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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斯总算是及时的赶上了晚饭,他领了半块黑面包,一碗杂菜汤,以及一小截有点发臭了的七鳃鳗。
可能是饿的久了,他这一顿吃的甚至有些饱。无视那些厌恶自己的眼神,阿加斯麻利的吃好晚饭,回到他的小屋子。
这可能是他被霍尔夫愚弄的唯一回报了,他有自己单独的小屋,不用和其他奴仆共用一个卧室。
阿加斯坐在长凳子上盘算着霍尔夫的行程,明天是霍尔夫的狩猎日了,这是一周里最累的一天。每个星期四都是霍尔夫的狩猎日。
大约在庄园的西南方五公里,那里是专属于公爵大人的猎场,霍尔夫被允许在每个星期四去练习狩猎。阿加斯想着明天将要面对的一切,感觉到一阵挠头。
他必须跑步跟随阿加斯的马车去猎场,他要负责取回地上放空的箭矢。除此之外,霍尔夫在两星期前不再使用猎犬,而是改由阿加斯取回猎物。
如果阿加斯跑的慢了,那么他就会受到惩罚。
太阳完全落了下去,阿加斯琢磨着,不管如何苦恼,该来的还是会来。他不再去想明天的困难,拿出他的大木盆,放满水准备洗澡。
他朝着窗外看了一眼,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本就不亮的月牙藏在云层后面,让一切越发难以看的真切。
阿加斯心想还是自己太紧张了,谁会在意自己呢?
把手放在水里,阿加斯轻声念道:“耐洛-努波衣,啊万,库木瑞”。???盆里的水再次被他转换为水元素,环绕着他的手掌。
只不过这次不再发出散发生机的绿光,而是一团泛白的水雾。阿加斯在水盆正上方伸手一指,继续吟诵:“非耐乏”。紧接着,形成了一团脸盆大小的云团,悬浮在那。
看到魔法奏效,阿加斯赶紧站在云团下面,站进大木盆里,伸手向上一指:“非诺朴罗”。云团涌动,随着他的指令,开始缓缓的“降雨”。
阿加斯被微凉的雨点刺激的打了个机灵,他赶紧开始对自己搓洗起来。以他的能力,这个法术最多只能维持一分多钟,他必须抓紧时间。
这个原力魔法本是用来为农田降雨的,但以阿加斯的能力,他无法释放真正的将雨术。可是,他又不甘心就此放弃这个魔法。于是突发奇想,通过精神力控制云的大小,还有雨的速度。最终把降雨术搞成了淋浴术。
本来阿加斯还为自己的原力不足感到难过,但如今,他却有些庆幸了,因为这方便了他的生活。
一分多钟的时间绝对不长,但阿加斯还是成功把自己洗了个七七八八。看着盆里混浊的洗澡水,阿加斯实在懒得重新穿好衣服出去倒水。于是他打开窗户,打算继续用原力魔法偷懒。
“埃拉斯-维鲁维,帕麦提恩,伏隆达维斯那。”肉眼不可见的旋风在阿加斯双手间逐渐狂暴。它将水盆里的污水向上卷起,混浊的水勾勒着旋风的模样。
“啊尼摩斯特洛维欧”随着阿加斯低声吟唱,旋风卷着污水,向院子里的树上飞去。可能是由于原力不足,旋风还没来得及飞到树尖就消散了,只剩下洗澡水借着惯性洒在了树上。
阿加斯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他关起窗户,准备上床睡觉,可他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于是他想着一不做二不休,于是继续吟唱:“埃拉斯-巴托,乌普特,布洛。维欧”轻柔的风吹拂着阿加斯的头发,不一会儿,他的头发就被吹干了。
做完了这一切,阿加斯感觉到自己的原力已经耗费近半。于是他躺到木床上开始冥想。他调了调姿势,破布垫子也跟着一阵变形,没多大功夫,他就进入了冥想。
但今天的阿加斯有些不同以往,他的脸上挂着略显甜蜜而青涩的微笑。
阿加斯不知道的是,一只猫头鹰正站在他的窗台外,它炸起身上被打湿的毛,很人性的眯着眼睛,愤怒的盯着阿加斯看。好半天之后,它转身飞走。
它飞到一栋别墅前,并落在了三层的大阳台上。紧接着猫头鹰周身一阵原力涌动,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少女,再一看她不是别人,正是阿加斯白天见过一面的女仆艾琳。
她此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仔细观看会发现,这件衣服上还绘制着神秘而复杂的图案。显然这件衣服不是普通的布料制成的,再配上艾琳绝美的身材,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前提是,如果衣服上没有粘上洗澡水的话。
艾琳从窗户走进房间,她脱下自己的衣服,大声的喊:“婕茜,玛莎!你们两个如果不想吃鞭子,就赶紧过来,我数到三,三!”
