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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盏茶的时辰,所传之人便陆陆续续的到了。
“既然人都到齐了,就开始吧。”邱大人眼神示意洛玉笙。
“洛姑娘,你这是何意?”郁轩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洛玉笙。
“我要将害死小曼的真凶绳之以法!”
“你说什么?我的女儿是被人害死的?”一同来到衙门的郁夫人一听此言激动不已,一把抓住了洛玉笙的手。
“是的,郁夫人,您先冷静。”洛玉笙回握住郁夫人的手,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洛姑娘,你既然说郁初曼是被人害死的,那这个凶手到底是谁呢?”邱大人觉得很蹊跷,看郁夫人的反应不像作假,连自己的双亲都不知道女儿是被害的,为何此女却一口咬定呢?
“害死小曼的凶手,就是她!”洛玉笙长舒了一口气,白皙修长的手指指向一个女子。那女子长相并不出众,却有种小家碧玉的气质,她脸上一副茫然无辜的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洛玉笙,像个一无所知的孩子。
不错,这个女子就是翡翠。
“洛姑娘,你是初曼的朋友,我郁某人把你奉为上宾好生招待,可你为什么要造谣生事,在这里胡言乱语!”翡翠还没为自己申辩,郁轩却气的口不择言了。
“我敬重您是长辈,可令尊真的不想知道真相吗?难道小曼不是您的女儿吗?”洛玉笙的质问让郁轩哑口无言。
“怎么可能,翡翠,她说的是真的吗?”郁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夫人,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呢,她是我的妹妹啊!洛姑娘,你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初曼。”翡翠楚楚可怜地看向洛玉笙,但她的手指却暗暗地攥紧,这一变化也被洛玉笙看在眼里。
“翡翠,最清楚那个理由的人不就是你吗?你真的不愿意说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老爷夫人待我恩重如山,翡翠怎会恩将仇报?”
洛玉笙冷眼看着,翡翠一直在扮演着一个善良、温柔有礼的角色,若不是洛玉笙自己知道真相,还真的会被翡翠的表面所欺骗,既然她没有一丝忏悔,洛玉笙决定不再给她机会了。
“真正的原因就是,翡翠是郁老爷的亲生女儿!”此言一出,旁听的村民们都沸腾了起来。
郁轩满脸铁青震惊不已。“你简直信口开河!”
洛玉笙没有理会郁轩,“邱大人,郁老爷和翡翠都贴身带着一块月牙形玉佩,这两块玉佩便是翡翠的母亲与郁老爷的定情之物。”
“郁轩,翡翠,你们二人是否都有这么一块玉佩?”邱大人问道。
“邱大人,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片面之词啊。”翡翠跪了下来,满脸哀怨,可话音刚落,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竟掉落出来,邱大人眼尖地看到,立马吩咐衙役取到近前,翡翠大惊失色。
这玉佩与洛玉笙描述的一模一样,状似月牙,反面刻着一个“轩”字。
“来人,给我搜。”邱大人吩咐衙役立刻搜郁轩身,果然找出了另外一个玉佩,反面刻着一个“雨”字。
两块玉佩放在了邱大人的桌上,“翡翠,你还有什么话说?”
翡翠低下头暗暗笑了两声,“不错,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可那又如何?这并不能证明是我害了郁初曼。”
一直不说话的郁夫人手捂着胸口,一下子悲从中来,她走到郁轩的面前。
“老爷,你竟然做出了这种事,你要让郁家的先祖颜面尽失啊,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没想到郁夫人竟然被气得昏厥了过去。
“邱大人,初曼的母亲身体不好再加上悲伤过度,请允许她回府安歇。”得到邱大人的同意后,郁府的小厮急忙扶着郁夫人离开了。
郁轩此时方才反应过来,脸上的铁青渐渐恢复正常,“你又是如何得知翡翠与我的关系?”
“郁老爷,您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起疑,您命郁府一家上下封口不得议论。是绿屏,私下与我说,翡翠曾经与一陌生妇人在私下见面,那妇人对她跪地哀求,试问为人子女,怎可能忍心见自己的亲娘下跪,而后又见那妇人与郁府管家私相授受,于是我便起了疑心,得知那妇人不过是郁轩派去照顾翡翠的一个婢女而已。后来我又寻到了翡翠的家乡,郁老爷隐瞒陆夫人在外面另有家室,但去见自己的心上人的时候,没有想到过,那女子的街坊邻里皆是证人吗?”
洛玉笙说完,便差衙役带上了证人,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来到了堂中,那妇人钗荆裙布,显然就是一个普通的良家妇女。
“大婶,您见过此人吗?”
那妇人走到郁轩近前,上下打量着郁轩,突然仿佛记起什么来似的,一把揪起郁轩的前襟,愤愤不平地说道:“竟是你这个负心汉?你知不知道你害苦了若雨,耽误了她的一生!”
郁轩突然被人抓住也生出些怒意,一把拂去了妇人的手,“你是何人?”
“邱大人,郁老爷在外的那位夫人,名唤萧若雨,这位大婶便是当年萧若雨的邻居。”洛玉笙解释道。
那妇人倒也有些眼力见,知道是在衙门,也不与郁轩多做纠缠。
邱大人探究地目光看着妇人:“你既与萧若雨是邻居,肯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了?”
“大人,民女陈玉芝,家住在胡阳镇,数十年前,萧若雨确实曾住在我家隔壁,那时她身怀有孕,她的丈夫却常年不在家中,常常遭人闲话,我那时也刚刚有孕,体恤她一人不易,便时常与她来往,女子之间无非就是闲话家常,我隐隐感觉到了若雨的苦衷,后来若雨重病在床,我才终于见到了那个负心人,便是如今站在堂中的这位!”
听完陈玉芝说的话,郁轩脸上愧疚,懊悔的表情无疑是坦诚了一切。
“洛玉笙,你说了这么多,和小曼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翡翠眼神凌厉地看着洛玉笙,洛玉笙虽有所体会,却并未放在心里,翡翠已经渐渐沉不住气了。
“邱大人,众所周知,杀人需要有动机,郁老爷虽然对翡翠照顾有加,可自己的亲生母亲萧若雨最终抱憾而死,为了替母报仇,加上妒忌死者郁初曼,于是翡翠便使计毒害,而郁老爷为了弥补萧若雨,选择包庇翡翠,不将真相说出!”洛玉笙分析道。
“包庇?哈哈哈哈,这一切不过是你的假设而已吧,证据呢?”翡翠听闻这些话竟笑出声来,上堂这么久了,洛玉笙还没能拿出任何证据能证明。
邱大人郑重其事地说道:“洛姑娘,如果没有证据,本官不可以轻易定罪。”
洛玉笙环顾了一眼堂中之人,从袖口拿出了一块手帕还有一张纸,由衙役交于邱大人。
“大人,手帕里有一些药丸碎末,也是小曼的贴身婢女绿屏偷偷交给我的,听绿屏说,小曼在新婚之前经常失眠,所以郁老爷就亲手给她配置此药,民女不才,略懂岐黄之术,这其中有一味药,分量极少,为进一步确定成分,我便找了位有经验的医者查验。从而得知,那一味药,名叫红雀。”
邱大人拿起手帕,对着那药丸仔细嗅了嗅,他不懂医术自然察觉不出什么异样,但对小小年纪就能从药中找出线索的洛玉笙,生出了些欣赏。“你是说,害死郁初曼的就是这个红雀?”
洛玉笙突然间沉吟不决,目光如炬地看着郁轩和翡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