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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食堂里，张小强等人正在给鬼打饭，而这个工作并不像看起来那么轻松。那些鬼不会说话，只会乱点，一旦打错了饭菜，貌似只有免单，才能化解危机。
不过很快张小强便发现了问题，这里的鬼魂虽然很多，但也是有限度的。食堂里多出了六排桌椅，一排是三十个学生，那么就是一百八十个学生。
按照他们的消费水平，平均是一个人七元钱，那就是一千两百六十元，他们总共有九个人，分这些饭菜票自然没问题。
但现在一半的免单率，他们就算幸运也只能收到六百元，根本不够分的。而且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只有负责收饭菜票的才能最终拿到饭票，其他人根本拿不起这些鬼魂才能使用的饭菜票。
这样的话，他们不得不相互换班，这无疑给准确打饭造成了极大的难度。
为了增加饭菜票的收入，张小强不得不提高免单的规格，只要不是进化到三星恶鬼，他们便要收钱，但这样却引起了鬼魂们越来越浓郁的不满。
之前就说过，负面情绪是鬼魂获得力量的根源，而这些怨气怒气堆积在空中，很快便形成了怨气云团。
“我靠，都出现四星恶鬼了，这里迟早会成为聚怨之地的。”张小强心中不禁着急起来，但当他想要出去时，却遇到了木门的结界。
对啊，这里还有一个结界，这样的话，李天润他们几个该怎么办啊？
“闰土，你到这里来收钱，我们继续打饭。”商量下来，三人便放弃了收钱窗口，改为在外面收钱。
所幸那些鬼魂并不在意谁收钱，这个策略还是可行的。至少外面七个人的问题解决了。
但这样便生出了一个新问题，由于张家杰和王俊已经收齐了一百元，只有张小强为了外面七个人，不得不专职负责打饭，虽然熟练度增加了，但他的危险却也增加了。
那些鬼魂拿到饭菜后便坐在椅子上默默吃饭，吃完后便安静坐着，好像机器人一般。而那些心存怨气的还在不断进化，有的身边甚至激发出了厚实鬼气，等级也达到了可怕的六星！
排队的鬼魂已经不足一半了，而他们还缺四百元多元，形势并不乐观。
现在是十二点了，午夜时分阴气最重，聚怨之地的格局已经形成了，就看这个平衡何时才能打破。
张小强无法出去，这样的话无法阻止这个聚怨之地形成，一旦那些恶鬼暴乱，局势便十分危险了。李天润他们没人能对抗恶鬼，唯一的结局就是团灭！
现在就是个艰难的抉择，一旦牺牲了鬼魂的满意度，他们就会彻底爆发，一旦随意免单，他们根本凑不齐这么多饭菜票，而他们之中势必有人要牺牲。
另外张小强还要格外关注排队队伍的前进情况，一旦停滞不前，所有鬼魂在聚怨之地的影响下，都会发生异变，那时身处外面的人便死定了。
深吸了一口，张小强做出了一个决定：“效率第一，满意度第二，收钱第三，就这么办！”
现在只有张小强一个寝室的四个男生没拿齐饭菜票，叶雨涵还差十多元，已经算是安全了。而按照这个策略，无疑他们四个将陷入危险中。
不过张小强也是无可奈何，一旦恶鬼们爆发，他们全部得死，就算他可以抵抗，但外面那些人却万万不能。张小强不是圣人，但权衡利弊下，这是唯一的选择。
十二点半，排队的鬼魂们还有最后三十个，而李天润和木小呆都已经完成任务，只剩下卢坚强和张小强，这时是卢坚强在收钱。
鬼魂里已经出现了七星恶鬼，那是张小强根本无法匹敌的存在，而这种态势还在加剧，所幸怨气已经趋于稳定，短时间内不至于全面爆发。
不过受到聚怨之地的影响，加上已经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那些没吃到饭的鬼魂们已经躁动不安了，轮到他们时，便对着窗口一通乱指乱喊，鬼知道他们说的什么。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要说张家杰他们，就是和鬼打了这么久交道的张小强也不能准确猜出他们的想法，于是错误率便又提高了。
还有二十人，卢坚强还差三十元，也就是说再免单两次，张小强连理论完成任务的可能都没有了。
这时候卢坚强看了眼剩下的鬼魂，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
即便是恶鬼暴跳如雷，卢坚强还是坚持收钱，这个变故让众人始料未及。
“你白痴啊！你想害死大家吗？就算一半的失误率，你也稳稳安全了啊！”王俊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卢坚强回看了王俊一眼坚定地说道：“我是安全了，那么小强呢，他就是死定了！”
“不用管我，小坚，按照你的节奏来，不要做傻事。”张小强大喊道。
这一切的抉择都是无可奈何，现在就他和两个外人在里面打饭菜，一旦他坚持先收钱，一定会发生内讧，甚至全军覆没，而只要他还继续等着，局面才能稳定，谁让他是这群人的领头人呢。
卢坚强却不这么想，依然固执地说道：“我就是傻人，傻人自然做傻事。小强你不用劝我，谁劝我都没用！”
张小强还想说什么，李天润也开口了：“没错，我也支持小坚这么做，就算要牺牲，那么我们就一起牺牲！”
“你们都是疯子吗？这里真的会死人的啊！”王俊已经彻底暴跳如雷了，坚持了这么久，认识的人都死在这个游戏里，他不想功亏一篑。
王俊的情绪显然影响到了群鬼，他们的阴气再次暴增起来，一个个也都站了起来，带着一抹抹狞笑，望着张小强这里。
就在这时，一根木棍呼啸而来，狠狠打在了王俊后脑，一下将他打昏在地。
只见张家杰双手拿着擀面棍，看着张小强叫道：“你负责打菜，我负责打饭，就按照你说的做。”
不愧是活过十次的资深者，张家杰看多了尔虞我诈，相互内讧后的悲惨结局，相比于公平道义，他认为只有活着才是真理。
再次看向趋于崩溃边缘的群鬼，张小强放空了全部心思，驱散了全部杂念，即便是七情六欲好像都被放下了。
此刻的张小强处于一种奇妙的状态，好像在那个瞬间，他不用看鬼魂们做什么手势，在胡言乱语什么，他都能知道对方的心思，然后将菜式一次性打齐。
当卢坚强完成时，他竟然一次都没错，而这时还剩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