
秦云何笑道:“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大人之前不是接到一个告忤逆的案子?就是那个杨氏跟她养子的趣事。”
“该不会是前几年杨氏告高重勾结巽林知县谋夺财产的事吧?那个事儿刘典史已经告诉我了。”
“是那个事儿,不过刚刚又听说了些案卷上没有的情况,不知道大人想不想听。”
“说吧,办了一天公才得闲,全当听故事了。”
“今天府衙的书吏来这边办差事,跟咱这儿的书吏聊起了当年杨氏告养子的事。
据说那养子是个窝囊的性子,要不是后来的嗣父生病,都没敢去要那财产,还想着等给杨氏养老送终了才要的名正言顺。
后来杨氏不肯认他也不给财产以后,都还是别人给他出主意,加上嗣母哭求他才去县衙告状的。
其实当年杨氏的丈夫死前立遗嘱,除了村邻和里老,还特意请了巽林县一个相熟的典史去做了见证的。所以后来高重去县衙告状,不光有村邻里老作证,更有典史作保,知县当时就判杨氏将财产分一半给高重。
结果那杨氏不服,又跑到府衙来告状,还连巽林知县也一起给告了,非说巽林知县跟高重勾结谋夺她的财产。
知府大人又命人拘提高重,又叫巽林知县说明情况,折腾了许多人跑到府衙来作证,最后发现都是杨氏胡搅蛮缠。知府大人想着妇人无知,于是只是训斥了一番就判了依旧原判。
本来这事儿就结束了,谁知道没多久那杨氏竟然又跑到按察司去喊冤,这回连知县、知府和高重一起告了。说是高重买通了许宁府各级官老爷,欺负她一个老妇无依无靠,抢她家财……”
秦云何听到这里不禁失笑:“怎可能各级衙门都被高重买通,实在荒唐。”
“谁说不是呢。可即便荒唐,按察司也不可能不管不问啊,于是又着令巽林知县衙门、许宁知府衙门派人去陈明情况,又将高重提到了按察司去。可是不管去哪儿,遗嘱是实情摆在那里,按察司也不能改判啊,最后还是令她将财产分给高重。”
河生也忍不住笑道:“这个杨氏好能折腾啊。”
没想到赵平说:“这才哪到哪,还有更离谱的呢。据说当年杨氏还想进京去大理寺告状呢,结果被巽林县衙的一个帮闲得知了报给了班头,班头带人将她拦下来了。
可巧不巧,那年院试高重中了秀才。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杨氏对高重有了点忌惮,反正后来就没再闹了,终于消停下来。
这次杨氏又是像上次一样,先是去巽林县告了,结果被知县大人驳回了请求,又跑来知府衙门告。
因为府衙的典史和书吏都还记得她,一看见她就头疼,也知道这事儿大抵就是她乱告,所以就直接将案子发来了咱厅衙。”
秦云何直摇头:“碰上这样的也真是没办法。”
河生有些担忧的道:“那到时候会不会大人判了她又不服再去上告?”
“谁知道呢,反正都知道她是乱告的,告也没用。”
虽然看起来这事儿有点儿麻烦,但是到底杨氏告的都不是事实,倒是也不是大事儿。
又过了两日,柱子终于带着高重、巽林县的一个典史还有林召棠的一封信回来了。
高重看着面有烦愁,进来就对秦云何拱手:“高重见过推官大人。”
秦云何也拱手还礼:“高举人有礼了,辛苦你过来说明情况了。”
说着抬手请他坐下。
高重许是实在烦闷无暇多想,没有客气一屁股就坐下了。
秦云何也没在意,又请巽林县的典史坐了,最后自己才坐下。
河生过来给几个人上了茶就站到了一边。
赵平也难得的没有离开,跟河生一起站一边儿看着。
“高举人,想必你已经知道杨氏告你忤逆不孝的事。”
高重点点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憋屈得很。
“大人有所不知,我对这养母实在是毫无办法,我…我……”
秦云何看他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主动道:“这两天我也了解了一下你们旧日的恩怨,高举人不必有顾虑,直言无妨。”
高重听了这话似乎是稍稍松了口气,道:“家事连累各位官长,真是让推官大人见笑了。”
“听说你后来中了秀才,你养母才消停,你们这几年关系可好?”
“唉——”高重又叹一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她哪里是因为我中了秀才才消停的,她是因为招婿的美梦落空才消停的。”
“招婿?”秦云何莫名其妙:“给谁招婿?”
“唉——”高重第三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当初觉着家丑不可外扬所以没提。当时杨氏一心想据财招婿,给自己再招个夫婿上门。这样她就不需要我给她养老了,所以一再上告,拒不肯分我家财。
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她说好的那个夫婿反悔了不肯来了,她没办法,想着还是得靠我养老,所以才不闹腾了。”
虽然是人之常情,但秦云何等人还是觉着有些荒唐。
不过婚嫁是别人的自由,他也没什么好置喙的,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们这几年相处的可好?为何她又要告你忤逆不孝?”
“这几年我都是跟我的嗣母生活在一起,平日并不怎么跟杨氏往来。
偶尔杨氏有什么事指使我们,我都尽量给她办。不管怎样,她是我亲爹的遗孀,何况我拿了他们一半财产,答应了给她养老送终。我不敢说对她多孝顺,但是我自问问心无愧。
至于为何要告我忤逆不孝,”
高重再叹一口气,道:“因为她跟前夫所生女儿和离了,她非要我休了妻子娶她女儿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