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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的马奔驰的很快,可是无奈路很长,因此他们在旅途之中住宿和用餐也是必不可少的。这一天,江山和雪儿两个人在行进了七八十里路之后,都是感到非常的疲惫,于是便在集镇上找了个相当干净的酒店准备休息一下。
那是一个相当宽敞的酒店,除了一楼的厅堂里摆放着六张方桌之外,在二楼上还设置了三个单间。按照江山习性,他们本来是应该到二楼雅座里去就餐的,可是雪儿因为长时间的与世隔绝,早就被苦闷给憋坏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终于找到一个和外人交流的机会,如何肯轻易的放弃呢?因此说什么也要呆在外面的大厅里,准备观赏一下外面风趣的人情世事。遇到了这种情况,江山当然是不好违拗她的,所以他们便选择了厅堂里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坐下来的雪儿当然并没有老实,整个的就像一只刚出笼的小家雀机灵灵瞪着一双大眼睛,时不时的东张西望着仿佛要瞅清楚房间里面的每一位顾客。
整个的厅堂里面散散落落的坐定了好几个客人,其中有两个像是跑生意的,另外一个则打扮成书生的模样,再之外便是五六个劲装打扮的人,看上去全都有点武功的根底。
当然,那几个平常装束的人并没有引起雪儿的注意,她的眼光只是经过了匆匆一掠便闪了过去。倒是那几个劲装打扮的人一下子就吸引了雪儿的眼球,只见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神神秘秘的靠近江山的耳旁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仿佛已经发现了些什么似的。
当然,在雪儿仔细观察那几个人时候,江山也没有闲着,早已经对他们观察的相当彻底了。这时候听到雪儿的询问当即不动声色的听着,心想倒可以借这次免费的机会,考察一下雪儿的观察能力。
雪儿当然不知道江山的心思,这时候还依然神神秘秘的故意压低声音问江山道:“山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知道你能不能判断出他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不好说!不过也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只不过都是些寻常的角色,入不得行家的法眼的!”江山平静的说道,丝毫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
“我当然知道他们都是些寻常的角色,但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清楚他们谈论的内容?他们谈论的内容似乎都是非常重要的消息呢!”雪儿并没有因为江山的毫不在意而放弃自己的判断,反而依然神神秘秘的叙说着。
“管他们谈论些什么干什么?反正不会是谈论我们的,我懒得管他们的闲事。”江山依然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是想当专注的戏耍着燕儿。
“谁说他们没有谈论我们?你可知道他们谈论的事情正是和我们燕国有关的呢!”雪儿根本就没有想到一向观察入微的江山,这一次为什么竟然是如此的大意,忙不迭的提醒着,唯恐因为丝毫的疏忽会影响了整个过程的判断。
“哦?是吗?真的没有想到他们正在忙着谈论咱们燕国呢!这一下我倒要仔细的瞧瞧了!”江山表现的好像是突然醒悟一样,当即对雪儿大加赞赏了一番,方才装作相当专注的样子去认真的聆听起来。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你们可知道我们秦国的军队现在已经打到燕国都城了,随时都有可能把整个的燕国灭掉。”恰在此时,那靠近柜台的酒客突然有人爽朗的谈笑起来,竟然是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似地。
“可不是吗!我们秦**队那可是不是一般的厉害,如今这才仅仅用了几年的时间,竟然几乎把东方六国给全灭了!足见我王的英明和将士们的勇猛!”估计他们正是谈论到了兴奋处,这时候只见一个瘦高之人竟然站了起来大声的插言道。
“厉害个屁!要我看只不过是东方六国的国王无能罢了!要不然怎么会有现在这般尴尬的局面!”本以为对方坐在一起品酒的估计都是志趣相投的性情中人,想不到竟然还是出现了观点相左的人员,只见那瘦高之人话音刚落,便出现了一个中等个头的相对肥胖的家伙出来插言道。
“何胖子!你有何证据?我看你这种说法应该不是贬低东方六国,简直是公开诋毁我们秦国吧?”那个瘦高之人显然是不同意对方的观点,当即愤愤不平的争辩道。
