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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当日。
天气有些阴沉暗黄。
向暖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几乎要压下来的天空,感叹了句:“天好昏暗。”
骆夏随口接:“预报有雪。”
“诶?”向暖意外,而后浅笑说:“又要下雪啦?”
骆夏想起上次下雪时,她大半夜在家门口踩了一个“暖[心]夏”出来,嘴角不由得勾了勾。
虽然第二天早上他起来后再去看,她踩的印记早已经被大雪覆盖,了无痕迹,但那个场景他会永远记得。
向暖和骆夏到靳家的时候,靳言洲和他女朋友已经在家了。
把礼品放下跟长辈打过招呼,骆夏和向暖就把目光挪到了站在靳言洲身旁的女人身上。
娇娇小小的玲珑身材,一双鹿眼清泠泠的,生的精致可爱如同洋娃娃般。
靳言洲言简意赅地介绍:“向暖,骆夏。”
而后又对他们说:“初杏。”
骆夏简单礼貌地淡笑着说了句你好。
向暖弯眉浅笑:“嫂子好。”
初杏被她叫的脸一下子红透,长睫眨巴了几下,莞尔回:“你们好。”
一家人吃午饭的时候向琳和靳朝闻不免问起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靳言洲语气淡淡地回了句再等等。
向暖和骆夏对视了眼,随后骆夏就率先开口说:“叔叔阿姨,我跟暖暖商量了下,最终决定年中办婚礼,十二月份的时候再去领证。”
向琳和靳朝闻没打算左右孩子的决定,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婚礼和扯证要隔半年之久。
骆夏笑了笑,向他们解释:“6月21号我生日,12月21号是暖暖生日,我们就想一天办婚礼一天领证。”
其实对向暖和骆夏来说,这两个日子的意义并非仅仅是他们生日这么简单。
但更深的意义不用别人知晓,他们两个人懂就够了。
午饭过后几个人在客厅坐了会儿,后来两位长辈回了房间去睡午觉,靳言洲盯着初杏把感冒药吃下去。
没一会儿,坐在他身边的初杏就因为药劲儿上头困的睁不开眼睛。
本来还在说话的骆夏和靳言洲渐渐没了声音,停止聊天。
“你把她抱房间去睡吧。”向暖声音很小地对靳言洲说。
靳言洲本来也正要带初杏回房间。
他起身的那一刻,初杏忽而睁开眸子,目光茫然地望着他。
靳言洲没说话,直接弯腰将人抱起来。
初杏登时清醒了大半。
她的鹿眼浑圆,眼帘受惊般颤了颤,双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红。
“放我下来叭……”初杏小声嗫嚅,语气特别羞赧。
骆夏和向暖都看着呢……
靳言洲充耳不闻,没有把她放下来,初杏也没闹腾,乖乖地缩在他怀里装鹌鹑,一路被他抱了他房间。
客厅里霎时只剩下向暖和骆夏。
两个人看了看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向暖问:“你要去我房间看看吗?”
骆夏微挑眉梢,点头应:“好。”
他起身,牵住向暖的手,和她一起上楼,进了她的卧室。
卧室里很干净整洁,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
书桌上还摆放着向暖高三时期经常用的那盏小台灯,还有放着几根笔的笔筒,蓝色的书立架中间竖着一些书,是她那会儿用得到的作文书和辅导资料。
骆夏走过去,弯腰瞅了瞅书立架中的书,嘴角噙上笑。
向暖在床尾坐下,听到目光游移在书桌上的他问:“那些千纸鹤就是在这儿写的吧?”
向暖唇边漾开笑,回他:“大部分是。”
“有一小部分是在教室的课桌上写的。”说到这里,向暖想起来什么,继续道:“你还记得那次周佳提议玩游戏惩罚翻桌屉吗?”
骆夏转过身来,倚靠住书桌,沉吟了几秒才点头,“有点印象。”
“本来那次之前,我也会在教室写,后来就把东西都拿了回来,只在家里写了。”
向暖说完,起身走到骆夏面前,指着他的身体两边说:“这里,还有这里,曾经堆满了试卷和各种辅导书。”
“那个时候我每天晚上都要开着台灯刷题,改错题,然后早上很早起来,背英语背语文,背各科的知识点。”
“很累很累的时候,就会给自己一首歌的时间放松缓解,然后听着歌,写千纸鹤。”
骆夏扭脸看了看桌面干净有些空荡的书桌,又回过头。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垂眸凝视着她,低声问:“晚上学到几点?”
向暖回想了下,如实回他:“大多数时候十二点多一点多,偶尔会到两点。”
“早上呢?”
