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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官娇娇转身走向他,眨着眼向他确认,“容公子,你确定不要我下厨了?我厨艺虽然比不上大厨,可是做出来的食物还是能果腹的。”
果腹?
就她这话,燕容熙还敢让她进厨房?
能不能吃还不一定,即便能吃,谁敢保证她不会在食物中做手脚?
他眸光阴鸷的盯着她,冷声问道,“你便是这般为奴为婢的?”
上官娇娇微扬的嘴角突然垮下,垂下眼眸闷闷地道,“我又没伺候过人,哪知道伺候人的规矩!”
燕容熙突然发现刘妈在不远处悄咪咪地偷望他们,他随即朝刘妈唤道,“刘妈,你同她讲讲规矩!”
语毕,他没再理会上官娇娇,径直回了卧房。
上官娇娇愣在原地,目送他进房,然后看着已到她身前有些上年纪的刘妈,干笑道,“那个……我是个乡野人,不知道如何伺候人,还请刘妈多多指教。”
刘妈没接她的话,而是认真地打量她。
对她的容貌,是无可挑剔的,别说是乡野丫头,就是放京城里,像她这般娇美标致的人儿也极少见。
而这些都不是刘妈关注的重点,她盯着上官娇娇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前两日可来过?”
前两日的事对上官娇娇来说,不单单是她的劫数,更是噩梦一般的存在。
可再羞耻,她也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遂垂下眸子僵硬的点了点头。
刘妈打量的眼神立马变得惊讶起来。
原来是她!
是她跟公子缠绵了一夜!
难怪公子会把她带回来!
“娇娇姑娘,公子带你回来,真的是让你来做丫鬟的?”刘妈脸上有了笑,连语气都亲切了起来。
就她对公子的了解,公子这些年是一点女色都不近,突然带这么漂亮的女子回来,还是与公子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要是公子真拿这女子当丫鬟,她敢把脑袋摘下给公子当凳子坐!
上官娇娇朝不远处的卧房看去,继续干笑,“……嗯。”
刘妈脸上的笑有些僵,也朝卧房的方向看去,满眼都是疑惑。
不会吧?
难道是她想错了?
燕容熙进了卧房以后便没再出来,中午还是刘妈做的饭。
介于上官娇娇迷惑的身份,她也不敢吩咐上官娇娇做事,只说让她按燕容熙交代的去做事便好。
燕容熙交代什么?
让她打扫院子。
她拿着笤帚在院子里清扫起来,一开始也扫得认真。
可扫着扫着她就感觉有些无趣,然后把笤帚当兵器一样比划起来,比划着比划着,一不小心便投入了,‘嘿嘿哈哈’的放开了手脚在院子里练武。
本来她是把笤帚当长枪使的,可在她利落敏捷的招式下,笤帚直接变成了扇子,带着‘呼呼’巨响声,像龙卷风过境般,把地上的落叶和灰土刮得漫天飞扬。
花园本来就不大,有几棵树挡着,上官娇娇嫌地上发挥不过瘾,便将那几棵树也当成了练功的靶子,前一记猛龙过江龙卷扇,后一脚野马脱缰飞毛腿,娇小玲珑的身子在几棵树之间来回蹦跶,那真是越来越起劲儿。
听着‘嘿嘿哈哈’的声音,刚把饭送到燕容熙卧房里的刘妈赶忙跑出来看。
结果这一看,直接让她石化了。
漫天的飞尘和落叶,像有灾难来临,连天色都看不清楚了。
树枝发出的‘呜呜索索’声,大白天堪比鬼哭。
女子‘嘿嘿哈哈’的,一会儿地上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又树上,跟只窜天猴似的蹦跶着。
燕容熙也从卧房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场景,险些被气出内伤,忍不住低吼,“你在做何?!”
该死的女人,这是打扫院子吗?
这分明就是要拆毁他的院子!
听到他吼声,上官娇娇在一棵树上停下,然后落地,接着跑到他跟前。
“容公子,怎么了?”
