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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确告别后,玉琼琚进到客房内,虽是客房,但屋内的家具摆设都是上等的木料。
“唉。”
叹了一口气,玉琼琚简单的洗漱,脱下外衣,躺在床上,枕着双臂,有些无趣的看着天花板。
金窝窝,银窝窝,都没有莲花楼内的小窝窝让人舒服。
也不知花花在干嘛。
莲花楼内,李莲花将洗完的衣服晾晒好,悠然的回到楼内。
小黄狗一会跟在他脚边一蹦一跳的,一会追着自己的尾巴咬,好不快活。
“走了,狐狸精。”
坐到椅子上,李莲花数了数日子,明天就该是去渔村行针灸之日了。
这小半年的调养,竟让他碧茶之毒毒发的间隔日子长了许多。
或许这毒真的有可解的办法。
觉得时间还尚早,李莲花搬来一只大木箱,挖了一些土,将土层表面弄平,又挖了些坑,每个洞里撒几粒萝卜种子,之后盖土浇水。
萝卜的周期比较短,相较于其他蔬菜也更容易成活一些。
虽说玉琼琚那小子走之前给他留了一些银子,但他也不会等着坐吃山空。
身子有些疲惫,李莲花揉了揉眼,便躺在床上香香睡去。
第二日,简单煮了一些米粥,李莲花想要将狐狸精锁在楼内,无奈狐狸精一直扒门,眼神可怜巴巴的看着李莲花。
李莲花一皱眉,道:“没有用,怎么装可怜都没有用,你就老实看家,等我回来给你炖肉吃。”
狐狸精也不知为什么,扒门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坐在门口转悠一圈就朝楼内跑去。
将门锁好后,李莲花翻身上马,沿着海边慢行着。
他敏锐的察觉到,今日的海风咸气中夹杂着些许的血腥味,越是靠近渔村的位置,血腥味愈发的浓重起来。
李莲花面色凝重,双腿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腹,只听一声嘶鸣过后,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人一骑顺着海边疾跑而去。
码头边的海水浑浊的黄色中泛着血色,渔村内不复往日的热闹,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气。
进到渔村,李莲花翻身下马,入目的是一片血红,地狱般的场景,男女老少,有的匍匐,有的蜷缩,还保留着死时的场景。
这些尸体几日前还是活生生的人,与他谈笑聊着趣事,约定下次一起出海打鱼,如今竟然……
李莲花五指向内,紧扣手心,用力到指节发白,他闭了闭眼,将心中的情绪缓缓平复下去。
现在不应该是感伤的时候,蹲下身,用棍子将死者的外衣挑下。
这人背部的腰眼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看起来应该就是致命伤。
随后又翻了几具尸体,皆是如此,看来眼前的场景皆是一人所为。
可是究竟是何等心狠手辣之人要将屠刀挥向这群渔民。
察觉到身后有劲风袭来,刹那间,李莲花腾空而起,跳到身旁的房檐上,躲过身后的偷袭。
那人见偷袭不成也便大大方方的站到光下,斜着三角眼,目光阴冷的眯着李莲花。
“你,反应不错。”
这人的嗓音极其嘶哑难听,目光更是奸淫让人作呕。
“是你杀的渔村之人?”
李莲花手握木棍,微抬下巴,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是本公子又怎么样?小美人,难道你就想用你手中的木棍来对付我?”
三角眼疾步向前,左脚掌在地上猛力一嗒,身子用力一纵,飞身欺到李莲花面前。
“对付你,木棍即可。”
李莲花挥动右臂,发动体内的内力,隔空卸下三角眼的剑气,随即侧身一避,长腿凌空一转,狠狠的踢向迎面扑来的三角眼。
三角眼闷哼一声,生生挨下这一脚,眸中满是火气,手中的长剑向李莲花猛然劈去,出手又快又狠,直击要害。
李莲花足尖顶住瓦砖,用力一蹬,身子贴墙向后倒飞出去。
此人出手狠辣,想必是个专业杀手,自己内力单薄,必须速战速决。
“美人,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三角眼瞧出端倪,眼前这人反应虽快,轻功不错,但是内力十分差劲,必不会是他的对手。
李莲花默不作声,足下挑起一块瓦片,用力踢出。
趁这人挥剑阻挡之时,李莲花如闪电般逼到此人眼前,将内力聚拢到棍尖之处。
三角眼心中大慌,强烈的求生意志告诉他,这一击如果躲避不过,自己不死八成也会重伤倒地。
汇集身体中的内力,用力阻挡,竟没想到此人的内力如此强劲,无奈之下只好心中一狠,腾出一只手向李莲花门面袭去一掌。
他赌此人必会闪躲。
门内一股凌厉的掌风迎面,李莲花侧闪着身子,手中的剑气不断,誓要此人用命偿还渔村内多人性命。
那掌风虽未劈正面门,但也迫的他气息逆转,胸口大震,血气沸腾,耳边嗡然作响,眼前也是天旋地转。
三角眼心口猛的一痛,口中猛吐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入自己心口的木棍。
嘴里喃着几个血字倒地。
随着他的倒地,一块玄玉从他的胸口掉落出来,一路滑到李莲花的身边。
李莲花将那东西捡起,塞到袖子里,找了一处可以倚着的地方盘腿坐下。
将五官封闭,内力在体内游走,靠着扬州慢极力克制着毒发的痛苦。
不多时,李莲花只觉得喉中一股腥甜,捂住腹部,一口口咳出已经发黑的淤血,寒冷从内而外的侵袭着身体。
毒发的痛和被掌击的痛相互交叠,似乎要将身体撕裂,朦胧中脑中闪着一个人的名字,恍惚间那人似乎来到眼前。
李莲花想要伸手抓住那人,还未等有所行动,便觉得天旋地转,头无力垂下不省人事。
“玉琼琚,玉琼琚?大傻子?”
玉琼琚如梦初醒般的打了个激灵,随之一脸不耐的看向沈确,问:“你又要干什么?”
“王郡县说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咱俩啥时候去给人儿子看病。”
沈确双手环抱在胸口,扬了扬头,询问玉琼琚什么时候出发。
“我去看病,关你什么事?”
玉琼琚没好气的斜了一眼沈确,摸了摸胸口,不知为何,今天如此发闷,好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