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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锦浩凭着记忆在寻找着那个他认为是在梦里出现过的小区。
从早上八点多钟一直走到现在,整整两个小时了,不知道进了多少个小区,可他都觉得不是梦里的那个。
今天的天气很好,一缕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投影在玉湖山庄这幢别墅的小院里。
何伯躺在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手壶,就着壶嘴喝着茶,身边是一只破旧的半导体,正播放着于魁智演唱的京剧《空城计》的选段。
镇南方静静地坐在台阶上,他在等待着游雅馨醒来。
他越发的觉得游雅馨有问题,按理说这样的情况下游雅馨不应该能够睡得着,至少不会睡到十点半了还不起床。
他已经叫何婶去催了,有些问题他想再向游雅馨核实一下,他等不及了,他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小惠就越危险。
“南方,游小姐她好象生病了,正发着高烧呢!”
何婶小跑着来到镇南方的面前,镇南方听了忙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游雅馨果然发着高烧,何婶给她量了一下体温,三十八度二。
“我给她喂了药,看这情形最好还是让医生来看看吧。”何婶说道。镇南方点了点头:“给庄局打个电话,让她派个医生过来给她看看。”何婶应了一声,她给庄局打了电话,然后打来一盆凉水,拧开了毛巾给游雅馨作降温处理。
西门无望从市警察局打来了电话。
“南方,你让我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孪生兄弟或是姐妹出事的,在整个玉山市一共三起,不过都很蹊跷,不是失踪也不是死亡,只是行为反常,具体情况我回来再说,电话里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
镇南方说道:“好的。”
“游雅馨那边问出什么来了吗?”西门无望轻声问道。
“没有,她生病了,高烧,现在处于昏迷中。”镇南方回答道。西门无望说道:“应该不是生病,可能是突然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心理产生了应激反应,这样看来她应该没什么问题。”镇南方说道:“我也是这样认为,她应该是吓着了。”
西门无望说道:“好了,不说了,我一会就回来。”
闫锦浩在一家小卖部前停下了脚步,他买了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
他实在想不起那个小区到底在什么位置了,他坐在路边的花台上,闭上了眼睛。
原来人失去记忆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到马路对面走过一个女人,女人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这张脸他应该见过,该死,怎么就记不起来了?他捶打了一下脑袋,对,是她,昨晚梦中见到的就是她,当时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拿着一支针筒。
那不是梦?
闫锦浩有些糊涂了,他就这样呆在原地,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女人已经不见了。
闫锦浩撒腿就向着街对面奔去,他必须找到那个女人,或许找到她能够从她身上知道些什么。
女人走得并不快,闫锦浩很快就在下一条街发现了她。闫锦浩没有冲动地走上前去拦住她,虽然他也很想那样。此刻对于他而言,一切都是未知的,包括他那所谓的亲人们,他的兄长,他的父母。
这也是这两天他没有再给闫锦源公司打电话的原因。
他去过几次那个“家”的门口,可他并没有露面,更没有回家,他总是觉得那所房子里充满了危险,只要自己一进去就会被抓起来。他不能失去自由,没有自由对他而言很可能就意味着失去生命。
女人拦了辆出租走了,闫锦浩伸手也拦下了一部车。
“跟上前面那辆车。”闫锦浩对司机说道。司机看了他一眼:“那车也是我们公司的,我可以帮你联系让他停下来。”闫锦浩摇了摇头:“不用,你只要跟着它就行了。”司机跟着前面的车子:“你是警察?”
