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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任的期限越来越近了。
秦云何去县城拜别老师。
顾先生这些日子也没闲着。
顾知长子如今十四五岁了,准备下场参加童试了,于是带着弟弟们回了乡里。一个是准备考试,再一个陪伴顾先生。
“来,这是你们的小师叔。”
这几个孩子最小的也有十来岁了,还是第一次见秦云何,排排站着给秦云何施礼:“小师叔好。”
“你们也好。”
秦云何感慨万千,仿佛看到了当初才拜到老师门下的自己。
“正好,我跟师兄都在外地,实在担心老师。如今有这几个孩子陪在老师身边,我们也能放心些了。”
“呵呵,你们在外不必挂念我,我身体康健,又有碧松和孩子们陪伴,能有什么需要挂心的。”
“倒是你,这就要赴任了。”
顾先生对这个看着长大的弟子即将赴任感慨万千,难免多叮嘱几句。
“日后到了任上,仍需勤勉。清正守心这些就不嘱咐你了,为师信你能做到。只是记得审案需用心,核案勿急躁。百姓清白在你一念之间,当慎之又慎。”
“是,学生必当谨记先生教诲,砥砺廉隅,奉公守纪。希望老师在家保重身体。”
顾先生满意的点点头,拍拍弟子的肩膀:“有什么事多与你师兄商量,也多与前辈请教,千万莫一个人为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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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了老师,也到了启程的日子。
秦思、秦崇、陈二、李效等纷纷前来送行。
玉茹和秦母更是围着秦云何细细叮嘱。
也不知道李敞怎么说服的大哥,反正他早早就准备好了人马行装等在一边。
李敞共带了两辆马车,一辆是他乘坐的,一辆则装着行囊。另外还带了五六个帮闲等在一边。
等秦云何跟大家一一告别后,李敞招呼几个人过来拜见秦云何。
“来,见过秦大人。”
几个人纷纷行礼:“见过秦大人。”
“秦大人,这些都是家里得力的人,这一路上有什么事你就说话,随意使唤他们就是。”
李敞又叮嘱自己带的人:“日后秦大人有什么吩咐,就当是我的吩咐,万不可怠慢。”
“三爷放心,我们定当尽心竭力。”
秦云何想起他说给自己撑场面的话,知道他也是好心,赶紧拱手道谢。
“秦大人别跟我客气,”李敞凑过去碰碰秦云何:“以后叫我子高就行。”
李效在一边轻喝道:“李敞,你给我庄重些。”
李敞撇撇嘴,只得站好。
李效又对秦云何拱手道:“舍弟有些顽皮,出门在外,还赖秦先生多多担待了。”
秦云何道:“李兄放心,出门在外我与子高结伴自然相互照顾。其实子高处事还是挺有想法的,说不准谁照顾谁多谢。”
李效又转头对弟弟道:“到了那边好生跟着秦大人,但有帮得上忙的一定要倾力相帮,莫惜力气。闲时就多向秦大人请教,莫要荒废了课业,争取下次院试上榜。”
“知道了大哥。”
该嘱咐的都嘱咐完了,时间不早不容耽搁,一行人便在不舍中登车准备启程了。
秦云何也已经置办了自己的马车,柱子早就坐到了马车上,秦云何一声令下,柱子一抖缰绳驱着马车缓缓起步。
马车速度不慢,许宁府亦不远,不足一日,一行人就到了许宁府。
按成规,新官到任需先在城外斋戒三日,方可入城,到城隍庙祭祀,之后才能正式上任。
秦云何等人便在城外官驿住下。
“柱子,你带我官凭先到城内厅衙吏房核准,让礼房典史前来见我。”
李敞赶紧道:“他怎么懂这些,我带人去吧,以免误事。”
秦云何本有意拒绝,又确实担心柱子自己办不来,于是点头道:“那就有劳子高了。”
“放心,我肯定将事都办妥当。”
李敞带着柱子和两个手下便进城去了,一路找到厅衙,见到衙前有一人在倚墙犯闲,过去拱手道。
“这位兄台,我是新任推官大人手下幕宾,我家大人如今到任,命我前来报道。不知吏房在何处。”
那人一愣,赶紧站直身体:“推官大人的幕宾?”
“正是。”
那人拱手道:“请大人稍等,在下这就进去通禀典史大人。合衙上下都等着推官大人上任呢。”
说完那人转身往衙里跑,嘴里又对门房吩咐道:“先将几位大人请到一边奉茶。”
李敞挑眉,都不曾派个人在驿站迎候,就是这么合衙上下等着推官大人上任的?
衙内
“推官大人的僚属?”吏房典史一听赶紧起身:“不是说新科的进士吗,怎的人员这般齐备。”
“谁知道呢,还带了几个属下,许是有人提点?”
“赶紧去跟刘典史也说一声,他那牲酒准没准备啊。”
说完吏房典史赶紧出门来迎。
李敞被请到一个偏厅坐着喝茶,不一会儿就听到几个人急匆匆的脚步声,见到李敞等人就赶紧拱手施礼:“不知师爷前来,不曾远迎,失敬失敬。”
李敞也拱手回礼:“好说,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在下吏房典史,陈余。不知师爷如何称呼?”
“在下李敞,还请尽快帮大人核准官凭,我家大人还在城外等着呢。毕竟时间耽搁不起,耽误了祭祀可是大事。”
那陈余擦擦额头的汗:“是是,请李师爷随我来,我即刻就替大人核准。合衙上下一直盼着大人到任,没想到竟错过了迎候大人。”
李敞惊道:“怎么,我家大人领职三月,授官文书竟还未送达厅衙?哎呀,实在不知是何人懈怠至此。”
陈余尴尬呵呵笑了两声。
“李师爷请随我来吧。”
这边陈余帮李敞核验文书,礼房的刘典史也匆匆赶来了。
“这位就是师爷吧?在下礼房刘青。”
李敞还礼:“刘典史有礼了,我家大人已到城外官驿。三日后入城祭祀,想必祭祀仪式流程刘典史早已安排好了,等下就随我出城见过我家大人吧。”
刘典史抹抹额头的汗,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