“你!”燕容熙捏着拳头,是真想掐人。
看着他黑沉得吓人的脸,上官娇娇回头看去,自己都忍不住掩鼻缩脖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闷了,所以就练了一会儿手脚。”
燕容熙想吐血。
只是太闷了就把他院子整得跟受了天灾似的,要是兴致来了,那是不是还得把他这院子拆成平地?
“你给我去那边!”他抬手怒指墙角。
“去那边做何?”上官娇娇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满眼不解。
“面壁!”
燕容熙愤袖一甩,转身回了卧房,仿佛多看她一眼下一刻真会气死过去。
上官娇娇皱着眉,想跟上去,突然被刘妈拉住。
“娇娇姑娘,公子他在气头上,你还是别去了。”
“哦。”
“娇娇姑娘,你去那边歇一会儿,我去打扫院子。”刘妈指了指墙角,笑着同她眨眼。
上官娇娇,“……”
难道面壁就是休息的意思?
好像也没错。去墙角面壁,也没说是站着面壁、还是蹲着面壁、还是坐着面壁,意思是她只要面对墙壁就行了,其他无所谓是吧?
燕容熙在房里用完膳。
许是真担心自己的小宅被人拆了,他起身走到窗边,朝某个方向看去。
结果这一看,再一次让他黑了脸。
只见墙角边摆放着一张大椅,椅背背对着他,看不清椅子上的人,但一缕乌黑的发丝从扶手边垂下,想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刘妈……
晚上,上官娇娇吃过饭,正想找刘妈问问自己住哪。
刘妈突然找到她,说道,“娇娇姑娘,公子要沐浴,劳烦你把热水送公子房里去。我前两日不小心闪了腰,实在提不动。”
“哦。”
上官娇娇也没推辞,随后便往厨房去了。
说起来,她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做,下午还在院子里晒太阳,沐浴着阳光睡了一下午。
眼下要她提两桶水而已,她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对劲儿。因为她觉得,如果容公子要找她麻烦,早就找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更不可能让她在院子里舒舒服服地睡午觉。
看着她背影,刘妈忍不住窃笑。
果然,公子对这位娇娇姑娘是另有心思的。
她说闪到腰,其实是公子不让她送水,点名要这位娇娇姑娘去他房里。她也是担心娇娇姑娘不配合,所以才谎称自己闪了腰提不动水……
上官娇娇把热水送进卧房,见燕容熙正在桌边看书,她也没出声,打算安静的退出去。
只是她蹑手蹑脚的刚到门口,就听桌边低沉的嗓音传来,“谁让你走了?”
她直起身,朝他看去,如实道,“刘妈闪了腰,我帮她把热水送来,你慢慢洗,我先下去了。”
“过来。”燕容熙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又头也不抬地唤道。
“容公子,你还有何吩咐?”上官娇娇朝他近了两步。
燕容熙抬起了头,狭长的凤目微眯着,定定地落在她娇美的脸上,“睡了一下午,可精神了?”
上官娇娇干笑,“呵呵……还好……”
“过来。”
“呃?”
“给本公子宽衣,服侍本公子沐浴。”燕容熙突然起身,冷着脸走向屏风另一面。
上官娇娇双脚一扭,差点一头栽地上。
抬起头,望着那道屏风,她脸颊飞起红晕,那晚的一幕幕又回荡在脑海中,深刻又清晰,羞耻得让她想撞墙。
她就不明白了,那种事吃亏的是她,她都没死皮赖脸的要他负责,为何他却不愿放过她呢?
那一晚她就前面主动,后面都是他主导,就算是报复,他也在她身上报复够了。
现在还要她……
想到这,她羞愤得转身,只想快速离去。
“你敢走出去试试!”
屏风内传来男人冷硬的嗓音。
她脚步顿下,然后转身冲进屏风内,气急地道,“我是不会再做那龌龊事的,就算你威胁我我也不干!反正我这辈子已经毁了,也没想过要嫁人,我不怕丢人,就算你将那晚的事公之于众我也不怕!”
