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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还是没有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肖言就着她的动作往后倒去，一手兜起棉被盖住两人。
“肖言，你觉得我……”关了灯后，背对着他的顾雅萱又往他那边靠了一点。“你是不是觉得我……有问题？”
“嗯？”让她枕着自己的手臂，肖言揽着她的腰往身上压了一下。
“我发现，若面对多种都不会有错的选择项目的时候，我就有选择困难症。如果情绪不好，我的症状迸发得更严重。”想了会，顾雅萱轻咬下唇，蜷缩着身体。“我同理心比一般人都弱，内在性子比任何人都淡薄凉薄，若认定某些东西，我的身体反应会超越我的理性先一步做出来，甚至耻辱感也会相对降低到最底层……”
“宝贝儿，如果你最后那段话是说刚刚你没皮没躁地扯我裤子的事情，那我只想告诉你，对象是我的话，你这样做，我挺开心和挺喜欢的。”肖言吻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柔声道。
“我……”顾雅萱小声地说。“我是不是有病？”
“……”
自从肖母变成这样，身边许许多多的人都说，肖母是不是有神经病。有谁能忍受得了肖母动不动就发疯找孩子，不然就像游魂一样存在，惊悚得要命。肖言承认自己是在逃避，他一边逃避自己母亲会得精神病、并痛恨别人议论这个事情，但一边却为了肖母‘有可能’患病而存钱，以备以后用于医疗。
对顾雅萱，肖言也是抱着这样的心理，他知道顾雅萱肯定是心理某方面出问题，只是他不是心理医生，他没办法判断她这种症状是否真的可以列入患病的范围。可当顾雅萱这么带着脆弱的声音问出来，肖言却觉得顾雅萱在某方面比他勇敢和直率多了，起码她会直接面对，直接问出来。
肖言却不敢跟任何人说肖母的事情。
“肖言，如果我再是这样，你带我去看医生好不好？”顾雅萱在他怀内转了个圈，面对他。
“好。”在黑暗中，肖言无法清晰地看到她的面容，将她抱好。
顾雅萱，你果然比我更勇敢和直率。
其实顾雅萱以前就发现自己有这么一些毛病，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她发现自从来了这儿，她的症状更明显了。对其他人她可是说不出口，但对肖言，她却无条件依赖和信任。
“帅哥，如果我有什么问题，你会抛弃我吗？”顾雅萱感觉全身放松了，她抱着肖言调侃道。
“我没你想的那么好。”闭上双眼，肖言顿了很久没继续说，顾雅萱也没催，静静地等着。
“我和老曾从小玩在一起，后来我去余春勇他家的制衣厂兼职，老曾就经常骑着自行车过来等我下班找我玩，余春勇经常跟他父母来厂里待着，差不多年纪的三个人久而久之就玩在一起了，打架、闹事都一起。”想起那段中二到要命的年龄，肖言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余春勇打架没我狠，反应也没老曾那么快，但他却是最嚣张的，估计是家里条件不错吧，从小就是小少爷。”
“看不出。”顾雅萱护短得要命，她不觉得伤了她男人的人有什么能看的点，还小少爷，乞丐都给面子了。
“别插嘴。”轻轻拍了一下顾雅萱的头，肖言继续说。“其实，他家的制衣厂不是意外烧的，是我们那次打篮球争场地，得罪了那里的小混混，后来他们知道了余春勇他家的厂，就偷偷去弄过他家厂里的电线……”
“我们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就去找他们报复。”肖言不知为何，想到那段让他都眼前一黑的回忆，此刻他有点想笑。“那就是这儿开始这几年最出名的那场混战的开头。”
“你被停课的源头？”顾雅萱听肖白说过。
“嗯。”摸摸她的头，肖言继续说。“我们去找茬的时候，刚好那里的混混跟别的人在争低头，我们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斗的场合给红了眼，反正就是上前抡过去，就开始了这场莫名其妙的混战。”
“傻逼。”其实在十来岁，而且又是经常在外惹事闹事打架的‘热血’青年，看到这种场景，莫名参上一脚，顾雅萱又觉得没有疑问。
“我不清楚是打成怎样，反正我身上也挂彩，那是我伤得最严重的一次，可打下去我却觉得，这场混战我们根本就不必掺和，我们也不属于哪边的，那到底是要打什么啊？”肖言再一次想笑，他平躺好，看着天花板。“余春勇那个时候好像也打红了眼，见人就打，我看到他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刀子，我开始觉得事情失控了。”
“你报警了？”没有听完全，顾雅萱猛地猜测。
“嗯。”顿了顿，肖言沙哑的声音传来。“在余春勇拿出刀子的时候，大家从肉搏变成了武器打斗，在他被人反击捅了第一刀的那一刻，我就掏出手机报警了。”
“顾雅萱，我是不是很怂？”
这种情况就跟，你在学校遇到危险，你去告诉老师和自己用拳头解决，两个哪个会是好的解决方法一样的道理。你告诉老师，其他人会说你怂，竟然要找大人解决。但如果自己用拳头解决，有时候事情就会失控，你也不能说以暴制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欸，帅哥。”趴在肖言身上，顾雅萱下巴搁在他胸膛处，含笑说。“如果是现在的你，你会继续打下去吗？”
“……不会。”如果只是肖言一个人，他可以拼命打下去，但如果涉及到他身边的人，他会先顾及身边的人的安全。
“我听说，你打架可是出了名的拼命的。”顾雅萱点了一下他的下巴，描绘着他下巴的弧度。“你为了别人，可以认怂。我呢，只为了自己认怂，其他人我一概不理。所以，你不怂，你比我善良。”
听完顾雅萱的话，肖言良久都不吭声，只是紧紧抱着她。
“欸，帅哥，睡着了吗？”靠在肖言胸膛上，顾雅萱戳了一下他。
“没，睡不着。”三年来，肖言为自己报警，引来警察来抓人而感到内疚，余春勇当时手里还握着刀子，警察来到就将人带走，这一走，就是三年了。可今晚这么被顾雅萱一说，他好像在水中摸到了浮木，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救赎。
“我唱歌给你听，要不要？”
顾雅萱没有等肖言回应，只是轻轻地唱着。顾雅萱挑了一首粤语歌唱，肖言听不懂，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顾雅萱唱歌，但他从顾雅萱开口唱第一句的时候，就爱上了顾雅萱这种软软的、甜甜的歌声。
顾雅萱轻轻地哼唱着，她之前是在微博上无意中刷到一个视频，视频是主唱在演唱会唱着歌，聚光灯突然聚焦在他老婆身上，他老婆站起来非常捧场地跟着做动作，有点滑稽，带着搞笑。可那位出了名面带凶相的主唱，却对自家老婆这种行为，眼内都是宠溺，仿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