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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清楚，当初还是他去帮谭母弄定期的。只是那些钱，他不打算用，那是谭母的养老金。肖母的情况，他非常清楚，想着继续养着下去，绝对只是自己那不忍停止自己母亲性命的善良罢了。而为了他这种善良，自己母亲靠仪器活着，插喉、氧气管的维护着，病人其实很痛苦的；谭母将自己的养老金都给上来了，以后怎么办？
他甚至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给谭母银行卡的钱没出过，只有不停的进账，那是那杂货店的收入。只有进没有出，说明了什么？那是肖言给谭母用来做生活费的。那就是代表这段时间，谭母都是用自己的钱来支撑一家子的费用和杂货店的入货费。
谭母没有多余的储蓄，那钱从何而来？
顾雅萱啊顾雅萱，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眼光再次看向那费用单，肖言好久没试过那么强大的挫败感密集地击向他。
生气地将纸团扔到墙角，顾雅萱感觉脑袋都被气到缺氧了：“肖言，我说了，我不要申请不要申请不要申请，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啊？？？？”
肖言没吭声也没发脾气，只是走过去，将那纸团捡回来，细细地展开，再次平铺在桌子上。
顾雅萱怒瞪着他，这几天来，肖言到底几次拿着这张莫名其妙的申请表放她面前了，撒娇也撒过，发脾气也发过，怎么就不能打消肖言的想法呢？？
“肖言，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顾雅萱感觉好累，这段时间医院家里店铺三边跑，回到家还不能好好地撒个娇，就是扑面而来的申请表申请表的。
肖言微微弯下腰，看着顾雅萱：“顾雅萱，那你是怎么想的？”
轻咬下唇，顾雅萱过了许久才说话：“我不想出去，因为我不想跟你分开，这是真的。但我从来没怀疑过你有没有能力送我出国，如果你是生气这个，我可以道歉，因为我只是单纯想拒绝班主任而已。”
肖言如此反常地让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顾雅萱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她之前以家庭困难拒绝了班主任，导致肖言的自尊心受伤，或者让肖言觉得她怀疑他的能力。
摇了摇头，肖言捏住顾雅萱的下巴，强行让她松开已经被咬得泛白的下唇：“那你告诉我，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让你试都不试就放弃呢？而且你也未必会成功，甚至成功了也就是两年的时间，顾雅萱，我们的感情不会那么脆弱，熬不过两年的，明白吗？”
看到顾雅萱不吭声，肖言继续说：“何况这两年又不是一直见不到，我可以坐飞机去找你，你寒暑假也会回来，你想我，我也会很想你的，我也一样，熬不过两年的完全不见面，但绝对可以抽时间见面，所以……”
“所以你就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不愿意去做的事情，是吗？”顾雅萱抬起头，眼角泛红，眼内充满着莫名的委屈和难过。“我不想出国，我真的不想出去。”
对顾雅萱而言，肖言就是她活命的空气，别说两年异国他乡了，就读大学这么四年时间，说回来就能回来的那大学时光，她都觉得窒息了，何况要去地球的另外一边。
叹口气，肖言低头在顾雅萱苍白的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我不想勉强你，但为了你的未来，为了你好，我必须要这样做，别这样好吗？”
说完，捏了捏她的脸，肖言将她揽入怀内：“别当我没有心，我比你想象中更舍不得你……顾雅萱，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了？你越走越远，越飞越高，论不安，我比你更不安，可是，我非常明白，这是对你而言，多么难得可贵的机会，我不忍心看你放弃，我喜欢你骄傲张扬的样子，这次就听我的好吗？就这一次，就强迫你这一次，好不好？”
埋首在肖言怀中，顾雅萱紧紧揪住他的衣角不放开，良久，闷声道：“好。”
亲手将申请表递交到邮差手上，肖言这几天的心才落回肚子里。他慢步来到二十三酒吧，才六点多，酒吧尚未开业，肖言从后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休息室，想了会，拍了拍门。
里面先是一阵寂静，随即就有一张椅子被踢翻的巨响，还有窸窸窣窣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胡飞京就过来开门了。
“你他妈的下次还打断我们，我就打断你的腿！”
不理会胡飞京的咒骂，肖言推开他就往里面走，随意坐在沙发上，头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右手手背搁在双眼上。
曾荣整理好衣服走到他面前，踢了一脚肖言：“装什么死呢？”
良久，肖言才挪开手背，睁开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曾荣，我发现原来我是那么的无能，那么的渺小……”
曾荣和胡飞京对望一眼，胡飞京从口袋抽出香烟，夹着一根：“肖言，你跟你家小女朋友的差距又不是一两天才有的，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只是落难公主，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不是你三天两天就能追上的，当初你们一起，估计也有不少人这么说过了吧。”
看到胡飞京抽烟，曾荣皱着眉头，直接过去抽走他嘴上的烟，自己含着，怒瞪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再抽烟后，转过身看向颓废的肖言，自然地靠在胡飞京身上，曾荣缓缓开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
肖言看着天花板，不吭声。
“你家小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人，甚至比任何人都来得敏感，你这死样子只要露出一点，她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到时候我估计整个镇都能被她掀翻。”
听到曾荣的话，肖言忍不住笑了出来，带着苦涩的笑意说：“你把她当成哥斯拉了吧，还掀翻。”
耸耸肩，曾荣从来不怀疑他家小公主的破坏力和战斗力。
肖言看着天花板，仿佛能看出个洞，又沉默下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寒假一下子就过去了。顾雅萱几乎都还没感觉到年味，就收到了学校统一发来的报到时间信息。这次肖言依然没办法送顾雅萱回到学校，他开车送顾雅萱去机场，谭母帮顾雅萱收拾了一堆好吃的，让她带回去给舍友，虽然万分嫌弃带那么多东西，但最后还是无法拒绝谭母那带着祈求的眼神。
将行李都托运好，肖言看了一下时间，走到坐在一旁的顾雅萱面前，蹲下，将她散落在自己脸上的碎发往后撩。
“累吗？”
顾雅萱摇摇头，她微微笑着：“有你陪着，不累。”
“顾雅萱。”肖言捏了一下她消瘦的脸颊，低沉沙哑地说。“别再做兼职了好吗？或者减少一两样兼职，好吗？”
顾雅萱从来没跟肖言说过自己做兼职的事情，但现在肖言提起来，顾雅萱也一点都不意外。肖言放在自己身上的关注太多了，顾雅萱这段时间瘦的太快，而谭母一直使用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