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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蝉衣始终没有去看白苏,握在手心的茶杯上却出现许多裂痕。白苏有些哽咽,或许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一刻粉碎的彻底。胃里也是翻江倒海,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眼前一切都变的惨白不堪,只是现在这一切做何心态,都显得苍白无力。白苏抹干了眼泪哽咽道!
“不知道坟定何处,婢子能否去上柱香?”
“无坟,南海云华喜欢自由,尸骨火化,随风去了!”
“南海一向不与世人挣,怎么有人暗杀?”
“南海有一道秘规,凡叛出着,需经受三年追杀,生死各凭本事。活则可以立足天下,死则尸骨不可埋!许是遭到内部追杀,许是南海秘密不得,报复为之!谁知道呢?南海云华大概也知道,都是自己的选择,错对已经没办法论。只是对跟着自己的人充满了悔意,并没有恨,虽是遭了难,但好在没什么痛苦。”
“多谢楼主明言,婢子告退!”
白苏退出了房间,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就没有了力气,只好扶着墙蹲了下来,靠着冰冷的墙体,把头埋在臂膀里,无助的抽泣着。此时屋里的叶蝉衣手,里的茶杯碎了。茶水从指缝里滑落,滴到了鞋子上。杯子的碎片成了一堆粉末,在手摊开的一瞬间荡然无存。叶蝉衣望着窗外的月色,心里也是翻腾的厉害。
“当年您劝我放下,如今怕是不行了。快了,就快了,我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段。”
此时在屋顶赏月的京墨,远远就看到了白苏的影子,赶紧跃了下来,朝白苏的方向赶来。京墨小心翼翼的蹲到白苏身边,试探的问道,
“阿苏!”
白苏缓缓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止不住的在流眼泪。京墨很是心疼,有一瞬的冲动,想将白苏拦在怀里。伸出来的手也只敢起拍白苏的肩膀,以做安慰。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白苏,
“阿苏啊,你家楼主看着生的花容月貌,脾气的确是不好。如果是叶楼主惹得阿苏生气,我这就去评理去,我向来脸皮厚,又有京家三公子的身份,定然给阿苏讨回来,”
白苏苦笑,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当然知道这不是因为叶蝉衣,叶蝉衣把白苏保护的紧,在对自己的敌意中就看的明白,又怎么会让白苏如此!京墨接着又道!
“跟我去一个地方吧!”
京墨小心翼翼的扶起白苏,轻握着白苏的胳膊,就这样两人离开了玉竹苑。万家灯火阑珊,那盏盏灯笼像是一颗颗星星随手点坠在廊下。偌大的姑苏,有人家喜灯满院,红绸醒目。有人家缟素白灯,悲伤弥漫。屋后有水潺潺,两人坐在一家酒楼的楼顶上,看着悲欢并不相通的世界,白苏傻傻的盯着远方,京墨摸了摸白苏的头,宠溺道!
“现在可以说了吗?”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叔父便带着自己院子里的人离开了,此后在无消息。我还托人找过,楼里的密案我都看过,始终没有他们的下落。今日刚好有了,才知道,她们都已经不在了。”
“只要我们心里记得,她就会一直在,就像我母亲一样,他是我的希望,所以,她一直活在这,”
说着京墨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白苏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去触京墨心脏的位置,又犹豫了,京墨抓着白苏的手腕,将白苏的手完全贴在自己胸口处,白苏感觉到了京墨的心跳声,那样强烈,京墨又道!
“人生本来就会失去很多东西,它不会去管是否珍贵,所以我们才更应该好好的,不该辜负,不该放弃!”
此刻的京墨不在是平日的嘻嘻哈哈,则是一本正经的劝解着白苏。白苏心里都懂,只是情绪走的太慢,这个消息又来的太快,两者不能很好的抵消!也不能接受自己堂姐和叔父的死,而这些自己牵挂许多年的人,有可能就是自己的族人亲手造成的,这一切让自己如何能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白苏情绪缓和。京墨吹着那首曲子,那首在淮扬时就承诺吹给白苏听的曲子。白苏痴看着京墨,天地慢慢发生这变化,斗转星移,月亮跨过了银河,心里默默算着自己和京墨认识的时间。京墨一曲终了,看着白苏一脸痴样,笑着刮了刮白苏的鼻子,
“我有这么好看吗?”
白苏默默点了点头,京墨放声笑了,示意让白苏好好看看。白苏脸上泛起了红晕,立马转过了头,转移了话题!
“我,我听这你的曲子,大多都是相思等待之感,这……这是谁做的?”
“我娘,她说人的一生都在等待和思念中,红尘俗世,莫过于此!”
“她应该很漂亮!”
白苏静静的盯着远方,脑海里都是京墨笑时的样子,温柔并着阳光,总让人心里一暖,京墨叹了口气道,
“是啊,她的容貌也曾震惊过整个淮扬,只是出生不幸,红尘中早早失了性命!”
京墨话里有无限悲哀,又十分的不屑,随后又揉了揉白苏的头发。白苏本能的挣开,京墨也只是笑笑。白苏小心翼翼抬头看着京墨,京墨闭着眼睛,看不出眼神变化。白苏有想到了白芨的话,索性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们会成为仇人吗?”
京墨的身子一震,白苏十分期待,又十分害怕。低着眸子等着京墨回答,京墨看着白苏笑道!
“你的家人已经不在了,我的,你也杀不了,杀亲之仇,已经不可能。互相残杀?叶楼主护你护的紧,我怕是还没碰到你,就死在了执欲剑下。再者,我就算自己死,也舍不得伤你分毫!至于我和叶楼主之间,就算做不成朋友,我也决不会将我们便成敌人,我发誓。”
白苏听着京墨信誓旦旦,笑出了声。白苏最担心的就是京墨和自家楼主站到对立面,而今京墨却发下誓言,心里担心便没有那么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