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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寒冷对人来说,是不分/身份贵贱共通的。
万淳儿这个八皇子妃都能因准备不够而受冻,更何况那些平时喜欢争奇斗艳的嫔妃们。
也许陛下一会儿来了,或者叫人过去服侍了呢?穿得太厚,不显身段,没见着那谁都是可着身段显,自己丑了不要紧,若是输给别人,那才是最要紧的。
于是一帐篷的人,有大半的人都冻得不轻,只是碍于颜面都撑着。
此时听无双这么说,虽所有人都没说话,但从心里却相信了。
晋王妃被堵了一通,脸上不太好看。
还有个脸色不好看的,是周淑妃,按理说八皇子妃是她儿媳,不该如此,可不知为何她竟皱眉看着万淳儿。
无双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没有说话。
这时昌河公主站起来道:“魏王妃说得不错,本宫都觉得自己穿少了,若真是冻病了,皇兄大抵会不高兴本宫给他拖后腿。你们坐吧,本宫去加件衣裳。”
昌河公主都去加衣裳了,于是之后陆陆续续有人离开去添衣,不多会儿等再回来时,都穿得比之前要厚上一些。不过倒是没见昌河公主回来,可她身份在此,又向来为所欲为惯了,也无人敢过问她的去处。
从这时开始,就不断有命妇过来给诸位娘娘们请安,都是请过安就走,少有停留的,直到武乡侯夫人来了。
她还带着郿无暇,倒让无双吃了一惊。
武乡侯夫人给孙贵妃和三妃行礼后,就不再动了,装作和娘娘们说话,以躲避在场那些年岁辈分都比她小,但按身份却比她高的王妃们。大家也都熟悉她的性格,倒没人说什么。
郿无暇年纪轻,辈分小,身份也低,却是怎么也躲不过,只能挨着给人行礼。
轮到给王妃们行礼时,一直没说话的秦王妃突然道:“姓郿,这个姓倒是少见,若是我没记错祖上应该是陕西郿县的,本是姓眉,后改为了郿?”
历朝历代自己造姓的都不少,且都是有一定起源和意义的,不在百家姓之列。
晋王妃笑了笑道:“咱们秦王妃不愧是世家名门出身,引经据典信手拈来,连这些事都知道。你只知她姓郿,不知这里有一位也姓郿吧?”
秦王妃一愣,没有说话。
这时旁边的田嫔犹豫搭腔道:“魏王妃不也是姓郿,难道两者之间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无双身上。
无双就知道有这么一出,这个晋王妃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攀扯她出来,若不是晋王心机城府摆在那,她真怀疑这个晋王妃是不是人太蠢。
不过躲是躲不过,于是她开口道:“武乡侯世子夫人乃我二叔之女,与我是堂姐妹关系。”
“原来如此。”众人纷纷道。
“世子夫人?最近父皇可是下过册封世子妃的圣旨?”说话的是汉王妃。长得娇娇弱弱,说话细声细气,但说出的话并不客气。
须知世子夫人和世子一样,都需要请封,请封后册封圣旨下来,才能算正儿八经的世子夫人,若是没有册封,顶多只能含糊地称呼一声夫人。
一般人家,为了笼络亲家,儿子成亲后就会上折请封,顶多一个月左右册封圣旨就会下来。可整个京里谁不知道武乡侯夫人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孙家一直没有上折子请封,自然没有册封圣旨。
因此,市井还有不少人打赌,孙家这个儿媳妇什么时候会下堂,毕竟之前外面的女人挺着大肚子闹上门,可是很多人都知道。
像这种心知肚明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没见着之前大家明知道无双也姓郿,却都在她解释后说了句‘原来如此’,这是凑趣,也是全面子,非得这个汉王妃突然说这么一句。
只是须臾之间,许多人已看出来了,这几个王妃之间也不睦,斗得不比她们这些宫妃们少。
郿无暇脸色苍白。
她本就消瘦,出嫁的这两个多月,又大病了一场,此时也就剩了一把骨头。
这满帐篷的贵人,所有人都是高居座上,唯独她一个挨一个的行礼。
婆婆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带她到这种场合来?
