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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标脸色阴沉坐在马车上。
虽然现在基本确定金标至少杀死过方氏了,但是吴班头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别说镣铐,连绑都没绑,只是多派了两个人陪同在金标乘坐的马车上。
自见过金成开始金标就脸色阴沉,他怎么也没想到会节外生出这么一枝。
金成,早知道当时就该弄死。
出发前他就对府中留守的小管事做了吩咐,希望他们办事得力点。那么就算坐实了他杀害方氏的罪,只要别牵扯出别的,就都还好说。
杨家本就留了人守在金家,听说有人举发金标杀害方氏,并且即将被带往府城受审,立马就准备了马匹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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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余县城外的一处庄子里住着方家一家人。
他家本来家境就还算殷实,这几年置房置地,如今也算附近有名的地主了。
这几天的流言传得沸沸扬扬,他们自然也听说了金标毒害诬告妻子的传闻,免不了也饶有兴味的评论一番。
关于方氏可能是被金标杀害这个事,消息倒是还没有传到这里。
天寒地冻的,方山也不爱出门,这日睡到巳时还没起,却有下人进来禀告有人拜访。
“什么人这个点来拜访。”方山皱着眉起来洗漱。
“回大爷,说是城里金家姑爷家的管事。”
方山准备洗手的动作顿住:“姑爷?金标?”
“是。”
方琴已经死了好几年了,对于“姑爷”这个称呼,方山都听着陌生了。
“他家下人来干什么?”
嘴上这么问着,却想起最近的传言,心里隐隐想到些什么。
方山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大踏步往前厅去见来人。
金家来的小管事一见方山就拱手施礼:“舅老爷,一向未曾拜见,您可好吗?”
方山其实早不记得这个小管事了,只是随意道:“都好。你来有什么事吗?”
那小管事猜到方山应该还没听说方氏的事,于是道:“舅老爷,是这样。
你也知道,当年太太意外滑胎然后上吊自尽,这本身谁都没想到的事。老爷当时也很伤心的。
谁知道昨日突然有人跟官差诬告我家老爷,说什么是我家老爷勒死了太太。你说这不是无妄之灾吗?
可是你也知道,官老爷们审案必然会听信口供,你说这事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这让我家老爷如何自证?”
方山也不是个傻的,一听这话就猜到,什么无妄之灾?恐怕是确有其事。
他挑挑眉,没说话,只看金家管事如何说。
只见那小管事从袖子里抻出一张银票递过来,道:“我们老爷的意思呢,说是说不清了,打算破财免灾,你看成吗?”
方山接过银票看了一眼,五百两。
不少,但也算不上多。
“呵呵,我家妹子在家娇养十几年,如花似玉的年纪嫁到金家。当时我妹死的时候,我们念着好歹一场姻亲,什么都没说。如今才知道竟然是让人害死的。好歹一条人命呢,就五百两?”
那小管事自然知道方山这是要狮子大开口,便道。
“舅老爷有所不知,那举发人不光诬告我家老爷杀害了太太,还诬告太太与他偷情呢。若官府真按这话判了,所有人都知道方家的女儿不贞洁,这对金方两家,都不算好事吧?”
方山额角抽了抽,他其实不太在意他妹妹偷没偷情,但是这话传出去,也确实不好听。
“罢了,我妹子也死了这么多年了,毕竟姻亲一场,何必两相为难?”
说着就将银票装进了袖子中。
小管事也松一口气,道:“那还请舅老爷出一份凭证给小的,也好尽早将这事了了。”
方山也无所谓,反正钱收了,随便写个凭证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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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举发金标杀害方氏的消息一传出,整个扶余县再次一片哗然。
之前虽然流言满天飞,但说到底没听说有什么证据证人,金标也一直在他的府中待着。
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有了人证,且金标即将被拘提到府城受审。
魏成济也没想到事情最终能发展到这个程度。
之前流言刚起的时候他只觉着荒谬,并没太放在心上。
金标告闫氏通奸和谋害亲夫这事,他大概知道是诬告。
而说金标可能毒害闫氏他想想也不无可能。可是,说金标毒杀几个太太,怎么可能?
他也算接触过不少乡绅富户,各种大户人家的隐秘也知道不少,谁会没事一次次毒害枕边人?
如今竟然有了人证证明金标杀害方氏,看来这事很可能是真的了。
这事越闹越大,真若坐实,恐怕就不止是训斥那么简单了。
魏成济很闹心,怎么会遇上秦问这种愣头愣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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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班头一行先行押着金标回了府城,而张三李四则继续留在扶余县,想看看还能否找到其他的线索。
帮他们传播流言和打探消息的人自然也都还没闲下来。
很快,有个帮闲兴高采烈的找来,带来了一个消息:金标第二个太太张氏的娘家哥哥回乡探亲了。
张家其实刚到没多久。没想到才安顿下来就有以前的相熟来递了拜帖要好好聊聊。
他家离开扶余县已经许多年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这么惦记。虽然有点摸不着头脑,张本也没多想,直到张三李四直接上本拜访。
张本对这两个明显是帮闲的人并不太感兴趣,本想随意打发了,却没想到张三竟然语出惊人。
“张大爷,你不想知道你妹妹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意思?我妹妹乃是病亡,还能怎么死的?”
张本的妹妹已经死了不少年了,虽然当初对妹妹过世耿耿于怀,但毕竟妹妹确实病了许久,最后事情还是不了了之。
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有人来说这事。
“张大爷才回来想必还没听说,最近金标几个太太的死因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说着,张三将金标毒害诬告闫氏,有人举发金标害死方氏,以及金标前面两个太太也是被金标毒死的传言都跟张本叙述了一遍。
张本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紧咬着后槽牙,半晌才道。
“如今金标在哪?”
“金标已经被押往府城厅衙受审。”
张三觑着张本的表情,知道这张本想必是很在意妹子的,他势必会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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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云何在厅衙,这几日等得也有些焦心。
那日去拜访师兄,同他讲了如今案情进展。
顾知也没想到自己这师弟刚上任就搞了这么大一个案子。虽然如今开始有了些眉目,但是到底案情复杂,尤其还是原本扶余县已经定案。
既担心他后续处理不好,也担心由此引得魏成济不满。
魏成济虽然也只是个知县,但是为官多年,必然也是有些相熟故旧、知交等。
而秦云何刚入仕途,如此莽撞,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日后升迁。
而秦云何担心的更多还是这事不能处理的完美,不能替那几个枉死的金太太伸了冤屈。
幸好,终于,吴班头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如此甚好,大家辛苦了。典史安排一下,明日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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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关于命价银的说法,算是文中私设,请勿过分考据。
(据说)蒙古族古代有命价银一说,收了命价银就不可再追究报仇。然后元代关于命案中有了烧埋银的制度,算是命价银的延伸。据说明朝有延续这个制度,不过其他朝代应当是没有。
然后本文中的设定是,被杀害一方有错在先的情况下,那么如果杀人者和苦主家能谈拢命价银,可以减罪或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