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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山与费尔干纳山之间,药杀水孕育着一片高原草场,同时养育着数万的人口。 从李怀唐踏上这片土地那刻起,这数万人口的命运已经和绵羊没有区别。
黎明时分,昼夜交替,黑暗将逝,东方的天际将泛白肚,入眠之人睡意正酣之际,正是偷袭杀人的好时机。
夜袭对于李怀唐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的事情,屡试不爽。
“老天爷又在帮我!”李怀唐嗅着迎面吹来清凉的北风,心情极好。从北面吹来的气息,包含了浓重的牲畜味道,有经验的人甚至可以凭着气味的多寡浓淡,判断出前方的部落有多少人。李飞鹰就有这个本事。
“至少有三千人。”
听到飞鹰的这个判断,李怀唐很期待,自从穿过横亘在拔汗那与突骑施人领地之间的费尔干纳山山脉,连续两天,李怀唐的大军只扫荡了两个百来人规模的部落,所得牛羊粮食都不够全军打牙祭。
终于可以动真格了,全军上下摩拳擦掌,纷纷臆想着银星勇士的勋章在向自己招手。
“全攻击!杀无赦!”骑兵已经悄悄地进入了肥羊营地约莫五百步距离,天际边朦胧的光亮甫现,李怀唐就果断地下达进攻命令。无须号角或擂鼓,铁蹄重击地面之音胜过鼓槌的效果。
三千名轻骑兵分成三路,李怀唐率两千骑居中,左右两翼各有五百骑包抄。
五百名强弩手则纹丝不动,下马架弩防备。虽然很郁闷,但是公孙文远还是坚决地服从了李怀唐的命令。战场上,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有什么变化,如果万一出现新的敌情,强弩手就是救命的后备军。
居中的两千骑排列成三行,间隔数十步,依次冲锋,如同大海中的滔天巨浪,一波接一波猛烈地冲击着肥羊的大营。作为受害者的牧民们则像落水无助的难民,一波海浪过来,沉底一批,幸存者刚刚松一口气,第二波海浪紧接着又惊现在他们的头顶……
李怀唐身先士卒,一马当先闯入目标营地。其实也不能叫闯,突厥人根本就毫无防备,就算有,也形同虚设,毕竟,这只是一支三千多人的部落,不是军队。
一名老者刚刚从一顶毛毡帐篷里探出脑袋,一团火红急映满了他的瞳孔,一条特别的长矛横扫而来。老头眼里最后的影像是一团漆黑,盖住了飞闪而过的矫健红影……
这次冲锋,李怀唐不用唐刀,而是改用了马槊。李怀唐手中的槊来自赵含章报废的百条唐槊之一,武装院匠师们巧手给那些所为的废槊装上了矛头。曾经的废槊,又重新焕出青春活力。
槊的用法变化多端,威力无穷。刚刚李怀唐所用的是其中之一的功能“扫”。
持槊冲锋者,必腋下夹着槊的末端,单手握槊。李怀唐本想挑起一名敌人示威的,不料先遇到的是从帐篷里伸出来的一颗猥琐脑袋。来不及任何的思考,右手本能挥槊横扫,李怀唐甚至看见了那惊恐绝望的目光,但是这并不影响李怀唐的挥。
被击中的头颅带着它主人的身体,凌空后飞,强大的动能将整个帐篷摧毁,数名妇人孩童瞬间失去遮掩,尖叫着四处奔逃。
槊的威力在于其杆本身的坚韧。扫中目标之后,李怀唐手中的槊被弹了回来,矛尖部份左右晃动了数下又稳停指向冲锋的前方。槊身良好的弹性抵销了强大的反向力,一切尽在持槊者的掌握中。
第二名倒霉蛋的出现,依然无法满足李怀唐的**。
衣巴一早就在一处草丛里减轻半斤,刚刚舒爽完,才站立起来却看见飘逸如飞的一骑冲过来,衣巴蹲久了的双腿颤抖软绵,本能地蹲坐向地面上那新鲜出炉的一坨黄金糕上,看样子他貌似很幸运完全可以避开迎面而来的矛尖。
“该死,不让我挑!”