“四五点钟就起来。”向暖说完就笑着补充:“一开始没这么早,就后来有一段时间这样……”
她的话音未落,人就被骆夏抱进了怀里。
男人的手掌抚着她柔顺的长发,温柔又心疼地低喃:“辛苦了。”
听着她的话,他想起了高三那年她在教室里伏桌埋头学习的模样,也记起了她为了多省些时间留给学习直接剪掉了及腰的长发。
原来,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她更加地努力。
向暖莞尔笑,回抱住他,轻声说:“其实我很感谢那时候那么拼命的自己。”
“也很感谢你,阿夏。”
骆夏用前额抵着她的,微微扬了扬下巴,在她唇瓣上啄了下。
向暖的脸上盈着浅笑,语气像说悄悄话似的轻然,问他:“高三那年你应该过得还算轻松?”
“嗯……”骆夏组织了一下措辞,回她:“也会刷题巩固,但远没有你刻苦。”
向暖轻笑揶揄:“你是在安慰我吗?说的这么委婉。”
骆夏也笑。
“哎,”向暖往后仰了仰上半身,手抵在他的肩前,特别好奇地问:“你就没有什么弱点吗?”
“怎么感觉你做什么都信手拈来。”
上学时是公认的学神,各种竞赛奖项拿到手软。
半路改变志愿学医,比计划提前回国工作,成了很出色的医生。
私下会唱歌会弹钢琴,打篮球也十年如一日的棒。
好像做什么他都可以做的很优秀。
骆夏眉宇疏朗地笑望她,说:“有啊,只不过我扬长避短,没暴露过弱点。”
向暖更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弱点,眼巴巴地瞅着他问:“什么?你告诉我。”
骆夏偏开头笑,摇脑袋,“不要。”
“说吧,”向暖的手滑到他腰身,轻轻拽他的衣服,像在撒娇,“阿夏,说啊。”
骆夏被她央求的无奈,抿了抿嘴唇,又松开,这才开口,如实告诉她:“你擅长的。”
向暖没听明白,愣了下。
她擅长的?
什么?
骆夏看到她眼神茫然,一副不懂的样子,哭笑不得。
他伸出手指在她的眉心处轻轻戳,笑着问:“傻了啊?”
“什么我擅……”向暖刚说了半句话,忽而住嘴,格外惊讶地瞪着他。
骆夏挑了挑眉,“理解了?”
“你是说……”向暖怀疑地问:“跳舞?”
骆夏别开头,声音略闷地“嗯”了下。
向暖还是不敢相信,脸颊上挂着笑,“真的假的啊?”
“真的,”他无奈道:“华尔兹我还勉强能应付,你跳的那种,我完全不行,街舞也不行。”
向暖跳的是现代流行舞,可飒可性感,律动性很强。
和舞会上舒缓的华尔兹舞步差别很大。
向暖忍不住笑。
“别人知道吗?”
“只有家人知道。”他见她笑个不停,十分无奈。
向暖把脸埋进她胸前,上扬的语调含着明显的笑:“啊……怎么办,你这样说我更想看你跳舞了。”
骆夏:“……”
“你什么恶趣味?”他被她气笑。
向暖从他怀里仰头,眸子如沁水般清透明亮。
她的杏眼弯着,嘴角上翘道:“那等有机会,我们跳支华尔兹吧,好不好?”
骆夏低叹,拒绝:“不要。”
“要。”她鼓了鼓嘴巴,“要的。”
“阿夏,我想跟你跳舞。”向暖的眼帘轻眨,话语认真。
骆夏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好答应。
“行吧,”他说:“但我只会慢三步。”
“OK!”向暖开心地比了个手势,“我们就跳慢三。”
“还有可能踩到你。”他提前给她打预防。
向暖眉眼弯弯的,毫不在意:“没事,我会踩回来的。”
骆夏:“……”
他低头在她的唇瓣上咬了口,没松嘴。
听到向暖吃痛哼唧,骆夏从喉间溢出闷笑。
后来俩人躺在床上休息了会儿。
大概是昨晚在医院做手术到很晚才回家,今天一早就起来准备来这里,骆夏跟向暖聊着聊着就睡了过去。
向暖给他盖好被子,坐在他身边看了他一会儿,而后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出卧室。
向琳已经睡醒,正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喝水。
向暖走过去,在向琳身侧坐下来,也倒了杯水喝。
向琳温和地笑着问:“骆夏呢?”
“睡着了,”向暖说:“昨天有台手术做到凌晨才结束。”
向琳轻叹,心疼道:“当医生确实累。”
沉默了片刻后,向暖时隔多年又一次对向琳提起:“妈,应该对秋姥姥还有印象吧?”
向琳正蹙眉回想着,向暖又道:“就是兴溪四合院里的那个退休的老师。”
向琳终于记起,“啊……秋老师,我知道,怎么了吗?”
