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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还是公务舱。有条件的情况下坐过一次公务舱之后,真的很难再去适应经济舱的拥挤。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飞机上,齐昱戴着眼罩在音乐区听着歌,一边欣赏,一遍留意有没有适合林云泽和李知然的新歌。
突然,飞机一阵颠簸,齐昱感觉自己的小手臂被人抓住。
空乘的广播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将经过一段不稳定气流,飞机会稍有颠簸。为了各位的安全,请您留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谢谢。
Ladiesandgentlemen,wewillbepassingthroughturbulentair......”
齐昱摘下眼罩,看见隔壁座带着围巾口罩和墨镜的女士在紧张之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气流很快过去,飞机恢复了平稳运行。
邻座的女士这才松开手,取下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齐昱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恐高,遇到气流颠簸会有点害怕。”
也不是什么大事,齐昱摆摆手致意:“没关系。”
这人看眼睛挺年轻,鬓角却又几丝白发。也不知道是保养得好,还是未老先衰。
齐昱并没有多看,继续带上眼罩听歌。邻座的女士也很快再次戴上了墨镜。
飞机全程只有一个半小时,很快便在叶榆机场落地。
叶榆地处彩南省中部偏西,历史悠久,是彩南最早文化发祥地之一。据文献记载,4世纪白族祖先就在这里繁衍生息,散布了许多氏族部落,史书中称为“昆明之属”,他们创造了灿烂的新石器文化。
叶榆古城又称紫城,是叶榆最著名的景点,其历史可追溯至唐天宝年间,南诏王阁逻凤筑的羊苴咩城,为其新都。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圆十二里,城墙高二丈五尺,厚二丈。东西南北各设一门,均有城楼,四角还有角楼。解放初,城墙均被拆毁;1982年,政府重修南城门。
齐昱下了飞机直奔古城,来到事先定好的酒店办理入住。
收拾完毕,齐昱穿着短裤短袖就出了门。叶榆的气候和春城有些类似,一年四季温差不大,这个季节穿着短裤出门吹风正合适。
夜空零零散散地飘着几片云,月光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古城至今还保存着古老的城墙,沿着城墙一步步地走,用手轻抚那些砖石,依稀还能看到它昔日的辉煌和繁荣。
漫步在大理古城,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街上,两面的店铺古色古香,小店前全是盛开的鲜花,潺潺的溪水从脚下流过,恍惚之间有穿越时光隧道的感觉。
走着走着,齐昱来到一家清吧,露天的座位坐着一圈男男女女看着像是音乐爱好者的人,有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也有十几岁的小年轻,不少人都带着自己的宝贝。
此刻有一个中年胖子正弹着吉他唱着自己的原创歌曲。旋律算不上优美,不过民谣蕴含的是歌者的心情,传递的是情感。
听民谣,像在听朋友在聊天,在听旅人在讲故事。
齐昱在外围拉开一张椅子,点了一瓶清酒一份炒饭,决定在这休息一下,听听他们的故事。
歌手们唱完一曲,总会聊上几句。或是谈谈理想,或是抱怨生活。
齐昱听着,不由得想,如果没有系统,自己会怎样生活?
去签约好的西部水电站,在地广人稀的大山深处埋藏自己的姓名,三年,十年,二十年,一辈子?
又或者留在城市闯荡,朝九晚九,胖了肚腩,秃了头发,弯了脊梁,一年的努力工作却在这城市买不到一个厕所?
齐昱听着,一时入了神。
“朋友,朋友”
齐昱被人叫回过神来。
“会不会唱歌,要不要来一手?”带着帽子的陌生的女孩希望齐昱也能来一曲,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带着笑意。
周围的汉子们看到这一幕,瞬间起哄:“吁~~~”
没有恶意,只是善意的调侃。既是对女孩,也是对齐昱。
齐昱看着他们的眼神,陌生而纯粹。
齐昱也不害羞,又吃了两口饭,喝了一口清酒,然后走到中间:“来就来。”
向身边的人借了一把吉他,齐昱试了试音,开始弹奏。
是一首之前在音乐听到,旋律好听但是歌词歌名有些奇怪的民谣。齐昱之前对这首歌并没有太多共鸣,今天却颇有些感触。
“傍晚九点下班
换掉工厂的衣裳
妻子在熬粥
我去喝几瓶啤酒”
民谣对唱功的要求不算太高,主要追求的是情感与共鸣。齐昱听了这么久的聊天,感触之下此刻竟也唱得有几分滋味。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
淹没心底的景观”
周围看热闹的人们听着听着就收敛了表情,认真地听着。
“在八角柜台
疯狂的人民商场
用一张假钞
买一把假枪
保卫她的生活
直到大厦崩塌
夜幕覆盖华北平原
忧伤浸透她的脸”
喜欢民谣的人多是敏感而感性的,齐昱的歌声好像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
“蓉城师大附中
乒乓少年背向我
沉默的注视
无法离开的教室
生活在经验里
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
在他脑海中奔跑”
齐昱的歌声逐越来越大,越来越用力。
最先唱歌的中年胖子突然流下了几滴眼泪,不知道在想什么,拿了一旁的啤酒猛地灌了一杯。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厦崩塌
一万匹脱缰的马
在他脑海中奔跑”
重复的副歌,调动起了重复的情绪。陌生人们渐渐开始跟着唱起来,声音越来越大,吉他也一个一个跟着响起简单而重复的旋律。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
淹没心底的景观
有嘶吼,也有哭腔,似乎在发泄着对自己的失望,也像有几分对生活的抱怨。唱得听不出几分技巧,却听得人十分动容。
齐昱也被歌声感染,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副歌部分。
如此生活三十年
直到大厦崩塌
云层深处的黑暗啊
淹没心底的景观
渐渐的,路过驻足的行人也跟着唱起来。简单的旋律在古城的上空飘扬,似是驱散了几分阴霾,连月光也明亮了几分。
就这样,唱着,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