“我怎么会没有证据呢?且不说那个昏庸的楚怀王,傻傻的把自己和国家都毁掉了。就说最近那个燕王喜吧,还不也是傻瓜一个。谁能想到,他竟然傻傻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拱手送给了秦国!试想,要不是燕王自己把儿子送上门来,你们秦国难道就那么容易能把太子丹给抓住吗?”那个被称作何胖子的中等个头男人显然是经过了仔细的观察,竟然侃侃而谈的条分缕析的叙述着,丝毫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
“这倒说的也是,如果不是他们拱手相送,我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够取得彻底的胜利呢?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胜利是建立在我们强大的军事威慑基础之上的,要是我们的军事力量不够强大,那些人能够在我们秦国人面前变得昏庸吗?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相当精明的人呀!”只听那瘦高之人相当骄傲的说道。
“请问太子丹怎么了?你们秦国人究竟把他怎么样了?”雪儿这时候听到有关自己亲人的事情,当即再也顾不得什么唐突了,因此直接冲上前去厉声的责问道。
“呵呵!太子丹能怎么样呢?当然是死了!只不过你这小妞也不要难过,他死了,还有我呢!我肯定会让你舒服的!你就死心塌地的跟了我吧!”那瘦高之人显然没有把江山他们两人放在眼里,想不到说着话竟然动手对雪儿轻薄起来。
对付这些人江山是不用担心的,所以仍然坐在那里品着杯中的酒,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变化。事实上也果真如同江山观察的那样,雪儿在恼怒之后,随手便在那个黑瘦之人的脸上猛扇了两巴掌,顿时把他的门牙给打掉了好几颗,可是他竟然连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虽然那个人没有反抗的能力,不等于其他人没有,只听的呼啦啦一阵抽兵器的声音,余下的众人纷纷兵器在手,瞬间把雪儿给围在了中间。
雪儿并没有恐惧,只是冷冷的问道:“难道你们真的想找死吗?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是吗?我们就是想找死,不过不是我们,而是我们要看看你死去活来的样子!”众人哪里相信雪儿的能力,心想她只不过是夸夸其谈吓唬众人罢了,因此只见先前那个矮胖的何胖子满脸色相的讥笑道。
雪儿什么时候收到过这等轻薄,当即勃然大怒的使出了杀手。只见她飘带斜飞,银针横扫,片刻之间那几个轻薄之人便纷纷倒在了地上。最后还剩下一个白净的人愣在那里,竟然已经是吓傻了。
雪儿本来还想对那个已经傻掉的人出手的,可是江山已经拉着她的手出发了。江山不是担心有人来抓捕他们,他是担心虽然那些衙役抓捕不了他们,可是如果就此耽搁下去,终究也不是个了局。
可是有些时候,事情往往并不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发展的。就在江山准备带着雪儿离开的时候,虽然秦国的衙役没有前来搅局,可是却有人说话了。
“你们杀了人,难道就想这么轻松的离开吗?”不知什么时候,那墙角处的方桌旁竟然坐着个花白胡须的老人,而这个说话的也恰巧正是那个花白胡须的人。
“敢问老前辈有何指教?”江山当然是早已经看出了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身份非同寻常,因此当即回转身来非常礼貌的问道。
“指教不敢!只是想问一问这位小姑娘究竟有多大的仇恨,非要置这么多人于死地?”那花白胡须的老者神态虽然相当的安详,可是问出的话语却让人不由得感到有股冷冰冰的凉意传来。
“本姑娘不高兴,所以就杀了他们,你待要怎么样?难道要强为他们出头吗?”雪儿可不管那么多,只要她不高兴的就是天王老子她也敢顶撞,更何况她还坚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她和江山搞不定的事情呢?因此上回答的话语也是相当的生硬。
“哦?我明白了!只是不知道姑娘有没有想到,要是别人不高兴了该怎么办呢?”说来奇怪,那老人听到雪儿的冰冷的回答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暴怒,依然是一副安详的样子平静的问道。
“别人高兴不高兴,关我什么事?”雪儿这时候早已经被对方的啰嗦恼怒了,因此上回答的更加冰冷了。
江山眼看他们两个人当即就要说僵了,于是急忙走上前去向老人微微一躬说道:“我师娘这几天刚刚失去亲人,心情相当的难过,有什么不当的地方,还请老人家多多担待!”
