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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愤愤不平的指着大伯母,吼道:“张英怎么说话的呢?有你这样当婶婶的吗?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难道你不知道吗?”
大伯母的脸色骤然大变,恨之入骨的盯着门外站着的红红,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鬓角的青筋跳动起来,用手指着:“明明是她克死所有人的,你们还护着。”
红红吓得魂魄飞散,惊恐万分的“哇哇”大哭起来,怯生生的站在大门口,动都不敢动。
奶奶赶紧走过去,紧紧抱着红红,“不怕、不怕,有奶奶呢?”
红红脸挨着脸,一双小手抓紧奶奶,生怕奶奶走了?
“妈妈您不要再说了,爸爸才走两天,你怎么对奶奶这样说话呢?”
“宁儿,难道我说错了吗?事实摆在大家面前。”
妈妈您在说下去,我、我、我们搬到奶奶家同红红一起住。”
大伯母这才停住,恶狠狠的补上一句,“红红以后不准过来。”
这时候的奶奶,心如刀绞的抱着红红朝回家的路走去。
院子里剩下所有红红的亲戚朋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红红也是,刚刚出生,爸爸妈妈离开了她,爷爷又去世,怪可怜的,幸好还有奶奶带着,唉,这……”
二伯父悲伤难过的说,“所有的姐姐,嫂子,侄子侄女们,亲戚朋友们,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歧视红红,希望大家多陪陪她,帮助她,多一些关爱。我们的妈妈,也是下下一代的祖祖,已经八十一岁,不要去无意或者有意去伤害老人,我们以后也要老去,谁也无法料到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家站在院子里,鸦雀无声的听着。
二伯父流着泪,继续讲着:“人生苦短,世事难料。我们的生命太脆弱了,生死只在呼吸间,连一口气呼出去,能不能再吸回来我们都是未知。所以,我廖国民希望大家不要去折腾一个三岁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懂啊!在此我廖国民站在这里像大家鞠躬。”二伯父说完,已经哭成泪人。
二姑,三姑上前去抱着二伯父痛哭一场,站在一旁的大姑也跟着流着伤心欲绝的泪水。
四姐弟一起回忆着;小时候与大伯父攥着姐姐们的衣角傻傻地跟在身后,懵懵懂懂的在一起打闹,揣着爷爷奶奶给的皱巴巴的五分钱去买纸包的兔子奶糖,几姐弟争抢糖的情景,是多么的开心快乐!
大姑流着伤心的泪水,“几十年已过,几姐弟现在只剩下四个,愿我们以后好好的度过每一天!”
大姑、二姑、三姑、二伯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走出了大门,来到了大伯父的坟前,各自喊道:“愿大弟、大哥在天堂安好,没有疾病与寒冷,天天快乐。”姐弟们深深的三鞠躬,互相的再次拥抱,然后,各自的向各位亲戚朋友告别。又一起来到奶奶家,抱着红红流着泪,亲吻着:“红红要听奶奶的话,知道吗?姑姑下次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红红在奶奶的怀抱里,点点头。
“妈妈,不要同大嫂一般见识,把红红带好就行,知道吗?”
“嗯,知道了,你们走吧。”
“好,我们走了,哦,对了,二弟啊,妈妈,红红,你以后要多操心,辛苦啦!”
“姐姐们,放心吧!”
“那好,我们走了,妈妈、红红再见!”
“红红快叫,姑姑再见!”
红红用那稚嫩的声音:“大姑、二姑、三姑再见!”
姑姑们带着伤心难过的泪走了。
大伯父的离去,大伯母的一番恨话,奶奶遭受了很大的打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情况下,硬撑着带着红红度过艰难的日子。
大伯母自从大伯父走后,面对奶奶、红红像似仇人一样,她带着深深的仇恨,对待红红,每当看见红红,都绕道而行。
全生产队的人们,也是一样,看见红红,就好像看见瘟神一样的躲开。
为了不影响红红成长,奶奶一般不出门,偶尔等到中午大家收工回家,带着红红才出去买所需要的东西,平时就在家门口玩耍,生活有太多的无奈,让人言不由衷。就在这种情况下,奶奶拖着不便的身子,坚持照顾好红红生活起居,半年后,经不起折腾与劳累,在1965年的7月二十号二十一点左右,有乌云和闪电狂风暴雨的晚上,死不瞑目的离开了红红,恰巧是红红出生的同一天晚上。
红红惊心动魄的跪在床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摇晃着奶奶,奶奶她纹丝不动的躺着。红红泪如泉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奶奶,奶奶,我要奶奶……”她那呼喊声惊动了左右邻舍,让人听了心疼,心酸……
邻居杨大姐马不停蹄的,跑去喊着:“老廖,老廖,睡了吗?快、快,红红在哭喊……听了真让人揪心。”
“杨大姐,究竟怎么了?刚、刚没有听清楚?”
“你快去,到你妈妈家去看看,红红哭得好、好厉害,好厉害啊!不知道怎么了?”
二伯父一听,大事不妙,像箭一般飞奔过去。
杨大姐紧皱着眉头心急如焚的在后面喊着,“老廖需不需要帮忙?”
“谢谢你,杨大姐,我先过去看看在说。”二伯父边跑边大声的回答。
二伯父想都没想,直接从院墙一跃而下,用脚踢开房间门,看着奶奶死不瞑目的样子,忍不住的抱着奶奶,眼泪“哗啦哗啦”的掉下来。
奶奶的逝去,更证明了一切,大伯母,二伯母、周围的邻居对红红更要另眼相看。
二伯父看在眼里,急在心底。
红红面临快没人带的时候。
二伯父就在奶奶入土为安的当天,召集全家上下的至亲,来到爷爷奶奶,大伯父,爸爸妈妈的墓前:带着悲伤,痛哭流涕的喊着:“三个姐姐,大嫂,老婆,侄子、侄女们,你们在场的每一位都是红红的至亲。我廖国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红红的确是断掌,生庚八字的确有些相克,这也不是她本人的错,这是命啊。现在妈妈走了,我们每一位都是她的至亲;她才三岁的孩子,她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大家也看到,瘦弱体质,正时需要大家的关心时候,我们要去爱护她、保护她,关心她,还要,要把她养大………”二伯父话还没说完呢,已经泣不成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