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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元打马正行到路口,循着声音望去,便见右侧街道上,一女子骑在马上,手持长鞭,向黄元冲来。
只见这女子身穿戎装,一袭红袍,面庞素削,马尾高束,眉目之间,英气勃勃,竟让黄元觉得有些惊艳。
不过这女子模样虽姣好,可性格却是泼辣的紧,离着黄元有五步,竟直接用鞭子向黄元抽来。
阳群迎着鞭子,侧身闪过,单手将鞭子抓住。女子力气自比不得阳群,想要将鞭子收回,却是脱手,她也差点坠马,幸好抱住了马头。
阳群正欲上前,那女子的护卫也从后冲了过来,竟然都是一群带刀的女人。
黄元见这群人打的是“蔡氏”的旗号,立时唤住阳群。
这女子也让身下马儿安定下来,她在马上直起身子,竟腰如弯弓,其看向黄元,亦是两眼射电,目露凶色,仿佛如见仇人一般。
黄元有些不解,自己不认识此人吧。
“在下正是黄元,敢问淑女可是蔡家人?”
对方听是黄元,立时又怒了起来,大声斥道:“黄元狗贼,辱我太甚,我蔡郁如何配不上你?”
黄元被对方说的一头雾水,只得说道:“蔡氏淑女,只怕是有些误会。”
蔡郁看着年纪不大,脾气烈的却跟个火药桶一般,根本不听黄元解释。黄元还想再说什么,她已然下令攻击。
黄元实在不解,蔡氏女为何要来找自己麻烦,还穷追不放,毕竟双方都不认识。不过既是蔡家人,黄元也不好下死手,只得命阳群擒贼先擒王。
蔡郁气焰嚣张,叫嚣的挺厉害,可手上功夫却是三脚猫,没两招便为阳群制住。其手下护卫投鼠忌器,一时也不敢上前。
黄元走到蔡郁身边,平静地说道:“我与淑女初次相见,如何会有仇怨,肯定是有误会。”
蔡郁忿忿地说道:“黄元,我如何配不上你,竟惹得你嫌弃?”
“淑女这话,从何说起?”
“你是不是拒绝了我兄长的求婚,让我沦为襄阳世家女子的笑柄?”
之前蔡瑁想把妹妹嫁给黄元,本来只是私底下二人提及,可不知这事怎么就传出去了,还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蔡郁平日受尽宠爱,也养成了蛮横霸道的性格。她素来自视甚高,如何能受得了别人瞧不上她,因此便将黄元给恨下。
因为此事让她被不少人嘲笑,她不得不躲到江陵,谁知又发生了江陵之战,黄元也来援。蔡郁听到此事,急忙前来堵截黄元,讨回公道,才有了今日之事。
黄元弄清诸般原委,也是尴尬万分,当然还有些庆幸,如此凶妇,若是嫁给自己,只怕家宅不宁啊。
不过对方到底是蔡家人,黄元只得行了一礼拜道:“蔡氏淑女,给你带来的麻烦,黄元向你道歉,请你原谅。在下并无欺辱你之意,只是父母去世,正在孝期,不能谈及婚事。”
蔡郁不待黄元说完,便言道:“那你来蔡家求娶我?”
黄元立时被噎住。
“既是误会,这些事一笔勾销,岂不美哉。”
蔡郁并非一定要嫁给黄元,只是被黄元拒绝,失了面子,自然想在此事上讨得颜面。眼看黄元再次拒绝,她怒不可遏,就要向黄元冲来。
幸好此时蔡瑁匆匆赶来,喝止了蔡郁。
蔡郁见是蔡瑁,立刻哭述道:“大兄,黄元小贼无礼,竟然欺辱于我,你快将他拿下。”
黄元看得直称奇,这变脸的速度,如变色龙一般。
蔡瑁听得,立刻呵斥道:“快回家去!”
蔡郁虽然胆大,可到底是害怕蔡瑁,不敢忤逆蔡瑁之言,只得乖乖地回去。可临走之前,仍是瞪了黄元一眼,口中忿忿地说道:“黄元小贼,此事不算完。”这才打马离开。
蔡郁走后,蔡瑁才有些尴尬地上前说道:“元子,舍妹无状,一时失礼,还请你莫要在意。”
“姑夫,蔡氏淑女倒是直爽。”
于黄元来说,不过是一件小事,并未放在心上,双方又寒暄几句,方才道别。只是黄元万想不到,一件小事,引起的连锁反应却是难以想象。
黄元打马回了江北,见到法正等人,便说了今日刘表的请求,或者说任务,劝降位于纪南城的长沙军大将黄柱。
纪南城(今湖北省荆州市纪南故城)在江陵城西北,因位于纪山之南而得名。他还有一个更为人知晓的身份,楚国故都郢都。此地位于江陵城北上的要道上,是江陵城北面屏障,也是襄阳南下江陵的生命线。
江陵之战爆发后,纪南城为张羡大将黄柱占领,江陵向北的通道也被截断。
刘表用尽方法攻打纪南,可始终没能破城。现在已经黔驴技穷,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黄元身上。
法正听了,立时说道:“明公,刘表没安好心。”
黄元点点头。
这黄柱虽跟他同出一族,可是黄元根本不认识对方。况且黄柱能做到张羡重臣,如何会因为黄元的三言两语便投降,简直痴人说梦。
刘表安排一个难以完成的任务,只怕是想让黄元跟黄柱死磕。
果不其然,黄元回营没多久,刘表便派人前来传令,命黄元移营至江陵城北,如此也方便劝降黄柱。
江陵城北,两面是敌人,一面是江陵城,屯于此地,是给江陵城做屏障。
众人得知此事,皆是恼怒不已。
“刘表是要借刀杀人。”
“明公,绝不可中了刘表的计。”
眼看众人议论纷纷,黄元也是头疼的紧。这时法正低声道:“明公,咱们要不就拒绝了此事。”
“十艘战船,一千兵丁,是这么容易获得的?而且拒绝了刘表,就是要跟刘表翻脸啊,后果咱们承担不起。”
黄元可以跟刘表耍手段,却没有拒绝刘表的底气,哪怕明知是火炕,也得往里跳。
“为今之计,也只有两条路了。其一是劝降黄柱,借此功来向刘表交差,其二便是见招拆招,在保存实力的情况下与黄柱对峙。”
只是这两条,哪一条都不容易。
黄元无奈地渡过了长江,到达了江北岸。此行结果,也只能期盼老天保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