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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歆绫慢慢的走到油灯前,点上油灯,映着火光说道:“若是女儿发现了从海外来的黄金米的种植方式呢?”
“若是那个黄金米就适合在小麦收完之后播种呢,而且它的生长周期最多只要四个月,产量不比小麦低呢。”
罗志远嗖的跳到罗歆绫面前说:“你说的是真的?”
罗歆绫往后撤了撤身子说:“当然是真的,不过不知道父亲敢不敢跟着女儿赌一把。毕竟这个黄金米没有真正的在我们天风种植过,女儿所了解的都是在一些杂书上看到的,前人也没有种植过,不过是做的推测罢了。真假还有待考验呢。”
“而且这个种子价格不便宜呢,一两银子只能换来四五百粒种子。按照一亩地种1500颗来算,那也是三两银子呢。不知道父亲去青州可有陛下给的钱买种子?”
罗志远说道:“种子这么贵么?”
罗歆绫说道:“若是朝廷出面,自然是用不了这么贵的。就看陛下能不能舍上脸皮强征了。想来那些私自出海的人手里应该有不少吧。”
罗志远揉了揉脸说道:“若是如此,反而不容易得到,毕竟禁海的情况下,他们都是死罪。”
罗歆绫说道:“要是让他们上交黄金米来保命呢?只是全部上缴,朝廷可以不追究他们私自出海之罪。或者朝廷可以让他们带路,也去做这海上生意。”
罗志远摇着头说:“此事你有几分把握?”
罗歆绫说道:“父亲,任何事情都有成功和失败。成了,解了青州之困,要是没成,也没有什么多大的损失吧。”
罗志远思考了一会儿说:“你来说,我来写。我们出一个章程,明天呈给户部和陛下。”
罗歆绫点了点头,从自己对黄金米鹅了解开始说起。
更漏慢慢的到了亥时,书房里依然灯火通明,就连中间如琴来叫吃饭,都没能进来。
少女的声音稚嫩中略带沙哑,罗志远也不时的揉一下手腕。
接近子时的时候,书房的声音终于渐渐低了下去。
外面守着的书童说道:“老爷,二小姐,可是要吃点宵夜?”
罗志远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更漏,说道:“把宵夜摆在书房这边吧。”
“蔓儿,可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么?”转身对罗歆绫说道。
“应该差不多吧,父亲你明天去户部调一下青州的情况,包括耕种面积,人口,以及周边各县的情况。最主要的是,要真正的了解青州现在到底什么情况了。有没有其他的暴乱之类的事件发生,我们也好提前想好对策。”
罗志远听的频频点头。
罗歆绫抻了抻身子,打了个呵欠,长吸了一口气说道:“父亲现在是不是能带着我去青州了。”
罗志远揉了揉她的头发说:“自然是带你的。你若是个男子多好。”
罗歆绫俏皮的说:“那父亲就拿我当儿子用呗。等到了青州,我就借着儿歌名头行事,到时候二哥在国子监,谁知道我身份的真假啊。”
第二天罗歆绫睡到了辰时三刻才起。
到暖风阁的时候,大夫人,罗元锦罗歆缎都在,就连罗成耀都没有跟同窗出去。
罗歆绫看着整整齐齐的众人,诧异的说:“你们怎么都在母亲这儿。”
大夫人开口问道:“昨晚你在你父亲书房干嘛了?”
罗歆绫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母亲,父亲要去青州了。昨天我是去求父亲带我去青州的呢。”
“胡闹,你多大了,再过个三两年也到了要定亲的年纪,不想着怎么学习琴棋书画,天天想着出去玩。等你跟着你父亲从青州回来,这京中还有谁记得你。”大夫人训斥道。
罗歆绫撒娇的说:“母亲,我就是跟着父亲去看看,等明年年底我就回来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大夫人的衣袖。
大夫人无奈的说:“就算我同意了,老夫人也不能同意。”
罗歆绫雀跃的说:“母亲,你答应了!母亲放心,祖母那边自有父亲去说。”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说道:“真是,你父亲把你惯得每个正形了。”
罗成耀拍着折扇道:“父亲可有说,带不带我?”
罗歆绫上下打量了罗成耀一番,说道:“你不是跟大姐夫去北疆么?”
罗成耀尴尬的呵呵两声说:“这不是大姐夫还没启程么。”
罗元锦斥道:“你们两个,什么大姐夫,还没有婚嫁能这么称呼么!”
罗歆绫看着罗元锦说道:“不是早晚的事么,我们就是提前练习着了。”
罗歆绫对大夫人说道:“母亲,青州并不安全,父亲这几天去打听青州的具体情况,当地官员都压不住了,想来事情颇为棘手。我与父亲一起,也好有个人照顾父亲。”
大夫人听罗歆绫这么说,赶忙带着如琴和如棋去给罗志远收拾东西去了。
大夫人前脚刚走,罗歆缎就开口道:“二姐姐之前跟父亲一起去过扬州了,现在要轮到我了。这次不如就让我陪着父亲去吧。”
罗歆绫有些不明所以的瞅着罗歆缎说道:“青州不比扬州,扬州那时是风调雨顺,青州现在正是饿殍遍野的时候。三妹去了不安全。”
罗歆缎哼了一声,说:“你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你一边说着不安全,一边自己求父亲带你去,你这话谁信?”
罗歆绫有些无语的说:“那你等父亲回来直接问父亲不就得了。”
罗歆缎翻了个白眼说:“谁知道你怎么蛊惑的父亲,会不会在父亲面前说我们的坏话,要不然,父亲怎么连大哥都不带了。”
罗成耀看着快吵起来的二人,打圆场开口说道:“我之前就跟父亲提过要去北疆,是父亲许可的。而且已经与周公子约好了,失约不好。刚才也不过是玩笑之语,二妹妹三妹妹都别放在心上。”
罗歆缎不理罗成耀,盯着罗歆绫说:“我不管,你去跟父亲说,你身体不适,去不了青州了,由我代替你去。”
罗歆绫气笑了,说道:“我凭什么替你去说?我能做的事情你也能做?这话不妨你去跟父亲说,看父亲是不是认同你。”
说完,罗歆绫不在搭理罗歆缎,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