欲“挑”而不得逞的李怀唐,电光火石之间,改变了主意,微微上抬槊身,然后狠狠地往下敲下去,不偏不倚,恰到好处地砸在了衣巴光秃秃的脑袋上。击槊力量之大,把衣巴的整个脖子压缩进了肩膀里,天灵盖顿时破碎,红白之物流溢飞溅。
汗血马的极让李怀唐看不清战果,实际上他也无心观赏,“挑”人的**依然高炽,锐利的目光到处搜寻着目标。
这一次,失望不再。
一名欲反抗的敌人迎面撞上了李怀唐手中的槊尖,强大无比的冲击力让槊尖毫不费力地穿透了无畏之敌的胸膛。技艺生疏的李怀唐没有办法将敌人挑飞,瞬间死亡的敌人瞪着不甘的双眼,怒视着李怀唐。
如果是一般的长矛,这样的冲击很可能就会要了李怀唐的命。挂在矛尖上沉重的尸体把槊身压的弯弯的,坚韧的特性,让长槊不至于被折断。要知道,瞬间折断的长矛足以将骑士弹离马背,除非骑士在长矛断裂的同时弃矛。
挂在长槊上的尸体在视觉上具有异常的杀伤力。远远看过去,飘荡在半空中的尸体足以让胆小者肝胆碎裂。李怀唐就这么举着一具尸体,穿透整个敌营。
若非是汗血马不堪重负,李怀唐还想继续的举下去。
将槊抛却,李怀唐拔出了锋利的唐刀,勒马转方向,再次迂回冲进敌营。
骑士们意犹未尽,狼嚎着再次随他们的上将军返身蹂躏敌营。千骑过营,气势磅礴,战刀翻飞闪寒间,人头滚滚,哀嚎惨叫之声连天遍野,血流漂镐。
敌营里一片狼籍,在尸山血海之间,大片的毛毡倒塌,四散的牛羊流窜,幸存者惊恐无状,与散乱的牛羊无异。
“胡子,你个混蛋,竟敢抢我的羊?”暗暗与胡子较劲的黑塔在追杀一名敌人的时候,被胡子截和。这下与他的距离又差了一级!黑塔懊悔地想着。
“哈哈,谁让你的骆驼慢!还是到我们的左骑来吧。”胡子跳下战马,捡起在草地上翻滚的级,临末,还不忘刺激一下黑塔。话音刚落,正好再跳上战马。
“这是第二颗了。你的呢?别跟我说还没有。哈哈。”胡子张狂地甩动着挂在腰间的两颗面目狰狞的脑袋。
“你!”黑塔气结。他还真是没有战果,在草原上,骆驼的度要较战马慢上一点,所以,他错过了几次机会。
“我就不信邪了,红驼骑的骑士们,给我打起精神来,不然这些兔崽子会偷掉你们的银星!”留下气鼓鼓的胡子,黑塔扬长而去,追向他的下一个目标。
胡子跟黑塔铆上了,拍马跟上黑塔,他打定主意与黑塔展开战果竞争大赛。
后的胡子终究要迟一点,眼看黑塔就要收获第一颗级,胡子摘下角弓,祭出了他的拿手好戏,一箭过去,正中黑塔眼前的目标。
可胡子还没笑出来就瞪眼了,目标中箭之后没有立刻倒下,黑塔的骆驼就将中箭的目标撞飞,接着被成群的骆驼践踏而过。
在骑兵的突击中,被袭击者相当一部份都是丧生于马蹄之下。虽然光明骑的骑兵更乐意收割代表着军功的头颅,可是四处惊慌逃命的敌人很难如他们所愿,许多惊弓之鸟慌不择路一头就撞入了骑兵的冲锋路线,被战马踢飞,然后踩踏成肉泥。
黑塔眼见战果又没了,干脆就一拍两散,各不讨好。
“你有种!”胡子悻悻地竖起大拇指。
“彼此彼此。你要再来捣乱,咱们就耗着。”对付无赖,就只有更无赖。
虽然羊不少,可是,军功的竞争依然激烈。在猎杀的过程中,彼此的暗中较劲随时在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