闫锦浩的心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
见闫锦浩没说话,司机说道:“在追坏人吧?要不要帮忙,我可是好市民。”闫锦浩轻声说道:“不用,跟好它就行了,别跟丢了。”司机笑道:“放心吧,不会跟丢的。就算丢了只要用对讲系统问问就知道他的客人是在哪下的车了。”
闫锦浩“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你好面熟!”司机说道。
闫锦浩的心里一惊,现在玉山市到处都张贴着自己的通缉令,他不会是认出自己了吧?他看了一眼出租车司机:“是吗?我没有印象了。”
出租车司机说道:“嗯,确实有些面熟,我也想不起在哪见过了,不过玉山市不大,偶尔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闫锦浩这才松了口气。
前面的车子在一个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女人付了车钱就进去了。
闫锦浩也下了车,递给司机二十块钱,也不等司机找零就向着小区里面跑去。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不象是警察,一定是老婆偷人,去捉奸的。”
小区的保安并不管事,闫锦浩很容易就闯了进去。那个女人走路的步伐很快,她对于闫锦浩的跟踪浑然未觉。
终于,闫锦浩看到女人进了一个单元楼,闫锦浩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了,对,就是这儿,这就是梦里他看到的那个小区。他并不知道,这儿他确实来过,这就是小酒吧那个老板娘伍姐住的那个小区。只是伍姐并不是住在这个单元罢了,梦里的记忆与现实记忆中的残余叠加在一起,就让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闫锦浩没敢跟得太紧,女人上了楼,他却只能远远地看着。
他没有跟上去,能够找到这个小区他觉得已经很幸运了。他点了支烟,开始想着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
这个小区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闫锦源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手和脚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就连嘴里也被塞上了毛巾。女人走进房间,冷冷地看了一眼闫锦源:“如果愿意开口就点点头!”闫锦源没有点头,相反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女人的手机响了。
“他还是不愿意开口?”电话里是邵小诗的声音。
“没有,好象他真不知道他弟弟在什么地方。”女人淡淡地说道。邵小诗叫道:“不可能,如果说闫锦浩在玉山市还有能够相信的人那就只有他这个做哥哥的。”女人没有说话,挂掉了电话。
她走到床边伸手取下了闫锦源嘴里的毛巾:“何苦呢,只要你说出闫锦浩的下落,就不会受这么多苦了。”闫锦源喘着气:“我真的不知道。”闫锦源的目光有些散乱,女人坐到了床边:“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闫锦源!”
女人又轻声说道:“闫锦浩是谁?”
“他是我弟弟,是个警察。”女人问一句闫锦源就回答一句,没有一句假话,有问必答。女人皱起了眉头,她感觉闫锦源是不会说谎的。女人叹了口气:“难道我们真的弄错了?”闫锦源的眼皮跳了跳,可他的眼睛还是空洞而木然。
女人转身往外走去,闫锦源说道:“放开我。”
女人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还是走开了。
不一会,女人端着一碗面条进来了:“现在我放开你,你乖乖的吃点东西。”闫锦源点了点头,女人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闫锦源突然就跳了起来,用力将女人撞倒在床上,闫锦源扭住了女人的一只手臂,一条腿紧紧地跪住了女人的腰部。
“怎么会这样?”女人叫出声来。
闫锦源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给我注射的是什么,但我想一定是神经麻醉方面的药物吧?”女人没有说话,侧着头恨恨地望着闫锦源。
闫锦源微微一笑:“我从小就对麻药有抗性,医生说我是天生的麻药抗体。”
女人没想到竟然会这样:“你一直都在装?”闫锦源说道:“是的,这叫示弱,你们人那么多,我只能示弱。”女人叹了口气:“你想怎么样?”闫锦源说道:“告诉我,你们绑架我的真实目的?”
女人回答道:“你应该知道的,小诗是想替林月报仇。”
闫锦源说道:“就这么简单?”女人点了点头:“是的!”闫锦源说道:“邵小诗、林月她们到玉山的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女人咬着唇没有说话。
闫锦源手上用了力,女人痛得呲嘴。闫锦源说道:“快说!”女人吃不住疼,只得叫道:“为了游家的那幅字。”“《满江红》?”“嗯!”
闫锦源沉默了一会:“陷害闫锦浩是不是你们所为?”女人摇了摇头:“不是!”闫锦源哪里肯信:“那是谁?”女人回答道:“我不知道。”
闫锦源将女人绑个结实:“你就安心地呆在这吧,一会警察会帮你解开的。”说完闫锦源迅速地离开了,走的时候他带走了女人的手机。
假如闫锦浩在小区多呆五分钟,兄弟俩就能见面了,可惜,他离开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闫锦源就冲出了小区,拦了部出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