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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莫子抚着胸口,大喊一声:“哎呦你吓死我了。”
王荔大师此时却是依然一脸的严肃和认真,也没有去看君莲,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嗯,过来了。”
君莲大师有些怪不好意思的重新坐下身子,然后忽然之间又想起来些什么,又重新站了起来,朝着众人说道,“既然三师妹来了,那我们就快点动身去逗留阁看看去吧!”
王荔大师又朝着大师兄夜莫子看去,夜莫子此时没有说话,王荔也说不清夜莫子师兄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在夜莫子身旁站着的四个人是松溪院门下四大弟子,夜莫子一生教书育人,这四位便是夜莫子教出来的无数子弟中最优秀的四名弟子。
王荔还未将眼神从夜莫子身上挪开,夜莫子已经缓缓张开嘴巴,“既然人全了,那咱们当然要亲眼看看去,有什么想说的话,就留在路上再说吧!”
玄火书院五位院主再加上至圣先师夜莫子的四个弟子纷纷上路,夜莫子说要让他们路上再说,果然就是路上再说。
这九个人俱是当朝地位显赫一时的人物,虽有御剑飞行的能力,不过逗留阁到松溪院这里并不算远,走路前去便已经足够。
“对于逗留阁外,修远坪门下七皇子和萧山子挑唆,导致众门弟子都要去捉人,实则却在光明正大地解决个人仇恨,混于其中杀伤自家同门一事,你们如何看待此事啊?”夜莫子捋着他白色的长髯胡须,边走边道,步履轻盈而沉稳,一身白灰色拖地长衣包裹着夜莫子瘦小的身躯,把两个胳膊也缩在两只大袖子里边。
君莲大师刚刚见到王荔时的那几分激动心情已经彻彻底底收了下去,此时脸上非但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是极其的沉闷。
司空绮脑子灵活,知道他的君莲师伯又要引经据典了,司空绮早就发现,君莲师伯说话,总是离不开各种道理。
夜莫子说完,君莲大师停下步来跺跺脚,长嗟短叹几声,说话的时候嘴里咿咿呀呀,别人也听不太清楚他到底在说些啥,君莲一会作哭状,一会又畅声大笑,似乎根本不是要回答夜莫子的问题,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更像是把憋在君莲大师自己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话给说了出来,“师兄,我累了。我跟着你这几十年来,我们一直给一拨又一拨的孩子们除了授武之外,讲仁。讲义。讲礼。可是讲来讲去,总是成效不大,几十年教出来的弟子们当中虽有数不过来的明礼之人,可是弄虚作假、里外不一的弟子,近些年来却是越来越多,就比如这一次的斗殴,如果说他们仅仅是捉人,那我肯定不会说些什么,可要是……要是……唉!这些弟子的心思已经完全悖逆了我们讲的仁、义和礼字。讲仁我们是怎么讲的,什么叫仁?仁者,讲究要与人融洽,和谐相处,相互关照。无论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光想着自己,要多设身处地为别人着想,做事多想想别人,多为别人考虑一下子,做事为人为己,这就叫做仁了。能爱人即为仁。可是这几十年来,看着我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们的所作所为,让我着实有些寒心啊!”君莲大师说到这里,眼中已经可见一斑泪光。
然后,君莲大师一把抹去眼泪,竟已情绪激动,语气飞速说道:“那又什么叫做义?”
不等众人回答,君莲大师已经再次开始自言自语起来,“重义轻利,重整体之大义,轻个人之小利。可是我们教出来的这些弟子又是怎么做的?只怕是见利忘义的会多一些。会写义字,就更应该懂得义字为什么要这么写,义字是人字出头,加上一点。在他人有难时我们出手出头,能舍,帮人一把就叫做义,恪守义字者,可治国可立身……”
君莲大师此时还顾及到了如今在朝为官的儒家之士,君莲大师想到他们阳奉阴违的行径,君莲大师知道,他们恐怕也早已经不记得这个义字究竟怎么写了,正因如此,君莲大师才会在最后又说了一句“恪守义字者,可治国可立身”。
君莲大师说到这里已经老泪纵横,仰天大吼一声,“老天啊!我,我真的是看不懂这个世界!”
君莲大师此时,就仿佛看见了身前站着有无数他亲自教出来的玄火弟子,说到这里,君莲大师已经开始疯言疯语,状态已至癫狂,“何谓礼?示人以曲,己弯腰,则人高。对他人来说这就叫做有礼。礼义廉耻四字,尔今又却有多少人不顾?玄火的弟子守着我们这么好的资源,却又有谁堪摘?”
君莲大师说到后头的时候,早已经不顾别人还听不听他说话,就在那里一直自言自语的说着。
说实话,君莲大师的这些话听在司空绮的耳朵里头,司空绮感觉君莲师伯其实就是在默诵一篇古言文章一般,虽然司空绮也听得出来君莲师伯的难过与痛心。
“君莲师伯,你不要这么悲观,我们玄火书院乃是天下武道正擎第一支柱,如果就连我们自己教出来的弟子都是像你说的那样的话,那恐怕这个世界早就要出大问题了。”司空绮话说出口后忽然又有些后悔自己说这些,因为自己的话分明有反驳君莲之意,司空绮担心君莲师伯听在心里会更不舒服,接着又赶紧说道,不过也没有作何思考,怎么想的也没有过脑就又怎么说了出来,“就算是现在的确有一些如你说的见利忘义的、不顾礼义廉耻的弟子,可是,可是……”司空绮突然间竟更加后悔自己就不应该张嘴,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了。
王荔则是简单粗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一群不知道好歹的小崽子,以为自己做了错事不会有人发现……犯了错就要受罚!老娘一会儿就把我们修远坪那几个不懂事的家伙送去蛇岛!仁义礼道德这些东西都不知道给他们抛哪里了,既然弟子不守规矩,缺乏管教,那就应该使劲罚,多管教。”
沈弘儒哈哈大笑,朝王荔说道,“只是罚也是不行的,其实说来说去,这件事情的从头到尾一切经过不过是人性两个字罢了。不光是这一回,不管弟子们做什么事情其实都是离不开这两个字的,无非就是……你们还是自己体会去吧!”
沈弘儒话说到一半便不再往下说,因为沈弘儒知道,他接下来的话,这里的人毕竟个个修为见识皆不俗,信服他所说之言语的,他不用再继续往下说,该点明的地方都已经点破,信服之人自然懂的都懂,完全可以轻松想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是什么,至于不信服的人,纵使他沈弘儒说出来,也只是徒惹一丝讥笑。
夜莫子的白灰色拖地长袍依旧拖在地上,听到自己身后众人无人再出言议论,夜莫子双手一摆,两只手从袖子里摆出来,然后夜莫子转身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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