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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互相安慰着赶到了县医院里,停好车后秦阳与冯师傅一起搀扶着楚楠走入急诊楼,陈虹抢在头里去喊外科医生。
眼下是中午,急诊楼内不那么忙,外科的几个医生正闲着呢,一听陈虹说有人被扎伤,呼啦一下全部跑出去围住了楚楠,略一检查她的伤情,发现腿上受伤不重,但是肚子上那处伤不好判断,要先拍个片子再决定是开腹手术还是直接缝合。
但是这就用不着秦阳和冯师傅帮忙了,很快有两个护士推着楚楠奔了走廊深处。
陈虹让冯师傅给楚楠挂号,自己扶着秦阳去门诊楼看伤,脚下高跟鞋踩得密如雨点,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走到门诊楼大厅里,陈虹要去挂号,秦阳劝阻了她,要是挂了号的话,未必会分到老同学卫兰那里,还是直接去找她好了。
卫兰的诊室里,她正准备开始下午的工作,忽听急促的高跟鞋走路声在门口响起,转头看到一男一女快步走进屋里,其中男子正是秦阳,认出他先惊后喜,起身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说完时也看到他被陈虹扶着,心头又是一惊,蹙眉道:“你别告诉我,你又受伤了。”
陈虹接口道:“对,他左肩被人砍伤了,麻烦医生你快帮他看看伤口。”
卫兰转目看了她一眼,见她身材高挑,体态婀娜,长得美艳而又娴静,气质高贵如同名门贵女,心中暗暗赞叹:“好漂亮的女人,他认识的女人怎么全都这么漂亮啊!”却也无暇多想,先给秦阳看伤。
秦阳跟她开玩笑道:“老同学,你下回就别问我受没受伤了,我要是没受伤的话,能来找你吗?”
卫兰啼笑皆非,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这身衣服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给你剪开了,省得你脱衣服不方便。”
秦阳摇头道:“不要了,你随便剪吧。”
卫兰拿过医用剪,在他伤口四周剪了一个圆形窟窿出来,伤口也就暴露了出来。
陈虹凑近前只看了一眼就大惊失色,鼻子一酸,又开始落泪,赶忙抬手捂住小嘴,免得哭出声来。
只见这一刀斜斜砍在秦阳左肩,从肩下到肩头足有五六公分长,虽然入肉不深,但血流了很多,那一片皮肤全被鲜血染红了,更可怕的是,伤口两边的肉还往外翻翻着,令人惨不忍睹。
这样的伤口,别说令得陈虹这样内心柔软的小女人哭了,就连卫兰这个见识过无数伤口的外科医生,在这一刻都有点心酸,问道:“这是谁砍的你啊?他跟你有什么仇有什么恨啊,砍得这么狠?要是再砍歪一点,就直接把你这条膀子给卸掉啦!”
陈虹听了这话,更是泪如雨下,催促她道:“医生你快给他缝合吧,有什么话过会儿再问。”
卫兰嗯了一声,带二人走到处置室,让秦阳坐在床上,开始给他消毒。
虽然卫兰用的是碘伏,消毒的时候不疼,但秦阳被棉球碰到伤口的时候也疼得要命,为了分散注意力,就为二女做出相互介绍:“嫂子,这是我老同学卫兰,她人可好了,我每次受伤都找她,每次住院也都是她照顾我。卫兰,这是我嫂子陈虹,她在明珠新区从事酒店业。”
卫兰朝陈虹点头致意,算是认识了,脑海里却浮现出上次秦阳住院时自己贴身照顾他,与他同床共枕的一幕幕,小脸有些发烧,强自摒弃这些不良想法,准备给秦阳做局部麻醉。
几分钟后麻醉药生效,卫兰开始为秦阳缝合。这时冯师傅给陈虹打来电话,把她叫去了急诊楼,处置室里就只剩秦阳与卫兰二人。
秦阳这才有机会跟卫兰说体己话,一面近距离欣赏她的小脸丽色,一面问道:“最近你跟宋晓宇关系怎么样啊?”
宋晓宇是卫兰的老公,因为总是怀疑她跟秦阳有染,所以搞得夫妻关系非常紧张。秦阳希望伊人夫妻和睦、婚姻美满,但以宋晓宇那多疑善妒的为人,又觉得她根本幸福不了。
果然,卫兰幽幽说道:“说点儿别的吧,唉,整天打架,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离婚了。”
这种事秦阳也不能说别的,因为不管是劝她离婚,还是劝她和宋晓宇凑合过下去,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沉默半响,道:“我再有几个月就去市里工作了。”
卫兰吃了一惊,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蹙眉问他道:“你要调到市里去了?”又点头道:“调走也好,离我远点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受伤了。可能就因为你身边有我这个外科医生,所以才总是受伤。”说罢被自己这句玩笑话给逗笑了,继续缝合。
秦阳哈哈一笑,道:“我刚才还想呢,要不要把你也调到市里,那样的话,以后我在市里受了伤,也能随时找你治疗了。”
“呸呸呸!”卫兰连啐了三小口,嗔道:“你能说点好听的嘛,整天说丧气话,乌鸦嘴!”
