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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站在大殿外,正盯着面前的山发呆。心里不由得担心起叶蝉衣,隐隐的觉得心里压这千斤巨石,每一次吐纳都沉重异常。半山腰的雾气因为阴沉天气的缘故变得更加浓重,血气伴着雾气流动,隐隐约约能看见一簇簇霞光想冲破浓雾,可不管如何努力都被隐形的屏障隔绝。这时候一只银蝶凭空出现,翅膀扇动带着淡淡的水气,伴着的还有那清淡的檀香味。
白苏看着银蝶自顾的扑扇这翅膀,喃喃道!“看来淮扬的天气着实不太好。”
轻挥手,银蝶就化作一行字印在空气里。草草一句表明了叶蝉衣情况,白芨神经紧绷。呼吸间压抑着数以万计的冲动,身影在字化作虚无之前消失不见。
白苏麻木的向嘴里塞着饭菜,京墨虽然隐隐猜测和叶蝉衣有关系,但知道叶蝉衣打便宗门无敌手的武力值,也没有往叶蝉衣受伤的方向想。京墨看着白苏的样子,也瞬间没了食欲。用筷子戳着碗底,一手托着腮帮子细细的打量着白苏,眼里的温柔随时都能溢出来一样。白苏只感觉目光灼热,烤的难受不已,放下碗筷准备起身离开,却被京墨一把撰了回来。一个猝不及防整个人扑进了京墨怀里,周围的人都目瞪口呆,私下议论着。白苏赶紧起身,双颊通红。京墨一脸惊讶的看着白苏,好像在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白苏白了京墨一眼,就上了楼,碰到店小二不知道嘀咕了什么就进了房间。
京墨又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嘴角还时不时上扬,肩上还留着清淡的檀香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扇关上的房门,这时荆芥假装毫不在意的进了客舍,坐在了京墨对面。
“怎么了?”
“中午时,店小二请来一个大夫,不知道是不是为了书羽涅。”
“仙门中的人,找那些庸医能治好什么病,不要离得太近,注意观察!要让叶蝉衣发现你,就不是断筋脉这么简单。”
“是!”
荆芥离开,京墨默默放下了碗筷,外面的雨细细簌簌,房檐上得水嗒嗒的落在地上,京墨心里有些烦躁,招来店小二,从怀中取出几两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店小二一脸殷勤的说道。
“爷不用着急给饭钱,”
“本公子生来不喜欢欠别人,也不喜欢被人欠,”
“小的明白吧,明白。”
京墨见到店小二识趣,理了理袖口就转身上了楼。京墨虽然穿的素净,却都是上好布料裁剪。又生了一身阔绰的气质,就算不知其京家三公子身份,也知是个不可得罪的。店小二恭敬的目送京墨回到房间,小心翼翼的捧起银子,一脸财迷样。颠了几下才开心的别在腰间,收拾起了桌子。
叶蝉衣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眉头紧锁,双手紧撰着被子,很痛苦的样子。白苏焦急的在打转,书羽涅触着叶蝉衣的脉搏试图找出原因所在,心中乱七八糟的根本静不下来。叶蝉衣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青筋暴起,脸色越发的苍白。
“叶蝉衣。叶蝉衣。”
书羽涅试图唤醒叶蝉衣,却不知道他的声音让叶蝉衣陷在梦里,越来越深,越无可自拔。梦里自己似乎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浑身血流不止,经脉像是被一起斩断,鲜血大口大口的呕出来。奄奄一息,躺在一个人的怀里。那人不断给自己输送灵力,还能明显感知到那人在颤抖,一头银发狼狈的散落在肩,虽然看不清样子,但叶蝉衣心里知道那是南天竹。
后来南天竹那本来模糊的身影现在却化成一场凤凰花雨消失在眼前,叶蝉衣想睁开眼睛,想去拉住南天竹,眼前却是一片雾白,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又不知道什么东西打在自己的脸上,是血还是泪,血腥味刺激着大脑,已然是分辨不出来,只知道是热的,似是能灼伤皮肤一样!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便失去了知觉。
“白芨,楼主怎么样了?”
白芨看着叶蝉衣的样子,大致知道叶蝉衣进了南家祠堂,也真的放了火。转过了头,一脸严肃的看着书羽涅!书羽涅也平复不了,不知道叶蝉衣经历了什么,才如此难受。似乎能感同身受一样,血肉像被一刀刀凌迟着!书羽涅的心一直被紧紧提着。与其观察百芨对书羽涅不善的眼神,白苏明显更在意叶蝉衣的情况,于是催促道!
“白芨,说话呀!”
黑夜席卷了淮扬,冷风在窗外呼啸。有几捋从窗户的缝隙里钻进来,唯一的暖流都被冲刷的干干净净。白苏不觉的紧了紧衣服,白芨起身又是一脸的没心没肺的模样,刚才的凛冽仿佛玩笑一般,点头肯定道!
“老毛病,明早醒来就没事了,不过你们,不许提起今晚看到的!”
“为……为何?”
“哎呀白苏,你什么时候也罗里吧嗦的,”
用“罗里吧嗦”来形容白苏,白苏也是心中无奈。白芨身上还带着浓重的寒气,从油纸伞掉下来的水珠,已经浸湿了墙角!有意无意的搓着双手,白苏已经倒好一杯热茶递给白芨,白芨笑了笑,眉眼处布着疲倦!想了想又说道!
“书公子,婢子知道您无意留在寒水楼,不如早早拜别楼主,回到水安息!”
“白芨,这话何意?若是让楼主知道,怕会不高兴!”
“楼主也只是一时兴起,等书公子回到水安息,时间久了自然就忘了!”
书羽涅身体有些僵硬,倒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心中不断重复着“一时兴起!”这四个字,是失落也是震惊,白苏拉着白芨就出了房间,书羽涅动作迟缓看向叶蝉衣,神色凝重!
楼道外白苏紧紧握着白芨冰冷的手,白芨却是一脸的懵懂,等着白苏开口!
“你干什么?”
“我……我不干什么,书羽涅本来就不想留在寒水楼,不管何时都是要离开,早晚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