“骆夏是她外孙,”向暖对向琳轻言:“我们搬进四合院的那个夏天,他住在秋姥姥那里。”
“我之前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六岁的时候院子里有个小孩儿经常跟我玩,你说你知道有这么个人,但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了。”
向暖喝了口水,低头看着水杯,缓声说:“是他,是骆夏。”
向琳震惊,好几秒钟都缓不过神。
原来在她深陷婚姻背叛痛苦中忽略了陪伴女儿的那个夏天,一直陪着女儿度过最难熬日子的孩子就是骆夏。
向琳怔怔地望着向暖,向暖冲她浅笑了下,说:“妈,我觉得我很幸运。”
他像我的两次失而复得。
向琳眼眶泛热地摸了摸向暖的脑袋,话语有些歉疚道:“当年那段时间是妈妈忽略你了……”
那个夏天对向琳来说像一场噩梦,婚姻的不幸让她耗尽所有精力,也没能如之前那般爱护向暖。
这件事一直都是向琳心里的一根刺。
向暖打断她,失笑:“我跟你提这个不是怪你,我从没怪过你,妈,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很尽力地保护我疼爱我。”
哪怕在那种情况下,在你自己情绪都不受控的状态下,你依然会在和父亲争吵时记得将我推出房间,不愿我听到看到那一切。
“我就是想跟你……分享喜悦,”向暖的唇边漾着笑,说:“让你放心安心,我跟他会很好很好。”
我只是想告诉您,那个最初陪着我的男孩,那个占据了我青春岁月的少年,最终成了我的。
我很开心。
也希望您为我开心。
向琳不断点头,嘴里应着:“好,好,妈妈放心,能看得出来骆夏是个好孩子,你跟他在一起妈妈很安心。”
母女俩刚说完,初杏就从楼上往下走来。
她看起来刚睡醒,眼神茫茫然的,表情有点呆。
向暖扭脸看到她,笑着招招手,唤她:“嫂子,过来坐。”
初杏被向暖对她的称呼给弄清醒大半。
她红了红脸,抿嘴浅笑着走过来。
在坐下时,礼貌乖巧地喊向琳:“伯母。”
向琳笑吟吟地点头应,给初杏倒了杯水。
三个人在客厅聊了会儿,向琳就起身到厨房给他俩切水果去了。
向暖和初杏聊的话题自然躲不开靳言洲。
初杏的嗓音温软说:“言言说你们都是高中同学。”
言言。
向暖眨巴了下眼睛,点点头,“我是高三转到沈城来的,跟他俩只当了一年的高中同学。”
初杏语气羡慕:“那也很好啊。”
“暖暖,言言高中的时候和现在差别大不大?”她眼巴巴地瞅着向暖。
向暖仔细回想了下,摇摇头,对初杏说:“他一直就这副样子,傲娇嘴硬,其实心不坏,就是有时候说话噎人了点。”
初杏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眉眼弯弯地笑说:“但是很可爱啊!”
向暖忍不住笑。
不知道靳言洲听到他女朋友用“可爱”形容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向暖有些好奇。
“七年了。”初杏坦言道:“大二在一起的。”
向暖颇为意外。
原来他俩是大学同学。
这些年向暖和靳言洲的关系虽然好了起来,他在被她一次又一次叫了“哥”后也不再否认,但他俩有着莫名的默契,谁也不向对方提及感情私事。
所以向暖在回国过年之前并不知道靳言洲有女朋友,后来知道了,这几年也没过问过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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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夏睡醒后下楼,看到靳言洲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桌前,正望着外边看。
他走过去,发现外面已经下了一层厚厚的雪。
骆夏在靳言洲的身侧拉开椅子坐下。
靳言洲给骆夏倒了杯温茶水。
他俩面朝落地窗,并排坐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正堆雪人的两个女人。
须臾,目光锁定在向暖身上的骆夏抿了口茶水,开口问靳言洲:“那次你跟我说追向暖要谨慎,说她容易当真。”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他没把话说全,他知道靳言洲听得懂。
靳言洲淡淡地“嗯”了声。
“什么时候?”骆夏扭脸问他:“怎么知道的?”