两名女仆一路小跑,一阵风一样来到艾琳门前,虽然门没关,但两人还是敲了敲门,说道:“大小姐,我们在。”
艾琳有些生气的把衣服丢在女仆怀里,阴沉着脸说:“赶紧给我准备洗澡水,我马上就要洗澡!我的原力法衣必须清洗十遍,不,十一遍!现在,立刻,马上!”
“遵命,主人。”两个女仆回了一声就赶紧去准备洗澡水了。
泡在澡盆里的艾琳,花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但一想到阿加斯,她还是有些咬牙切齿。这个混蛋奴隶!
艾琳早就发现了阿加斯能够使用原力魔法,甚至还隔三差五就去观察一次。艾琳想着阿加斯那细腻的法术控制,她恨的牙根发痒。
用降雨术淋浴倒还说得过去,可他居然还敢向自己泼洗澡水,真是越想越气,又羞又怒。艾琳用手狠狠的拍打了几下浴盆里的水,水花自然而然的溅在她的脸上,于是她又想起了那个混蛋东西把洗澡水泼了自己一身。
“阿、加、斯。阿、加、斯!”艾琳咬牙切齿的咀嚼着这个奴隶的名字。
星期四的上午,霍尔夫哼着小曲儿,显得高兴极了。霍尔夫穿着红色的皮甲,上面镶嵌着非金非玉的魔法护具,美观的同时又极具实用性。
宽敞的马车早已备好,一众仆从也都整装待发。挂好利剑和短弓,霍尔夫拿余光扫了一眼瘦弱的阿加斯,轻轻的敲了两下车窗。
仆人应声轻打缰绳,一众人驾车的驾车,骑马的骑马。车队朝着猎场行进而出。阿加斯提了口气,跑在几个侍卫身后。
你也许会疑惑,为何侍卫能够长途奔跑,但阿加斯却不行。那是因为,霍尔夫的侍卫们可都是精英,有着长期的训练。
更主要的是,他们中最小的都有20岁,但阿加斯只有13岁,加上他又总是吃不饱。看在女神的份上,他已经相当出色了。
行程近半,阿加斯已经满身大汗了。他一如既往的故意落后一段距离,保持一个既能看到车队,又看不太清楚的距离。
他把手掌朝向地面,使用了一个“吹拂术”:“埃拉斯-巴托,乌普特,布洛。维欧”。
在原力魔法的作用下,他的步子变得轻快。不过他依然“艰难”的跟在后面,多亏了他精准的原力控制,这才能继续做出一副“即将累成一条死狗”的样子,他可不想暴露自己的秘密。
车队稳步前进,终于在半个多时辰之后,来到了猎场。
“少爷,我们到了。”车队停下之后,陶德从翻身下马,来到霍尔夫的马车前。
“我看到了,陶德先生,带上我的剑和弓。坐在车里真是无聊啊,卢克,我的马呢?”霍尔夫打了个哈欠,从车上下来。
“少爷,马来了。”卢克是侍卫队的队长,三十左右岁。他长得人高马大,留着松散的黑发,八字胡须精心的修剪过,身材很是精壮。
他单手驾马,另一个手里牵着霍尔夫的马。陶德管家把手里的剑和弓挂在马身上,服侍霍尔夫上马。
“愉快的一天开始了,我的好猎犬阿加斯在哪?阿加斯?”霍尔夫翻身上马,坐在马上左右看了看,但没有看到阿加斯。
“少爷,我在。”阿加斯从两名侍卫身后走了出来,他用袖子往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他的头发因此显得更为蓬乱。霍尔夫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小东西,他如此幼小、可怜、无助。
唉。。。霍尔夫心里长出口气,他愧疚了整整两次呼吸之后,然后更想玩坏他了。
“去给我的好猎犬拿点水来,没人发现他很热吗?”霍尔夫伸手比划了一下,示意陶德管家给阿加斯拿水。
陶德管家心领神会,他取过给猎犬喝水的小木盆,放到阿加斯面前,并且倒上凉水。
“少爷,我还不渴。”阿加斯低着头,心里恨的牙痒痒。
“那可不行,我们即将开始狩猎,如果你不喝上足够的水,怎么帮我捕猎呢?”霍尔夫认真的说。
阿加斯不用看霍尔夫那该死的嘴脸也知道,如果不喝掉盆里的水,霍尔夫绝对会让人把他按在盆里,“帮助”自己喝水的。
“谢谢少爷,我喝。”阿加斯逐渐平复了心情,他一脸平静的感谢着少爷,仁慈的霍尔夫勋爵。