可看到郿无双后,她懂了,这是秦王想让魏王没脸,所以借着她这个便宜的大姨子,来给魏王妃没脸。
反正孙家巴不得她自请下堂,反正京里所有人都知道孙家这个儿媳妇不受待见,折辱了也就折辱了。
郿无暇还蹲在那儿,秦王妃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造成这般后果。她素来是个高傲冷清的性格,多年来一直和秦王不睦,日里深居简出,不知道外面这些各家各府的是非,不过想来是没人相信的。
“你起来吧。”
这句叫起并未招来任何人注意,显然这里如何已经不重要了。秦王妃并不知晓,就算她没有说这句话,总会有人把话牵到无双头上,打从郿无暇出现的那一刻,这一幕就注定了。
无双也在看郿无暇。
她没想到前世风光无限、尊贵优越的长姐,竟会落得如此地步,不过路是自己走出来的,结果如何也是自己品尝。
就好比现在有人想找魏王府的茬,她也必须打回去一样。
“听汉王妃所言,难道说父皇还没下册封圣旨?还是孙家太忙,忘了上折子请封?”
无双的面相本就柔媚中带着一丝清纯,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好似还真是那么回事。
说着,她略有些羞涩地笑了笑,解释道:“诸位娘娘大概不知,未大婚之前,妾身忙于婚事,几乎足不出户。大婚后,因我以前没学过管家,突然接手王府内务,实在手忙脚乱,已经许久未回过娘家了。”
她这话不光解释了自己不知此事的原因,也算堵住了晋王妃总是张口闭口魏王将她藏起来的话。人家忙着管家,忙着打理内务呢,没功夫出门,也没功夫去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见无双不问事主,反而问自己,汉王妃脸色有些僵硬,“此事、此事我也是听人说。”
“听人说,听何人所说?”
就在汉王妃变色之际,无双似乎也意识到原主就在此,何必问旁人,又把话头对向郿无暇和武乡侯夫人。
“大姐,汉王妃所言可是真?武乡侯夫人,难道贵府真太过忙碌,忙到没功夫上请封折子,还是有其他什么别的原因?”
此时最难受的,当属武乡侯夫人。
她没想到场面会成这样,她想的是秦王要对付魏王,她家正好有个现成的工具,不用白不用,怎么人一多口一杂,倒成了她被架起来烤。
就算有其他原因,能是放在台面上说的?贵人们说话做事都讲究个含蓄,这魏王妃也不知是年纪太轻,还是怎么的,竟如此不含蓄。
蠢货!
孙贵妃瞪了她一眼,圆场道:“其实要说这事,也怨本宫。”
“怎么这事竟和娘娘有关?”
孙贵妃嘴角僵了一下,这魏王妃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可看着无双眨着眼睛看自己的小脸,她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按下脾气道:“还不是世显那孩子实在不懂事,本宫实在恼了他,之前家里提请封折子,本宫没搭理,估计是因为这,才会延误了,如此看来,倒是委屈了无暇这孩子。”
武乡侯夫人在旁边尴尬地笑,算是附和了孙贵妃这种说法。
“原来如此。”
无双以一句‘原来如此’作为告终,可还有别人不想结束。
难得碰见孙贵妃吃瘪的时候,与她过节的几个妃子纷纷畅所欲言,你一句‘贵妃恼了侄儿不打紧,现在成了侄儿媳妇受牵连’,我一句‘这事可得抓紧办,免得旁人议论起来牵扯到贵妃就不好了’,把孙贵妃说得脸色越来越僵,没少瞪武乡侯夫人。
……
谁都没想到此事会是如此收场,本是来让无双难堪,后来倒成全了郿无暇。
中间无双更衣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在外面碰见了郿无暇。
这么冷的天,郿无暇在这站着,显然是来找她的。
“你倒不用感谢我,若是可以,我一句话都不想帮你说。不过我是魏王妃,代表的是我家殿下的脸面,被人折辱到面前来,我自然不会轻纵了她。”
郿无暇看着无双,略有些憔悴的眼中有一丝迷茫。
何几时,向来胆小懦弱的郿无双竟变成了这样?看来身份和地位真会给一个人底气。
“我不是来谢你的,我只是想说,我曾答应的事,并没有忘记。”她抿着嘴道,然后就越过无双走了,两人交错之间,一张纸条被塞了过来。
此时已经走到帐篷外,也不好再转头寻个地方看纸条,无双只能回帐篷忍着,忍到快午时各自回去用午膳,她才看清这张纸条。
纸条大概已经写了很久了,上面的折痕很深,有些皱皱巴巴,似乎写纸条的人一直犹豫这东西是否要交出去,放在手中攥了很多次。
上面只写了两行字,一行写的是恶犬,一行写的是三日后围杀。
无双开始猜是不是秦王打算三日后利用恶犬围杀魏王,可恶犬那一行被划掉了,倒是三日后围杀并没有被划掉。
恶犬被划掉,是因昨日这事已经出了,那三日后围杀又是何意?
