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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婵在录音室门口后看着两人出了门,打开房门下了楼。刚到客厅,就遇到了同样刚从卧室出来的李文敏。
两人相视一笑,来到窗前,看着齐昱和李知然一前一后走进了隔壁的别墅。
“看来这俩今天是要成了,阿姨,这下您放心了吧?”苏婵方下窗帘,笑着对李文敏说到。
李文敏一脸欣慰:“挺好的,挺好的......”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客厅沙发坐下。
“以前的小齐还是缺了点气势,也缺了点目标。这次过后,最后的短板也被补上了。阿姨,您这下可以不用操心,好好享福了。”苏婵的言语中满是对齐昱的赞赏。
“小齐这孩子说话做事我是看在眼里的,是个好人,也不是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样子。然然交给他,我放心。”李文敏说着说着又揉了揉眼镜,“然然命不好,很小的时候他爸爸就欠下一屁股债跑了。我这个当妈的没用,这么多年她跟着我,一直在吃苦,连生活费都是自己挣得。现在终于苦尽甘来了.......”李文敏担心的其实始终只有一点,就是女儿过得好不好,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话不能这么说阿姨,我觉得知然身上最宝贵的,其实就是您这么多年身体力行,教给她的坚强和独立,这才是她最大的财富。”苏婵扯了张卫生纸递给李文敏,“没有坚强的李知然,就不会遇到温柔的齐昱,对吧?”
明知道苏婵实在宽慰自己,听到这话,李文敏还是忍不住舒展了眉头:“说得对,说得对......”
——
齐昱下了楼,转身看着身后的李知然,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对劲。
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到李知然一脚猜到回转楼梯内侧很窄的一端,往前一个踉跄就要摔下来。
还好已经是最后几节楼梯,齐昱上前一步接住了李知然,这才没有摔倒。
不过两人现在的姿势有点尴尬,李知然双手扶在齐昱胸前,头正对着埋在齐昱下巴下面。
齐昱以一个拥抱太阳的姿势挡在李知然面前充作人形支柱,双手悬空不知所措。
齐昱真的很想就这样把手放下来抱住李知然,却又怕自己自作多情让李知然觉得自己是个流氓。
两人僵持了半分钟,这十秒在齐昱的脑子里面像是过了半年。
齐昱还没有动静,李知然的双手却顺着齐昱的前胸滑到了后腰,然后搂住了齐昱。
齐昱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了,脑袋瞬间有些充血。
李知然糯糯的声音似乎带着点鼻音:“齐昱,你会嫌弃我吗?”
李知然把脸侧着放在了齐昱胸膛,仿佛像听清齐昱的心跳。
齐昱的心跳越来越快,用自己残存的理智回答道:“不会啊,为什么会嫌弃你啊?”
“你会觉得我捡过垃圾不干净吗?”李知然的声音开始哽咽。
齐昱觉得自己的胸口湿湿的,李知然哭了。
李知然的泪水像是一盆冰水浇在了齐昱的心头,让齐昱瞬间冷静下来。
这是齐昱第一次看到这么惶恐、这么柔弱的李知然,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齐昱知道,这种时候不要找理由,说些“手能洗心干净才是最重要的”之类的话;也不要侧面回答什么“你在我心里永远最干净”的话。
“不会!”齐昱斩钉截铁地回答,声音铿锵有力。
“你会觉得我没有爸爸,是个没人要的孩子吗?”
“不会!”
“你会觉得我是个喜欢钱的物质女孩吗?”
“不会!”
“你会觉得我和妈妈是拖油瓶吗?”
“不会!”
“我妈妈被伤害过,我爸爸抛弃过,从小就害怕跟男孩子接触,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但是我又很害怕,我也不知道我在怕什么。齐昱,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
齐昱双手放在李知然肩上,把李知然从自己的胸膛扶起,看着她的眼镜,认真地说道:“捡了垃圾,手可以洗干净;没有爸爸,错的不是你;你喜欢钱,但都是自己一分一厘挣回来的;你的妈妈,是一个坚强独立的女性,不是什么拖油瓶。你担心的,都是不成立的。知然,看着我的眼睛。在我眼里,你很干净,比所有人都干净。”
李知然看着齐昱坚定的眼神,一把抱住了齐昱的后背:“齐昱,我喜...”
没等李知然说完,齐昱突然捂住了李知然的嘴。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旧房子的楼道里?那会你是不是把我当变态了,还准备掏东西糊我脸?还好我反应过来,让你先走,不然我还得被你误会,吃点苦头。”
齐昱说着说着自己先乐了,李知然听到也破涕为笑。
“那会我就记住你了,但是我又不会搭讪,不知道怎么认识你,只能在大伯那打听了一点你的消息。
后来在广场听到你唱歌,我是被你的声音吸引过去的。那会儿我真的是在找歌手合作,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巧遇到你。当时我还在想,这就是缘分吗?
再后来,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认识了一个坚强,独立,努力,孝顺,偶尔也会有点小任性,但是总能讲道理的李知然。
我说这些,并不是喜欢上了李知然身上的这些特质,而是喜欢上了由这些特质组成的完整的李知然。”
说完,齐昱松开了李知然,后退一步。
“表白这种事情,就让我来吧”齐昱单膝跪下,向李知然伸出右手,“我之前说的胖一点好,还记得吗?你问我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因为如果你胖了没人追,就只有我喜欢你了。李知然,我喜欢你,你愿意我做女朋友,愿意和我一直走下去,愿意在未来嫁给我吗?”
李知然又流泪了,不过这次是笑着流的。
“我愿意!”
李知然没有接过齐昱的右手,而是一个前扑直接把齐昱推到在地,侧躺在齐昱的身边,紧紧搂住了齐昱的脖子。
“我愿意,我愿意......”
齐昱终于开心地笑了,侧过身子用脸磨蹭李知然的头发,把李知然紧紧搂住,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李知然不停地重复着“我愿意”,声音越来越小。情绪起伏之下,竟是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