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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虞眼前一花,景色变化,出现在一片沙漠之中。
“幻境?”
炎炎烈日,漫漫黄沙映入眼帘,他用手抓起一把黄沙,然后放掉,触感与质感非常的真实。
唐虞向前走去,黄沙之中留下深深的脚印,风一吹,就被黄沙盖过,了无痕迹。
一天
两天
三天
......
十天
......
一年......三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百年....两百年.....
无边无际的黄沙之中,一道衣衫破烂,头发卷乱蓬松,大半脸被胡须遮盖,眼神却是彤彤有神的人在慢慢行走,他就是唐虞。
两百年的徒步,让他的道心坚毅无比。
两百年前开始走的第三天,他开始厌烦,施展太阴魔身对着天空和黄沙乱砸,用斩仙刀向四周劈裂,他肆无忌惮的向四周发泄,持续了好几年,可是沙漠依旧是沙漠,未发生任何变化。
发现道法和魔身都没作用之后,他开始抗议,待在原地不走了,盘膝而坐打坐,这一坐就是五年,幻境之内一股奇异的力量让他感受不到饥饿,感受不到气力耗尽。
打坐无用之后,他开始自杀。
自杀需要极大的勇气,特别是慢慢感受死亡的来临。
他用斩仙刀割腕,眼睁睁的看着血流干,闭上双眼死去,再次睁眼的那一刻,眼前还是一片黄沙,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他不甘心,尝试几百次死亡方式,割喉,切头,刺破心脏,自爆,死不瞑目等等....无论发生多少次,都能原地复活。
五十年之后,他疯了。
漫长的岁月,一眼望不到头的黄沙,孤零零的一人独自行走几十年,他神智变得混乱,疯疯癫癫,一边把玩黄沙,一边傻笑,在四处游荡,不知目的,似乎已经忘记这是幻境。
就这样疯癫了三十年后,他从混沌中醒来,深情冷漠,眼神死灰,他似乎绝望了。
四脚朝天倒在沙漠之中,静静的望着烈日,望累了就闭眼睡觉,醒了就望着烈日,反反复复,直至埋入黄沙之中。
埋入黄沙之中五十年后,他从底部爬出,开始向前走去。
就这样一路行走,走到了今天,距离进入秘境已有两百年。
他已经忘记自己深处幻境之中,已经忘记他的目的,忘记他为何一直走下去的理由,他只想走下去。
在十年,他想起了自己是谁,身在何方,又是为何来此,但他依旧如以前一样,继续走下去。
又三十年,越过一座黄沙山丘之后,远远眺望,看到了一片城池。
他走进城池,看见人群鼎沸的闹市,看见门庭罗雀的店铺,他如没看见一般径直往前走,周边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小跑到他前面,踮起脚递给他一块馒头。
唐虞对着她摇了摇头,绕过小女孩离去。
小女孩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为什么他不要自己的馒头,乞丐不都是吃不饱吗?
唐虞继续往前走,一群美艳妖娆的女子,从一店门出来拖着他往里面走。
“官人,来坐坐呀~奴家下面给你吃。”
女子们争相抢夺着唐虞,言语露骨,薄衣不自然的跌落,似要留下他。
他眼神盯着前方,对她们一眼未看,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他来到城池后半段。
这里和前面截然不同,充斥着罪孽与混乱。
有人当街偷盗;
有人当街杀人;
有人光天化日,明目张胆,无视周围一切。
这些并未阻挡唐虞的脚步,他越过杀戮,越过痛苦,向着城门走去。
忽然他眼前出现那位递给自己馒头的小女孩,
她正被一波强盗拖走,她的父母想要拽住她,被活活杀死,鲜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小女孩被强盗强行抱走,她奋力挣扎哭喊着,向唐虞求救。
唐虞百余年的未停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眼神一动不动的望着小女孩。
几息之后,他迈动步伐,向小女孩方向走去,似乎下定了决心。
小女孩似乎等到了回应,更加卖力的哭喊,挣脱强盗双手向唐虞跑去。
但是唐虞如眼中无物一般,略过小女孩,走了过去。
小女孩有点失神,一转身想要抱住唐虞的大腿,让他救救自己。
即使抱住了他的大腿,也未让他停留半分,迈着不缓不急的步子,踏出城门之外。
在他的后方强盗再次把她抓住,拖入马车之中。
哭喊声在他耳边回响。
他继续前行,神色毫不变化,仿佛刚才经历的是一片沙漠。
再五年,他到达一片战场,那里浮尸千万,他走过。
再十年,他遇到一地饥荒,人们易子而食,他走过。
再二十年,他看到一帝王,开创千年盛世,他走过。
再三年,他走着走着眼前的景色发生变化,走到了一处洞府前,他走进了。
推开布满尘埃的石门,走了进去。
洞口狭窄,只通一人,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
洞内有一人做于蒲团之上,身穿灰麻布衣,头发鬓白,饱经风霜的脸上留下道道岁月刻下的痕迹,他的前方还有一蒲团,像是在等待一个人。
当唐虞走进的那一刻,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沧桑浑浊。
“你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