看着阿加斯上前咕咚咕咚的喝掉了小木盆里的水,霍尔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双腿一夹马腹,一众人向着林子里进发。阿加斯一言不发的跟在侍卫队后面。
马蹄悠哉的“得,得,得”,霍尔夫愉快的哼着小曲儿。
说是练习狩猎,实质还是游玩,所以走的不急。响晴的天空,太阳照在树上,林间的风柔和中带着丝丝清凉,树叶爽的沙沙作响,这样的美好,就像是在体会某些羞涩。
远处草丛耸动,霍尔夫一伸手,队伍随之停下,马蹄声瞬间消失。霍尔夫眯起眼睛,抬臂搭弓,箭矢破空而去,仅一瞬间,远处便传来半声短暂的悲鸣。
“少爷射中了,射死它了!”那金色的长发,挺拔的身姿,看的陶德心里一颤。
听着陶德管家的话,霍尔夫回头看了管家一眼,松开了有些愤怒的眉毛,陶德那一脸崇拜像,绝对发自真心。
“不过是一只灰兔罢了,大惊小怪。去把它捡回来,我的好猎犬。”霍尔夫一脸傲娇的说。阿加斯闻声弯下腰,手脚并用,像狗一样冲了出去。
这么做的原因是,上个礼拜,阿加斯因为跑的姿势不对,被抽了一顿鞭子。
来到猎物跟前,阿加斯看到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那是一只灰兔,箭矢透过它的胸膛,将它钉在地上。
不能否认的是,霍尔夫的箭法确实精准。可怜的小东西还没有死透,双腿不时的蹬动着,似是求生的本能,就像被奴役的阿加斯一样。
阿加斯看了一会儿这可怜的小东西,心里默默替它祈祷之后,才将灰兔连带着箭矢用嘴叼起,手脚并用的跑回队伍里,卢克接过野兔,将箭矢拔了出来,然后把灰兔交给了陶德管家。
箭还是完好的,但已经脏了兔血,不可能再给霍尔夫使用,卢克把箭插进自己的箭袋,这一幕被其他侍卫看在眼里,眼里尽是羡慕和崇敬。
“少爷,您的箭法真是精准。”做完这一切,卢克做了个捶胸礼。
“您过奖了,卢克先生。”霍尔夫很是绅士的回了一句,但眼睛却一直盯着趴在地上的阿加斯。
阿加斯感觉到霍尔夫看着自己,更是卑微的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
“真是我的好狗,做的不错。陶德先生,记得将这只野兔烹好,赏给阿加斯。”霍尔夫满意的说道。
霍尔夫挥了一下手指,队伍继续前行。
一路上野猪野兔野狍子,霍尔夫少爷看到什么射什么,也不是一定要命中,把箭远远的射出去,再让阿加斯把箭叼回来,看着心爱的狗奴阿加斯欢快的奔跑,这可比捕猎有趣的多了。
也正因如此,车上的猎物不多,但也绝对不算少。太阳爬到了头上,正午时分绝对是最热的,卢克侍卫长带着几个侍卫搭灶拾柴,生火烤肉。
不过霍尔夫是不会和侍卫们一起用餐的,他有自己的厨师。不仅如此,连吃的东西也有区别。
两头野猪在火上翻烤,显然是给侍卫们准备的,奉行着吃饱原则,是侍卫们的生存所需。
而霍尔夫的餐桌上的,是厨师精挑细选的脢头肉,这肉本就少,又靠近脖子,所以很是考研厨师的刀功。
再加上两片猪舌,配上少许雪花肉,烤上七分熟,辅以调味料和精盐蘸着食用,极为鲜嫩,极为爽口。
为了征服霍尔夫的味蕾,厨师真的很拼。
霍尔夫悠闲的享用着餐桌上的烤肉和红酒,时不时的和身后的管家说上几句,吃饱已不是他的追求,而是享受美食和生活。
直到霍尔夫酒足饭饱,返回马车闭目养神,仆人和侍卫这才开始吃饭。
“陶德先生,别忘了我们的好猎犬,他今天的表现我十分满意。”霍尔夫说完关上车门。
“如您所愿。”陶德行礼。阿加斯一言不发的吃掉了大部分烤兔,又趁人不注意,偷偷藏在怀里一部分。
待到饭后,气氛变得安静,只有风还在不时轻抚,多么持久而坚挺的自然之力啊。
大家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只有阿加斯,他总觉得今天不会这么轻易的过去,方才霍尔夫表扬的话他也听在耳朵里,按照以往的经验,表扬通常意味着更残酷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