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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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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沈亭之揉着眼睛,“在床上躺那么久,再躺都要长蘑菇了。”

    “我下去吃。”

    “清珺哪里在床上躺了那么久了?”陆闻亭又开始不着调,“之前不都在浴室吗?”

    沈亭之:……

    一句话不骚这人是会死吗?

    “咚”的一声响起,陆闻亭头上多了一个包。

    “是该起来走走。”陆闻亭贴心替沈亭之揉着腰,“要不我抱清珺你下去?”

    “不用。”沈亭之一把打开他的手,“我自己能走。”

    一分钟后,沈亭之裹在一层薄毯里,缩在陆闻亭怀里被他抱下楼。

    沈亭之闭着眼,不愿去回想脚刚刚一触地,就腿软差点摔了的画面。

    可越是想要忽略,那短暂的记忆就越清楚。

    越想越气的沈亭之揪着陆闻亭的腰掐,把所有气都撒在罪魁祸首头上:

    “都怪你!”

    陆闻亭抱着青年的手收紧了些,语调宠溺:“嗯。知道知道。”

    “我错了,清珺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次吧。”

    沈亭之不掐他了,但也不去看他不回答他。

    一路稳稳下到一楼,沈亭之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东岳看着自家徒弟被陆闻亭从楼上抱下来,气得想要给他两锤子。

    沈亭之则是被放到餐桌旁垫了软垫的椅子上,无意间抬眼,才发现这客厅里还有一个人。

    不对,那不是人,也不是鬼。

    是他听过尊称,并且熟悉的一位故交。

    陆闻亭已经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了。

    见沈亭之望着东岳,他差点手抖把碗摔了。

    要死要死要死。

    他怎么就把东岳这玩意儿给忘了?

    这要是被较真起来,去休息室睡一个月都算好的。

    但沈亭之脸上的表情很是淡然。

    他朝陆闻亭伸出手:“你在那愣着干什么?把粥给我啊。”

    陆闻亭忐忑不安走过去,把粥放到桌子上,视线在这对师徒间扫了几圈,嗫嚅着试探:“清珺,要不我喂你?”

    沈亭之揉着酸软缓解大半的手,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有手,不用你。”

    “你也给我去那边坐着。”

    陆闻亭一步一步挪到离东岳最远的沙发边,刚要坐下,看似在垂眸喝粥的青年再次开口道:

    “坐那么远干什么,坐一起。”

    陆闻亭:……

    东岳:……

    这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吗?

    几个在单人沙发上玩闹的小纸人听见熟悉的声音,扑簌簌就朝沈亭之飞过去,在桌子上手舞足蹈比划着,把陆闻亭早上用来忽悠它们的话一个字不落复述出来。

    沈亭之面带微笑,一边喝粥一边听小纸人们说着。

    纸人们说完,碗里的粥也刚好喝完。

    “咔嚓”。

    木材断裂声响起。

    沈亭之手中的木质勺子断裂成了两截。

    东岳和陆闻亭齐齐打了个寒颤。

    完蛋,他们今天不会要死在这吧?

    “可不是嘛。”青年温柔摸着小纸人,“昨天晚上我是在‘打’坏人呢。”

    陆闻亭这下比东岳还要想心虚了。

    众所周知,沈亭之最不喜欢的,就是他满嘴跑火车。

    这下他跑火车从纸人崽崽们脸上碾过去,完全就是在雷点上蹦迪。

    小纸人们一听真的是在打坏人,都很是担忧。

    “我没事。”沈亭之安抚道,“坏人打不过我。”

    小纸人们担忧仍旧还未完全消下去。

    “好啦,多的我等会儿和你们解释。”沈亭之朝楼上指了指,“小朋友们乖乖去楼上玩一会儿好不好?”

    纸人们听话上去。

    客厅中两人一神,气氛完全凝滞。

    沈亭之往椅背上一靠,好整以暇看着沙发上的两位。

    “你们谁先来解释?”他点着桌子,“还是都要等我来问。”

    东岳第一时间出声:“我我我!我来!”

    “我来我来我来!”

    沈亭之挑眉看他。

    来完的东岳噤声了。

    完蛋完蛋完蛋,他要从哪里开始说好?

    上一世死之后?碰见死了要留在人间的陆安后?

    怎么感觉不管从哪里解释,都很难有说服力。

    “想不出来?”沈亭之面带浅笑看向他,“要不听我的,就从……两千多年没出现,连一句话一个暗示都不留,现在却主动找上我家门来见我开始吧。”

    “师父。”

    东岳:!!!!!

    他听见了什么?师父没错吧?

    乖乖徒弟叫他师父了,不会和他断绝关系了!

    只要不断绝师徒关系,他什么都愿意干!

    “咳咳。”东岳咳嗽两声,压下心里的激动,“这个……当初我也是死后才想起来。”

    “第一时间想的,是来找亭之你。”

    “可是谁知道,我只是靠近你,在一千米开外,雷就开始劈我。”

    “最开始只在我周围劈,后来就越劈越远,我在亭之你一千米外,五百米都在劈。”

    “后来就……算了。”

    沈亭之不做评价,继续道:“那陆安呢?你对我瞒着他,怎么对他也瞒着我。”

    东岳眼神复杂,一番挣扎后咬牙道:

    “陆安那小子,我是了解过的。”

    “疯起来比我旁边这位还要疯。”

    “我要是告诉他你还在,那小子绝对会来找你。”

    “当时的情况,他来找你,对你和对他都不利。”

    他为了两个人好,别无他法,只好都瞒着了。

    “现在怎么又让他见我了?你怎么也敢来了?”沈亭之半点不曾是松口,继续道。

    “这个……其实在你这辈子刚出生的时候,你们就能知道彼此下落的。”

    “师父也能来见你。”

    在沈亭之审视的目光下,东岳的声音越来越低:

    “只不过吧……我那时想着终于不用再天天担心徒弟,就,一时激动,喝多了些。”

    “一年前才醒过来。”

    醒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糟了,又怂不敢找上门,只能天天在忘川边憋屈钓鱼,以求拔高心理承受力,好上门来道歉。

    沈亭之:……

    陆闻亭:……

    虽然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放在师父\/东岳身上,又离谱的正常。

    东岳说完,小心翼翼抬眼看向沈亭之:

    “徒、徒弟啊,这、这解释,你接受吗?”

    他说的可句句都是事实,肺腑之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