靳言洲眼神嫌弃地瞥了骆夏一眼,没有立刻说话,像是懒得回答。
过了片刻,他将温茶不紧不慢地喝完,在给自己倒茶水时,才回骆夏:“能怎么知道?看出来的。”
“她对别人都可以落落大方镇定自然,唯独对你做不到。”
靳言洲说:“那只能是,她觉得你重要,很在意你怎么看她,你对她来说是特殊的。”
骆夏望向向暖,嘴唇微抿。
靳言洲能察觉出来,而他却没有察觉到半分。
少言寡语的靳言洲看起来仿佛会漠视周围的一切,但其实他的直觉敏锐到能捕捉住身边所有不同寻常的蛛丝马迹。
作为他多年好友,这点骆夏心底很清楚。
其实靳言洲注意到了向暖不经意间漏出来的很多小破绽。
比如她趁人不注意时偷偷看向骆夏的目光,还有她在跟骆夏说话时紧张忐忑的模样,那么拼命学习的她总会有一刻走出教室,出现在运动会场地出现在元旦联欢会礼堂。
偏偏那一刻赛场上舞台上的人都是骆夏。
她大概没意识到那夜在KTV,她有多频繁地偷偷看向骆夏。
但始终坐在旁边当听众的靳言洲把包厢里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她要考的学校和专业,和骆夏被保送的一模一样。
对骆夏的暗恋,向暖不动声色,以为谁也不知道。
靳言洲初始只是不经意察觉到端倪,有些不确定的猜测,后来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特意稍稍注意了下,便越发肯定向暖喜欢骆夏。
但感情的事,很私人。
向暖不说,骆夏无所察觉,他也不会去透露半分。
“你走的那天,”靳言洲轻描淡写地告诉骆夏:“她在傍晚出了一趟门,不知道去了哪儿,晚上回来的时候,眼睛又肿又红。”
骆夏捏紧手中的茶杯,默不作声。
靳言洲说:“兜转了这么多年,你们最终能在一起,我替她开心,也为你高兴。”
“哎,”靳言洲偏头看向骆夏,揶揄:“你是不是该叫个哥?”
骆夏轻牵唇角,坦坦荡荡地笑着喊:“哥。”
靳言洲眉梢微抬,对这声哥格外受用。
院子里的雪人已经堆好。
他放下茶杯起身,拍了拍骆夏的肩膀,而后就往院子里走去。
靳言洲看着正在和雪人合照的初杏小脸都冻的通红,不免皱紧眉心。
他站到不远处,嗓音冷淡:“初杏,回屋。”
初杏杵在雪人旁,同他对望着,没动。
靳言洲往前迈步,初杏同时后退一步。
她提醒他:“你喊错了。”
靳言洲:“……”
他的脸色沉了沉,没说话。
向暖识趣地要回屋,把空间让给他俩。
一转身,就看到骆夏倚靠着门框正瞅着她笑。
向暖不自觉地莞尔,抬腿朝他走去。
几步后,她无意听到了身后的靳言洲低低唤了声:“初初。”
声音透着几分别扭。
向暖抿住唇强忍笑,随即就向骆夏小跑而来。
靳言洲喊完就立马恢复成冷冰冰的语气,硬邦邦地命令:“你过来,跟我回屋。”
初杏这才乖乖走到他面前,任他拉住自己冰凉的手。
向暖刚来到骆夏面前,就被他伸手拉到怀里。
他把她的双手包裹在掌心轻轻搓热,低声问:“不嫌冷?”
向暖眉眼弯弯地摇头,“不冷。”
“嘴硬,手都快冻僵了。”骆夏无奈低叹。
向暖一直笑,笑的骆夏莫名,但又被她感染到,嘴角也盈着笑。
他好笑问:“你笑什么?”
向暖咬了咬嘴巴,让骆夏偏头凑近,在他耳边很小声地跟他咬耳朵,把靳言洲别别扭扭喊初杏初初的事说了出来。
刚说完,靳言洲就拉着初杏从他们旁边走过。
向暖若无其事地看了看牵手经过的俩人,眼底的笑还没散去。
晚饭也是在靳家吃的。
晚饭过后,向暖和骆夏又呆了会儿,然后才开车回家。
雪在傍晚时消停,但晚上又下了起来。
向暖和骆夏回到家,一起泡了个热水澡。
热气氤氲的浴室内,白雾朦胧。
向暖依偎在骆夏怀中被他搂着。
她轻抬身子,瞅着他沾了水滴的肌肤,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点着、戳着。
骆夏微侧头,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目光温柔又深情。
向暖和他对视了几秒,旋即扬起笑,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吗?为什么一直瞅着我看?”
骆夏抬起潮湿的手,在她被热水蒸的泛红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温声喃:“喜欢看你。”
向暖莫名,还未说话,他就捧着她的脑袋,让她微微低了些头。
骆夏的薄唇印在她的左眼上。
然后是右眼。
靳言洲说她走的那天她哭的眼睛红肿。
到底哭了多久哭的多凶,才能把眼睛哭成那般。
他的吻很轻柔小心,一下一下地落下来。
好一会儿,向暖被他箍住腰,两个人坐起来,溅起一片水花。
她搂着他的脖子,同他唇瓣相贴厮磨。
向暖没跟骆夏提起过她在他离开的那日一个人去了天台。
更没告诉过他,因为和他分别,她躲开所有人大哭了一场。
但他都知道了。
她用最赤诚干净的眼泪,祭奠她结束在那日的青春,和无疾而终的暗恋。
暖暖,你的喜欢,并不是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