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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照耀在房子易平静、安详的脸上,周身光芒通过,好像泛着佛光降临的菩萨。
这是刘寒与魏羌回来的第二个早上,打开了正门,房子易率领着一万多士兵,押送着几十车的粮食浩浩荡荡的进入城内。
“拜见钦差大老爷!拜见钦差大老爷!”
街道的两旁早已跪满了灾民,这些前一天还在信奉火神的教徒。此一刻,便是信奉起了房子易,脸上依旧无比虔诚。
一次次跪伏下去的身体显得那么软弱,又是那么的顽强,他们对活着是尊重和渴望的。就好像路旁的小草,无数次被人踩踏,又无数次直起顽强的腰杆,将生命延续下去。这就是他们的信仰,生存的信仰。
长长的队伍一直行进到知府衙门前,上一次九天焚罗大阵虽没有困死天衣神僧与九州剑王,却着着实实的将衙门给毁于一旦,里面到处都是大火过后的狼藉。房子易也不在意,立于门前,白玉虎、孟龙、孟蛟、段二爷、刘寒、魏羌、烈虎、雷充、封不扬等人等候他的命令。
扫视了一眼众人,房子易说道:“封捕头,你对城中熟悉,带二百人前去敛尸,凡是冤死的,好生下葬,凡是为恶被杀者一律焚烧。”
天气渐暖,城中上千具尸体,一旦腐烂,发臭不说,还很容易引发瘟疫。瘟疫蔓延就真的是灭顶之灾了。
“是,大人。”
封不扬得令,带着二百人离开。沈夕颜面含悲伤的跟在封不扬一旁,以她的家世,城中动乱之际,必然是马匪洗劫的对方,想来全家都已经蒙难。
“刘寒、魏羌,你二人带人速去找来大锅,熬粥布施不得有误。”
“是,大人!”
“孟龙、白玉虎、你们几个留下,将粮食分配下去,家中若有饿死者,每个死者发放三两银子作为安葬费。”
几十辆粮车进城,灾民早就眼巴巴看着了。灾民众多,为防止哄抢事件,房子易对雷充下令道:“雷将军,维护秩序之事就有劳你了。”
“是,大人!”
经过这么多事情,落在房子易面前,雷充早已为了往日的傲气。一万士兵严阵以待,杀气腾腾,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这些是真正的精兵。有了这些人在,心中打小算盘的人,赶紧收了了自己的小心思不敢有丝毫妄动。
灾民在衙门前排除了十条长龙,等待领取粮食。一些饥饿难耐的人,还可以在一旁的粥棚,喝粥充饥,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房子易身旁之留下了慧安、赵老夫子、春月三人。对于房子易春月的心早就死了,作为风尘女子,她极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莫名其妙的被几人掳去,活了命不说,还没有挨饿,另外还赚了一大笔钱,她已经偷着乐了。
回到城中,她知道自己也该离开回去了,眼中带着风尘的笑意到房子易面前见礼道:“钦差大人,小女子这回可以离开了吧?”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她也不再对房子易那么恐惧。房子易点了点头,道:“这几日对姑娘多有得罪,还请海涵。”
春月抿嘴一笑,扭动着柳腰,对一旁士兵搔首弄姿,眉目传情,顿时引得一众士兵狼性大发,就差冲上去了。
“嗯,几位大爷,当完差,一定记得来看看奴家啊。”
一群士兵眼中投射着光芒,眼睛直溜溜地盯着春月,从上到下,将眼神在突兀之处扫了又扫,恨不得用眼睛将那一层衣服给扒下来。
周围的灾民倒是对此视若无睹,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还有这份心思。所谓饱暖思淫.欲,现在白花花的大米比白花花的姑娘更诱人。
“春月姑娘,烟花风尘不是久处之地,命运也非一成不变,有机会就不要延续多舛的过去,找一个老实人嫁了吧。”房子易突然出声劝道,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突然说出这句话。
春月的脚步顿了一下,浑身一颤,转身面带笑意地对房子易说道:“多谢钦差大人关心,您真是一个好官!”转过身去,脸上落下了两行清泪,离开的身影不再妩媚,多了几番凄凉萧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钦差大人慈悲为怀,是江山社稷之福,也是天下百姓之幸,令老衲佩服。”慧安双手合十冲房子易弯腰作礼。
“慧安大师,烧了你的兴安寺实在是情非得已,本官愿意捐赠千两白银重建兴安寺,还大师一个栖身之所。”
“阿弥陀佛,佛讲四大皆空,出家,出家,早已没了家,寺庙佛塔有也罢,无也罢,一切随缘。白银就留给百姓吧,老衲准备行游四方,传我佛家大义,人人向佛,则天下争端皆无,弥陀托佛。”看着远方,慧安浑浊的眼神一下子投射出一股光芒,变得清澈了很多,踏步向前走去。
等到慧安完全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内,大家才回过神来,赵老夫子冲房子易拱手说道:“慧安大师云游四海,传授佛家经意。老朽年龄大了,已经走不动,就只能向大人讨要一些金钱,建一座书院,弘扬我儒家道义。”
“老夫子放心,本官早已为夫子准备了一千五百两白银,帮夫子建造书院。”房子易清楚,只有教化才能改变这里。
“多谢钦差大人,老朽就先行告辞。”
房子易招手叫来两个士兵,护送赵老夫子离开。在这些人走后,房子易对一旁的士兵问道:“汪知州呢,怎么不见他?”
“启禀督主,汪易盛担心大人责罚,昨日准备逃走,被发现,关押了起来。因为督主大人繁忙,还没有来得及告知大人。”一个东厂番子说道。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去将他找来。”
不多时,汪易盛就被带上来了,对于汪易盛,士兵显然没有客气,身上还带着脚印,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小的……小的,见过钦差大人。”
汪易盛是彻底没了知州的样子,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求了,只希望房子易大慈大悲可以饶他一命。
房子易皱了皱眉头,他实在瞧不起汪易盛,即便是那些马匪、山贼也比他有骨气的多,不就是一条命么,至于么?
这什么人都有好处,汪易盛贪生怕死,胆小怕事,这样的人虽然窝囊,办不了大事,可是好控制。
“好了,你随我进来。”
刚进了衙门的后院,也不管地上的灰烬,双腿一曲,就跪在了地上,“钦差大人,您饶了我吧,小的知罪了,求您放小人一马,下辈子做牛做马一定报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