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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 五十二 无间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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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仙山西南千里有一道岭,因山多生有荆条,故名荆山。众山环绕之中有一个小村庄,叫熊家村,村里三五十户人家都姓熊,是依山为生的猎户。此时已是夜间,靠村口的一户人家,女主人正在轻声地哄她那七八岁的儿子睡觉:“丽儿乖!快点睡觉吧,明天一觉醒来爹就回来了。”

    “我不嘛!我等爹回来一起睡。”小男孩一般都比较淘气,这小家伙也不例外,无论母亲怎么哄都不愿这么早睡觉。

    “丽儿乖!你爹他们忙着打猎,要天明才能回来,咱们还是先睡吧。”年轻的母亲再次轻声劝道。

    小男孩这次虽然不闹了,却生起了好奇之心,拉着母亲的胳膊问道:“娘,你们不是都说山里很危险吗,那爹和叔叔他们干吗还要夜间去打猎?”

    “唉!谁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夜间去打猎,还不是那些该死的妖怪给逼得。”年轻的母亲发了几句牢骚,这才想起和自己说话的是个孩子,哪里会懂得这些。于是收拾心情道:“丽儿,要不娘唱首歌给你听?不过先说好,听完你得老老实实睡觉。”

    “好啊,好啊!娘唱歌最好听了。”小家伙一听立即老老实实地躺在那里,安静地听母亲唱歌。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女子轻歌一曲,果然是婉转别致,让人耳目一新,有馀音绕梁,三日不绝之感。

    其实说起来这熊氏虽然只是猎户,出身可不简单,其先祖正是皇天上帝黄帝,黄帝姬轩辕又号有熊氏,他们这一支就以熊为姓。他们本生活在中原地区,后来由于中原各族之间斗争日益激烈,其远祖就在夏商之间南迁,来到这荆山周围生活。

    “桀桀!唱的果然不错,我鬼车都有些舍不得对你动手了。”一阵怪异的笑声,接着是羽翅扇动时发出的声响,如同车轮盘旋。

    那女子本来还在遥想中原的繁华,听到这阵怪笑声吓得魂不附体,只是这时猛然想起鬼车的传说,又一下扑到儿子的身上。

    鬼车,别名九头鸟,浑身通红似火,翼广数十丈,爱入人家吸人魂魄。又有传说说它本来是十首,后来被天狗咬掉一个,那个咬掉的头上就常年滴血。只要血滴某家,就预示着它夜晚会来取人灵魂。

    那女子知道这怪物最喜欢吸食孩子的灵魂,悲声哀求道:“鬼车大神,我儿子还小,求你放过他吧!”

    “嘎嘎!我可不是什么大神,我只是一个喜欢吸食灵魂的妖怪而已,求我是没用的。”那怪物这时把身体变小,接着化成一个人类的模样,头顶上果然有红色的血液慢慢滴落,打开房门,慢慢走了进去。

    进去后发现那女子死死地护在孩子身前,冷哼一声刚要把她的魂魄吸走,猛听得一声大喝,接着头顶一道紫色闪电惊雷,吓得鬼车骨碌一滚滚到门边,然后纵身飞出房间,变回原来的模样。

    抬头一看,只见一个手持铁鞭的黑面虬髯大汉跨坐在一头黑虎上,正冷冷地看着自己。鬼车知道遇上打抱不平的强者了,于是沉声道:“我是鬼车,九凤之子。你是谁?”

    “你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那人冷冷道。

    “放肆!”都自报家门了这黑面鬼还敢如此放肆,鬼车勃然大怒,九头齐鸣一声,接着振起十八对翅膀,卷起阵阵烈风,直向那人扑去。

    虬髯大汉动都没动,身下的黑虎见鬼车扑到跟前了才一纵躲过。虬髯大汉趁势抬手一鞭打在鬼车的头上,只听噗嗤一声响,鬼车的头又被敲碎一个,还剩八个头了。

    鬼车疼得怪叫连连,知道自己不是对手,振翅就打算逃走。这时就见那人从黑虎上一跃下来,身形一转来到鬼车背上,铁鞭也不用了,两只大手戟指一张点碎一个头颅。

    鬼车九头转瞬间已经被打掉三个,知道今天恐怕是难逃一劫了,尖声大叫道:“你到底是谁?”

    “我是撕肝的钩、扯肺的镰、断肠的刃、剜心的剑,我是黑暗的尖齿、深夜的魔爪,我是力量、是恐惧、是火焰,我就是罗浮赵公明!”那人狂性大发,狂啸着说出渗人心魄的话语,而且每说一句就敲碎鬼车一个头颅,等赵公明三个字出来恰好把最后那个头给捏碎。

    原来今日赵公明闲来无事要去拜访一个朋友,从熊家村上空经过时恰好看到鬼车在这家屋顶上滴血做的记号。他早就听说鬼车喜食人魂,特别是小儿的灵魂,于是就等在周围,到了夜间这鬼车果然来了。

    鬼车的妖魂从尸体里飘出,疾速向东方逃去。赵公明从飞速下坠的尸体上跳下,一振袍袖冷笑一声也不理它。这时就见东方紫光一闪,接着是一声惨叫,赵公明抬头看去,那里还有鬼车灵魂的影子,倒是有一人站在那里,拿着一只紫金葫芦看着自己报以善意的微笑,很明显鬼车的灵魂被那人收走了。

    “人都说罗浮赵公明嫉恶如仇,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东游小仙卓越卓不凡这厢有礼了!”卓越遥向赵公明拱手行了一礼,笑道。

    原来卓越本来是赶向丹霞山看忒提丝的,来到这里恰好看到赵公明骑着黑虎隐在一旁。他虽然不知道这个黑面虬髯大汉是谁,却也感受到了他身上强大的法力,于是就停留在旁边暗暗观察起来,赵公明猎杀鬼车的整个经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起了结交的心思,这才故意收魂相见。

    “哈哈!有礼有礼!”赵公明是个直爽之人,还了一礼纵虎来到卓越跟前,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东游小仙,这么说你是西方之人了,吠陀仙人?”

    “吠陀我也游历过,不过我不是那里的人,而是从极西之地过来的。”卓越摇头道。

    “穿越众妖之地?”赵公明说完见卓越点了点头,立即兴奋起来,搓了搓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道:“看来小兄弟不简单啊,有没有兴趣打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