秦阳笑道:“你唾沫都啐到我嘴里来了。”
卫兰俏脸一红,道:“瞎说,我又没冲着你脸啐,而且你还背对着我呢。”
“飘到我嘴里的不行吗?”
卫兰反诘道:“那你还想怎么样,也往我嘴里啐个唾沫星子?”
秦阳笑着摇头道:“当然不了,你啐我是我的荣幸,我啐你就是唐突佳人了。”
卫兰听了就笑,没再说话,专心致志的给他缝合伤口。
秦阳看着她温柔圣洁的神态,闻嗅着她身上的淡淡女人香,一阵阵心神荡漾,忍不住说道:“说真的,我挺想把你调到市里去的,做我的专职女医生。每次被你治伤的时候,我心情都很愉快、踏实、满足、飘飘然,有种被天使照顾的感觉,体验过一次就想永远都享受这种体验。”
卫兰抿嘴轻笑,道:“行吧,我考虑考虑,某天要是真跟宋晓宇打离婚了,我就去市里找你。”
秦阳听她答应,不喜反悲,摇头叹道:“唉,但我不能那么自私,你的家和亲朋好友都在县里,我把你调到人生地不熟的市里算怎么回事?”
卫兰此时已经缝合完毕,转身从药柜里拿纱布出来,给他敷在伤口上,又拿来胶布粘贴,笑道:“谁说我亲朋好友都在县里了,我哥早就在市里落户了,我爸妈也跟着他们住去了,市里还有我的姑妈、小姨以及一大票同学,我要是去了市里一点儿都不会孤单。”
秦阳大喜,道:“那就好,我就怕把你调过去后,我工作太忙顾不上你,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不好过。既然你有这么多亲朋好友在市里,我就不担心了。”
卫兰听他说得仿佛自己是他的女人似的,还是外头养着的那种,忍不住脸红,辩道:“我不用你顾,我工作生活都能自立自理……”
说到这她陡然惊觉,自己这一解释,倒更像是被他养着的贰奶了,小脸愈发红润,都红到了耳朵根,羞恼之下,跟他撒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贰奶,你顾我干什么呀?你把我调到市里就行了,然后咱俩各过各的……呃,又说错话了,哎呀,你都把我带到坑里来了,你真讨厌!”
卫兰一时情急,说了句“各过各的”,说完才醒悟,这话更显得二人关系不清不楚了,愤懑羞惭不已,抬手打了秦阳胸口一下。
秦阳见她撒起嗔来娇艳妩媚、迷人之极,刚才就想抱抱她,现在更是忍不住了,起身揽住她纤腰,将她搂入怀里。
当然了,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搂抱,而且两人更亲密的互动都发生过了,因此这一搂根本不算什么,就连作为女方的卫兰都没感觉秦阳此举多么唐突冒昧,而是欣然接受,表情既羞涩又忐忑的仰首看着他,不知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秦阳对她喜欢是喜欢,但暂时没有跟她突破关系的想法,因为那种突破是不可逆的,关系一旦升华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因此抱住她后没有别的举动,虎目温柔的看着她的双眸,柔柔的道:“不知道为什么,你一贴身照护我,我就想抱你。”
卫兰羞答答的垂下头,嗫喏道:“你抱吧,但只能抱一会儿,因为随时都可能进来人……还有,别动左胳膊,会牵扯到伤口的。”
秦阳见她时时刻刻都不忘自己的伤,一颗芳心牢牢系于己身,心里大为感动快慰,心口倏地一热,情难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可就在即将吻到她小嘴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不缺她这一个女人,又何苦把她扯入一段没有结果的孽情里面呢,于是就又停下了。
他是停下了,但卫兰突然动了,她已经看出秦阳想亲吻自己,对他的情意也在这一刻爆发,想都不想就噘嘴亲了过去。
下一秒,二人四唇相接,完成了相识以来第一个正式的吻。
之所以说是正式的吻,是因为上次秦阳住院的时候,已经与伊人发生过一次乌龙的接吻,但乌龙之吻哪有情投意合的吻令人甜蜜、令人激动、令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