燕容熙淡挑眉梢,“本公子有说过要做什么吗?”
上官娇娇僵住,对上他戏谑的眸光,突然间羞窘得想咬舌自尽。
燕容熙突然展开手臂,又冷硬开口,“水快凉了。”
上官娇娇把他瞪了又瞪,拉长着脸到他身前,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她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就似跟他衣物有仇般恨不得撕成碎渣。
燕容熙静若泰山,仿佛没看到她的怨气和委屈,尽情地享受着她的伺候。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他清冷如月的凤目中时不时会闪露一丝笑意。
上官娇娇也是豁出去了。毕竟他们最亲密的事都做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说丑陋点,她都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还有什么不敢看的?
最终,燕容熙被她脱得一丝不挂。
空气中,除了蒸蒸热气外,还蔓延着一种诡异的难以形容的气息。
男人无惧赤丨裸,女人也不怕长针眼,好像两人都不知道尴尬为何物。
看着他入水,上官娇娇突然笑道,“容公子这般坦荡老成,想必被不少女人服侍过吧?”
水蒸气中,燕容熙的俊脸比平日里暖了不少,突然听到她这么一句,先是身子一僵,紧接着脸色布满了阴沉,就连眼眸都如出鞘的剑闪着凛凛寒芒,无比凶狠的射向她。
“滚出去!”
“这可是你让我滚的哦,那我遵命!”上官娇娇连犹豫都没有,拔腿便出了屏风。
她发誓,她真的只是随口调侃。
主要是大家都不说话,那气氛真的很要人命,她实在忍得难受!
想嘛,这么一个俊美的男人,这么一具健硕的身体,赤果果的在她面前晃荡,她又不是泥塑人没有心,哪可能平静得下来!
何况这个男人还与她这样那样过……
只是她没想到他会突然翻脸,说怒就怒,而且动起怒来就像要吃人似的。
这算歪打正着吧?正好让她离开,不用再面对更多羞耻的事!
然而,就在她打开房门要跑出去时,突然一道破空的声音袭来。
危险的杀气让她本能的往屋内闪退。
‘咚’!
一只飞镖深深的插在门框上。
她脸色煞白,关好房门便跑回屏风里。
“容公子,快别洗了,有人来了!”她不确定是冲她来的还是冲他来的,抓起衣架上的衣物就朝他扔。
门口的动静燕容熙已经听到了,在她跑回来的时候也已经从浴桶中起了身。
接过衣物,他快速穿上,然后一掌挥灭了烛火。
黑暗中,他抓着她手腕往门边去。
上官娇娇想说什么,只听他先开口,“别说话!”
他把她拉到身后,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把门拉开,带着她快速往厨房的方向而去。
上官娇娇没想到厨房的暗角里居然有道小门,而且直通另一条巷子。
出了小门,她突然惊道,“呀,刘妈还在房里呢!”
见她要挣脱自己的手回去,燕容熙收紧五指,“她房里有机关,不会出事的!”
这些年,他也担心舞毒会来找他,所以在宅子了做了一些布置。
上官娇娇还想说什么,但他根本没耐心听她说话,突然搂着她腰身便飞向了一处背月光的屋角。
两人稳住身形,蹲在暗中观察着宅子的情况。
但过了许久,风平浪静,别说什么可疑的人了,连鬼影都没有看到。
上官娇娇很是迷惑,“怎么会没人呢,从那飞镖的劲道来看,对方应该是个高手才对!”
其实燕容熙也很是不解。
都使上暗器了,说明对方来者不善。
可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上官娇娇扭头看着他,小声道,“看来我不能留在你这里了!有人要对我们姐弟赶尽杀绝,我留在你这里,只会给你带来麻烦。”
燕容熙冷飕飕地瞪着她,“本公子有嫌麻烦?还是你觉得本公子没用,连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上官娇娇皱眉道,“我只是你的临时丫鬟,你没必要如此。依我看,在没去青宇宗之前,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你们出发时,我再暗中给你们带路。”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四周风声冷冽,一股股杀意莫名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