“哦?瞧不出她小小的年纪,竟然是你的师娘?如今她又是如此的关心燕国的事情,看样子你们该是荆轲的弟子和夫人了吧?”想不到那老人竟然根据江山的这些片言只语推断出他们的来历来,当即让江山着实震惊不小。
“正是在下!不知老人家怎么称呼?”江山观察到那老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于是便客气的和对方交谈起来。
“呵呵!我是谁?我是谁?你就不必知道了!估计秦国的差役就要来了,你们还是快点走吧!”那老人谈到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什么顾忌,竟然苍凉的笑了几声,便把话题岔开了。
江山本来还想继续追问下去的,可是事实上也正如那老人所说的一样,秦国的差役已经赶来了。江山当然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当下只好带着雪儿和燕儿从后门出去,打马离开了。
待摆脱了差役的追捕,雪儿当即就像一只发疯的雌虎,拼命的抽打着马匹向前飞奔着,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燕王的身边去。江山好不容易才追赶上去,可是没有多久便又被她给甩在了后面。
无论在马上如何的颠簸,江山都是能够承受的,可是他一直都担心年幼的燕儿,所以只好再次追赶上雪儿劝解道:“师娘,我们何必跑的这么快呢?秦国人是追不上的了。如果你担心太子会出事情,我们也不必急在一时呀!何况我们还要照顾好燕儿呢?你就慢一点好吗?”
雪儿什么话也没有说,依然疯狂的打马狂奔着。江山见劝不了雪儿,当下只好怀抱着燕儿在后面紧紧的跟随着。就这样他们奔跑了一天一夜,最后雪儿的那匹西域战马终于承受不了长时间的劳累,倒下了。
没有了坐骑的雪儿,并没有停止她疯狂的奔跑,想不到她竟然趁江山下来查看情况的时候,突然抓过马的缰绳,骑上江山的马再次打马狂奔了。江山这时候,真的被她搞得苦笑不得,可是江山毕竟理解她的那颗关心亲人的心,于是便抱着燕儿在后面徒步跟随了。
后来,他们终于赶到了一个集镇,江山于是便花大价钱购买了一辆马车。雪儿由于连日的奔波,也是疲惫极了,于是便听话的和燕儿一起躺在了马车里,继续赶路。
其实江山的心里也是非常急着要到燕国去的,他除了牵挂太子的安全之外,他更多的是关心玄铁无情剑的下落,因此这辆马车在江山的催赶之下也是狂奔如飞。
就这样,他们跨过高山,穿过集镇,三五天的时间竟然奔跑了五六百里路。这一天,在中午时分,他们刚好路过一处酒家。江山还记得早晨为了赶路,他们只是草草的用了些点心。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奔波,江山和雪儿都是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更不用说那个小小年龄的燕儿了。江山当即把马车停靠在路边,向店里走去。那店家是个年方六旬的老太太,看见有人来光顾自己的小店,当即高兴的迎了出来。
江山粗略的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况,这酒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有两间茅草房加上外面一个草棚。草棚里摆放了四张陈旧的方桌,茅屋里的炉灶上煨着一个酒壶和几样小菜。江山特意的看了看草棚里正在喝酒的三个人,都是些正儿八经的庄稼汉,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于是江山他们便在一张靠近路边的方桌旁坐了下来,而后又要了两个小菜和一碗烧酒,三碗面和两个茶叶蛋。
由于这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此江山他们便放心的吃起饭来。可是让江山惊奇的是他竟然感觉到自己的头怎么就突然眩晕起来了。江山已经可以断定他们是中了**了,他猜想那**可能是放在酒里的,于是便把眼光求救似地望向了正在吃饭的雪儿。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雪儿也是昏沉沉的看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