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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野的道别来得很合宜,至少在瞿吹水看来是这样。
他甚至感谢起了珀城寒气侵骨的冬天,幸好未来几天有一场大雪把这条狗扫走了。
遗朱站在客厅看着整理齐全、朝他道别的陆朝野,垂下眼睫没多说话,只是颔首。
现在的局面谁都控制不了。
陆朝野看着他没有其他表示,主动提起:“你走吗?”
闻声后,遗朱的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用,我到时候会回去的。”
陆朝野抿唇,少有的追问了一句:“要等到什么时候?”
遗朱不说话,但至少不是现在。
他面对陆朝野多少不是彻底割断的决绝,好歹还留了一点余地,因为这家伙当兄弟还是挺称职的,他们之间没有利益交换,也不是凌驾关系。
平时的陆朝野不乐于建立友谊,对社交中的将心比心也并不热衷,遗朱自以为他是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朋友。
事实证明,现在连朋友做的都不算太好。
陆朝野早就瞥见了从房间出来看戏的瞿吹水,提醒了遗朱:“再过几天有降雪,记得在这之前离开。”
面前的青年这才应声:“好,我记住了。”
察觉他的注意力还没挪开,陆朝野马上接续着说:“不要躲着我。”
他认认真真地添了一句:“即便装看不见,也不要躲着我。”
在得到遗朱的眼神后,没有人还能忍受被他忽视。
陆朝野再清楚不过了,之前冷战的时候,遗朱反而不是那个被过度影响的人,因为他可以片刻不停地做自己的事情,不会专程为谁驻足。
所以就连当初篮球馆那一面,都是陆朝野自己蹲来的。
遗朱拧起眉心,直视着还没转身离开的陆朝野:“你还是不愿意听我的建议吗?”
这句话在某种程度上,是难得的让步。
但陆朝野不知餍足,他顾不上有外人在场,毫不犹豫地堵死了最后一点退路。
“我有什么办法。”陆朝野笑出声来,眸光平静又明澈,“我最喜欢你了。”
—
等陆朝野走后,遗朱回屋躺了半晌,开始试图联系失踪统口洞拐。
等电子音滋滋啦啦地响起,他第一时间就是询问世界进度。
遗朱:【拐子,世界进度跑到哪了?】
洞拐:【玛雅,90了铁铁,你搞出丰功伟绩了。】
好像有点弄懂规则的遗朱:……
遗朱:【我最后脱离世界的坐标在哪?】
洞拐在查询后才迟疑着回答了一句:【……在姜家。】
得到答案的遗朱合上了眼,准备速战速决。
从床上撅起来后,遗朱第一时间出了房门寻找瞿吹水,发现他正坐在客厅喝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遗朱单刀直入:“我回国以后准备搬回学校。”
眼帘都没掀起来,瞿吹水问道:“什么时候?”
遗朱:“后天。”
因为刚才陆朝野毫不遮掩的直进,瞿吹水几乎被这两个字戳伤了——他害怕遗朱对陆朝野回心转意。
抬眼看着遗朱,瞿吹水心想,快到暴雪了。
陆朝野说让他在暴雪前回去,那我要让他陪我捱过暴雪。
“好,在此之前。”瞿吹水笑着应声,“你的酒店只到明天。”
遗朱听不懂他这似是而非的话,心里都琢磨着去投奔自己妈了。
反正也不丢人。
结果瞿吹水下一句:“遗朱,珀城冬天的大街很冷,宋女士托付我照顾好你。”
遗朱当机立断:“那我明天就走。”
被这句话激得眉心皱起,瞿吹水几乎认为他是迫不及待地要和陆朝野修成正果。
毕竟青年人的情绪跟下阵雨似的,没人能捉摸遗朱这一步能怎样惊世骇俗。
不得已之下,瞿吹水采用了最卑劣的手段:“你的护照在我这里。”
遗朱:?
几乎是把讥诮挂在了唇边,遗朱嘲了他一句:“天大的本事就扣了我几页纸?”
但他是真的生气了,连眼睛都挂上愠意。
瞿吹水这回没有纵着他,反而又添了一句更令人心梗的:“再朝我生气的话,你的护照会化成一把灰。”
遗朱站在原地没说话,视线马上要把瞿吹水捆起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对他视若无睹,自顾自地继续说:“你那天说兰兹河道旁的篝火漂亮,它的葬礼就选那里怎么样?”
不能惹突然发病的疯子。
“你怎么会这么威胁我?”遗朱皱起眉头,觉得对方高估了自己,“我骨头很硬吗?”
被他逗笑的瞿吹水没往下接。
总觉得面前的人精神紊乱,遗朱往后退了一步说道:“喝醉了吧你,叫人来接你。”
瞿吹水垂眼,跟恢复正常似的:“没带手机。”
希望他赶紧滚蛋的遗朱,把自己的手机塞了过去。
结果面前的人下一句话更不中听:“你联系得到人吗?”
自己好不容易吐出来体己话,还好不容易日行一善,反而被对方刺回来一句,遗朱吐槽道:“你别得寸进尺!”
连最后挤出来的一点笑都消退干净,瞿吹水问道:“寸?这东西你给过我吗?”
遗朱心想,我哪配给你寸,你比秦始皇还能统一度量衡。
下一刻,瞿吹水谈起了国内的正事:“姜家在催着让徐婧泽招婿。”
遗朱这才明白前段时间为什么瞿吹水这么忙,估计在击退竞争对手。
结果瞿吹水话锋一转:“在你眼里,我和徐婧泽就登对吗?”
这就跟老板问员工你觉得我这个老板做的怎么样一样。
但遗朱在这方面不爱瞎扯,直言不讳道:“她如果喜欢你,那就登对,但是目前看来你配不上她。”
瞿吹水凝视着他:“怎么说?”
遗朱笃定道:“你不喜欢她,当然配不上她。”
瞿吹水突然抛出问题:“那我和你呢?”
心里的惊骇被无限放大,遗朱忙不迭摇头:“不登对。”
下一刻,瞿吹水索性把话挑破了。
“可惜了,我偏偏配得上你。”
脑海里刮起了暴风,遗朱连手心都生出了烧灼的感觉,他近乎诘责地喊了面前男人的全名。
“瞿淙!”
瞿吹水应声地很轻巧:“嗯。”
——我又不会爱上你。
连最后一拈东西都没想藏,瞿吹水笑得释怀:“扯平了,我也说话不算话。”
“我爱上你了。”
遗朱这才醒悟世界进度90的真正指向,原来避无可避。
就在此时,瞿吹水手里握着的手机响起了铃声,他并未迟疑,立时按下了接通键,顺便打开了扩音。
林冽的声音传出来:“遗朱,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你。”
还未等遗朱应声,瞿吹水回了一句:“你好,他不用你接。”
对面犹豫着喊了一声:“瞿吹水?”
瞿吹水的视线落在遗朱身上,头一次想这样不计后果地、卑鄙地谋取一个身份。
他说的是遗朱叫他的名字。
“我是姜遗朱的爱人,瞿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