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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如此说来,是金标找到闫桂香一家人。
那他为了泄愤想要杀死闫桂香一家也是有可能的。
玉茹那样温顺一个不如他意都会被杀,闫桂香让金标那般丢尽颜面,他又岂会善罢甘休?
李敞分析道:“以金标和魏成济的关系,魏成济定然是不会帮闫桂香翻案了。甚至大概率他根本就知道真相,不过是和金标狼狈为奸。”
秦云何点点头:“如果是这样,那继续发回重审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魏成济必然不会帮闫桂香翻案。看来还是要提到厅衙来审了。”
“柱子,你喊吴班头过来,我有事交代你俩去办。”
几个班头都是厅衙办差老手,这种事还是交代他去办好些,顺便也带带柱子。
何况,来了这段时间还没怎么交代各班头什么事,这样久了也容易让他们不安。
很快快班吴班头跟着柱子进来。
“大人,可是有事交代属下?”
“嗯。之前说的金闫氏通奸案,现在还是有些疑点,稍后你带上柱子跑一趟扶余县。此行有两件事交代你。
一个是你到那边私下打听一下金标和闫氏的关系,以及闫氏逃跑前后的详细经过。
再一个拿着公函到扶余县衙,本官决定将案子提到厅衙来审。不过,金闫氏已经受过刑,状况如何目前不知。你到那边先看看金闫氏的状况,能否来厅衙你自行决定。”
李敞听秦云何这么安排,道:“大人,让吴班头带上张三李四吧。
吴班头他们到那边人生地不熟,怕是不好探听。柱子虽然也是扶余县人,但在县城应该也不认识什么人吧?
张三李四三教九流认识不少人,让他们去打听,事半功倍。”
秦云何点点头:“也好。”
很快,吴班头拿到公函,带着柱子和张三李四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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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行人就到了扶余县。
张三李四到了就去四处找人打听消息,吴班头则带着柱子去往了县衙。
“这位兄弟,我是许宁府推官厅衙的班头,奉命来此公干,劳烦通禀一声。”吴班头拱拱手对扶余县衙外值守的差役道。
那人一听是厅衙来公干的班头,自然不敢怠慢,回礼道:“上差辛苦,我这就去通禀。二位先到里边喝杯茶吧。”
吴班头和柱子被请到一处小厅待茶,那差役则赶紧去里面找自己的班头和典史。
柱子坐在县衙,心情难以名状。
上次到县衙,他被枷带锁做着囚徒,受尽羞辱。
如今他穿着官衣被请进县衙,待若上宾。
不待他感慨万千,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很快,两个人进了小厅。
“哎呀,二位上差光临,有失远迎。”那典史一进门就拱手道。
吴班头赶紧起身还礼:“岂敢岂敢。想必是典史大人吧?”
“正是。不知这位班头怎么称呼?”
“在下吴收,是厅衙的快班班头。”
“哦——吴班头。不知班头此来有何公干?”
吴班头从身上拿出公函双手呈上:“此次在下是奉推官大人的令,来此提金闫氏通奸案到厅衙重审的。”
典史一听这话就是一僵:不是已经将时间、过程都写得清清楚楚了吗,怎么还没完了?这可如何向知县大人交代。
心里这么想着,典史脸上不显,只是公事公办的道:“原来如此。这事还需秉过知县大人,我即刻就上报知县大人。”
吴班头自然知道这是正常流程,于是道:“那就有劳典史大人了。”
这边典史和吴班头谈公事,那边跟着典史进来的班头则在盯着柱子看。
他一进来就认出柱子了,柱子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两相对望各怀心事。
等到公事交接完成,吴班头告辞带着柱子离开。
等他们离开,跟着进来的班头才对典史道:“大人,你看见那吴班头身后跟的那个衙役了吗?”
典史脚步匆匆急于去回禀魏成济,不在意的道:“什么衙役?没注意。那衙役怎么了?”
“那衙役就是之前秦推官给说情的那个人啊!”
其实典史应该也是见过一眼柱子的,只是根本没记住他长什么样。
这会儿听班头提起才定了一下脚:“是他?”
“可不是他吗?他怎么成厅衙的衙役了?”
典史浑不在意道:“这也正常。能让秦推官亲自来开口求情的人,想必是关系匪浅。他新官上任自然要带上个自己信赖的心腹。”
班头犹豫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与我们为难?”
典史觉着可笑:“他一个衙役,连个班头都不是能与我们为难什么。”
说完,典史不敢再耽搁,撂下班头就自己去回禀魏成济。
“真是不识抬举!”魏成济一挥手将手边砚台扫到地上,漆黑的墨汁撒了一地。
典史瑟瑟发抖,生怕魏成济再怪罪到他的头上。
魏成济在书案前烦躁的踱了两个来回才平复下心情。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依了金标反告的主意。若决断闫桂香诬告,让他将人领回自行处理,或者发给里老决断,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想撤回也是不可能了。
“那闫桂香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还活着。虽然过了一个多月了,但还不太能动弹,毕竟八十杖呢。”
“不是说她身体很差,药不离口吗?八十杖都还活着,也真是见鬼。”
典史小心道:“金员外不让她这么死……”
魏成济自然明白典史的意思,心里对金标也有些生厌。
“那先带那厅衙的班头去牢里看看,他要非提去厅衙就提吧。”
这事越来越麻烦,他不光后悔,甚至有点不想管这事了。
要是真让厅衙翻了案,轻则让他落个决事不清断案糊涂,被按察使斥责。重则……若是查出他跟金标的那些手尾,事情就难办了……
魏成济越想越恼火,一脚将地上的砚台踢出去撞到墙上,叮咣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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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趁着休沐,秦云何让人去约了师兄顾知来府中一聚。
刚到任时秦云何已经去拜见过师兄和知府大人。如今他已将厅衙中事情基本理顺,便想着请师兄来自己这边坐坐。
一个是两人说说话,再一个也让师兄来看看自己的衙门,让他放心。
师兄弟不必客套,两人就在约在了内衙。
秦云何让厨娘做了几个菜,又买了点酒,师兄弟边吃边喝边说,很是融洽自在。
今日休沐,按说刘典史是不必来衙门的。只是有件要紧的东西忘在了衙门,幸好离家不远于是来衙门取东西。
他到的时候,正远远看见秦云何在送顾知离开。
两个人有说有笑,顾知还拍拍秦云何的肩膀,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刘典史自然是认得顾知的,心里不免大惊:怎么回事?这才几天,怎么推官就跟同知大人这般熟悉了?
寻常与上司联络联络感情他是理解的。
可是,这才几天,推官大人竟然直接就能将同知大人请到家里做客?
难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新上官?
想到这些日子秦云何好像都没怎么安排过太重要的事务给他,刘典史顿时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