无双有点没看懂,这事还得问郿无暇,不过她并不方便与郿无暇接触,就把福生叫来,让他找个人看能不能联系上郿无暇,问一问这三日后是何意。
福生今天没有跟魏王去狩猎,得到吩咐他很快就下去办了,不过这事一时半会也不会有结果。
用罢午膳,无双本打算撑着困意去帐篷,宫嬷嬷告诉她,不用去那么早,早上那一趟是应付差事,等申时也就是狩猎的人都回来之前再去就是,往年都是如此的。
这也就意味无双能睡个午觉,也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所谓香山,并不单指别苑所在的这座小山峰,而是香山周围近千倾的山林。
此地被皇家经营多年,早已成了一片天然的猎场。
整个香山猎场漫无边际,但都知道越往里走,猛兽越是多,像靠外围的都是些没什么攻击力的山鸡野兔,想要捕猎到大型走兽,就要深入腹地。
若想在首狩日博/彩,光猎些野鸡兔子自然是不够的,按照往日的惯例,几十只山鸡野兔也顶不上一头鹿。除了野鹿、野猪外,能打到豺狼虎豹最好,像狐狸和獾子这些,除了狐狸的皮毛有价值,其他都是添头,熊和老虎则是可遇不可求。
刚开始,大多数人都在山林外部盘旋,这种人一看就是没有经验,又或者武力不够,就靠打些小猎物充数,想以数目来取胜,实际上稍微对自己武力有些自信的,都往里面去了。
越有自信,走得越深。
不过光有自信还不够,这些天潢贵胄们再是身份高贵,此次狩猎限制诸多,一个人只能带十个护卫,所带箭矢也有限制,仅能保证在碰到突发情况下护卫一二,再多也是无能为力。
若高估自己走太深,又碰到狼群什么的,到时乐子就大了。
当然,这也仅仅只针对寻常的勋贵子弟来说,对于皇子们,即使只带十个护卫,也都选的是个中好手,甚至有人还带了精通狩猎,擅长根据走兽脚印寻找兽踪的老猎手,像秦王、晋王、赵王等人,根本没在山林外部停留,而是长驱直入进了腹地。
腹地的猎物果然比外面要多,相对情况也要危险得多。
这些猛兽每到冬狩之前,都会被人带着队伍驱逐一遍,赶到一处食物并不充足的山林里圈起来,等到快冬狩时再放出来,此时的野兽又饥又饿,由于天气寒冷,食物也不充足,看到人了,眼睛都是绿的。
十多人的队伍都敢见人就往上扑,方才秦王一行人就遭遇了一群饿狼,数目也不多,也就二十来头,却打得秦王直皱眉头,手下也有人受了伤,换来的是二十多头狼尸。
“把箭都拾起来,受伤的马就算了,活不了了,就地扔了吧。”
侍卫们忙着收拾残局,秦王在一旁擦着自己的刀,这些猎物并未让他高兴,反而因为损了一匹马,及受了轻伤的两个护卫,有些不悦。
“没想到这些畜生会如此凶残,也是所带箭矢有限。我们都不太顺利,想必晋王赵王等人也不会比我们好到哪去,这越往里走猛兽越是多,今年走到这就有这么多野狼,看来今年的狼要比往年多很多。”护卫头领杨栋道。
“不知魏王走到哪了?”秦王道。
杨栋迟疑了一下,若是之前,他肯定会说魏王绝对没他们走得远,可那日魏王一脚踢碎了猎犬头骨,他知道那群猎犬的凶残,显然魏王武力惊人,不愧征战沙场多年,此时倒真不好说魏王不如他们。
想了想,他换了个说辞:“殿下,我们的速度已经够快了,魏王就算比我们深入,也不会深入太多。殿下你想想,就算打再多猎物,也得带回去才行,十一人十一马,负重有限,想多带猎物回去,必然要弃马行走,可人若是弃了马,在申时前并不一定能赶回去。”
也就是说武力再强,能打到的猎物数量也有限,这时比的就是猎物的质量了。这也是为何自诩武力高的人,不愿在边缘地带浪费时间的原因。
秦王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道:“让他们速度快些,别在其他猎物上浪费时间,最好能寻一头虎或者熊。”
“是。”
秦王一行人很快就离开了这里,原地遗留了一头被饿狼掏了腹的马尸,不多时四周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十几头饿狼,一拥而上,还有嗅到血腥味的野兽不断朝这里靠近。
……
秦王等人能看出的问题,魏王自然也能看出。
这场狩猎不光对所带护卫有限制,对所带箭筒也有限制,一个箭筒只能装二十只箭,一人只能带一筒箭。
若是碰到野兽数量过多,或是箭术不精,箭矢回收不及时,那就只有上前肉搏。
幸亏魏王所带之人都是沙场上厮杀出来的,倒也不惧这区区野兽,唯一有些不好办就是打了猎物怎么带回去?
而且光打些小东西也没意思,想要博得头彩必然要打到大型猎物,可人数有限又限制了搜寻范围,能不能碰上大猎物全看运气。
「我们回京后第一次参与冬狩,为了让我们没脸,说不定他们会联合。」
「汉王自视甚高,赵王不甘被秦王抢了风头,能帮秦王的也就是晋王。」
晋王很可能会把自己的猎物给秦王,反正晋王文弱,向来以文著名,在冬狩这种以武立身的地方不出彩也没什么。
也就是说,如果魏王要预算秦王能打到的猎物,至少要翻一倍才行。而且两支队伍搜寻猎物,必然要比魏王一支队伍搜寻的范围要广。
「行了,我知道了,我单独出去转一转。」
既已商定,魏王便命护卫们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深入,他们打他们的,他则自由活动,反正‘他’一人,武力值也高,来去自如。
很快,纪昜就换上一身稍微轻便的衣裳,并背上一个特制的行囊离开了。
他并没有骑马,在这种老林子多的地方,不骑马比骑马速度要快,之所以带上马是为了负重,也是为了回去的时候赶路。
与此同时,在魏王一行后方有数条队伍,都差不多遇到同样的问题。他们解决的方式都各不一样,但都有同一个目的,拿到这次头筹/或是不让人拿到头筹.
无双并没有真等到申时才去,而是提前就过去了。
等她过去时,此时正中的那片空地上,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多了一些禁军侍卫看守,地上还堆积了很多堆猎物。
女人们胆子都小,站在高台上往那处看,已经有人打听消息回来了,无双从万淳儿口中得知,那些猎物都是出去狩猎的人提前让人运回来的。
除了几位皇子外,还有些是其他皇亲勋贵家子弟的猎物,不过都没有几位皇子的多,那是汉王的,那是赵王的,那是秦王的,那是八皇子的……
为了让无双弄清楚情况,万淳儿还专门指给她看,无双远远的只能看见堆数的大小,具体是什么猎物却看不清,倒是晋王和魏王,似乎并未见到有猎物运回。
万淳儿怕无双不好想,忙道:“并不一定打了猎物就要往回运,据说他们深入山林较深,一来一去要花费不少时间,也许三哥只是没往回运。”
可她这么想,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
试想,只有猎物多了才会往回运,打不到猎物或是猎物过少,自然也不好意思往回运。
其实就在无双跟万淳儿说话时,就有人在往她这里看,等一行人都进了帐篷后,便有人对孙贵妃道:“秦王殿下真是勇武非常,那一堆猎物要属秦王殿下的最多,看来这次秦王殿下必然收获不少。”
说话的是个命妇,无双也不认识是谁,不过孙贵妃倒是一脸笑,笑得只差明说看来今日首狩,还属她儿子要拔得头筹。
有人捧秦王,自然也有人捧赵王、汉王和八皇子,几个皇子都被捧了一遍,吴贤妃、李德妃等人也都换了脸色,都是一脸的笑。
这时突然有人道:“怎不见魏王和晋王送猎物回来?”
晋王也就罢,秦王以前可在边关打了多年的仗,难道所谓的武艺高强都是虚的,还是那些战功都是虚的?
这些妇人,再是身份贵重地位崇高,难免也会受限于眼界,也不想想那么大的朝廷,朝廷有兵部,地方上还有那么多官员、将士、有监察御史,什么东西都能弄虚作假,唯独军功不可能。
也许人家不是眼界有限,而是只要能诋毁到旁人,哪怕是装糊涂也不会放过。
一时间,明里暗里许多目光都朝无双投了来。
周淑妃看着万淳儿,道:“你过来,本宫有话跟你说。”
万淳儿犹豫了下,只能过去了。
于是只留了无双被各种目光包围,无双倒不觉得这些目光刺人,只是有些无奈,这些人每次都是一个套路,关键是同样的套路也会有无数人捧场。
不过这一次她倒不好说什么,她不熟悉狩猎的情况,说多说少都会被人抓住话柄一顿攻击,不如装傻不说话。
可她不说话,并不代表有人想放过她。
汉王妃之前被无双损了面子,心里还记恨着,遂笑了笑道:“三嫂,你也别太担心,让我说,三哥怎会不如下面这些弟弟,总是在边关多年,难道说打猎还不如打仗轻松,你说是不是?”
无双抿着嘴笑了笑,道:“五弟妹说得甚是有理。”
汉王妃不信她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偏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对方表现得不疼不痒,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
就在她还想说什么,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呼声,原来是出去狩猎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