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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没瞧出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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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奶娘和稳婆,屋子里的人都出去迎驾。

    来的不止瞿太后,还有平阳公主和北萧侯夫妇。

    按资论辈参拜行礼后,苏皇后笑语盈盈,“母后,您怎么来了?早知道您要来,臣妾就该同您一道出来。”

    瞿太后笑得也慈眉善目,“哀家昨夜就想来的,可皇上说瑧王府正忙,不让哀家来添乱。哀家想着今日能赶个早,没想到却是最后一个到的。”

    说完,她目光寻到边上低着头的吕芷泉,问道,“吕妃,瑧王妃如何了?可有大碍?”

    吕芷泉被点名,不得不上前回道,“回太后,瑧王妃与两个孩子均安,不过瑧王妃劳累过度,此刻正在休息。”

    “瑧王呢?”

    “瑧王……也在房里。”

    瞿太后抬脚往卧房去。

    夫妻俩都在房里,其他人自然是不便进去的,只能看着云嬷嬷搀着她进了房门。

    但进去不到一刻钟,她被云嬷嬷搀扶着又出来。

    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燕巳渊。

    只是在燕巳渊即将踏出房门时,瞿太后突然训斥道,“站住!”

    “母后……”燕巳渊不解地看着她。

    “你一个大男人,什么都不怕,居然怕女人生孩子,还吓晕了过去,真是丢脸!如今絮儿要养身子,你就给哀家好好陪着,她没养好身子前,你也别出这个屋!”

    “……”

    门外,一群人也是直了眼的望着瞿太后。

    瞿太后扫了他们一眼,气呼呼的往左侧偏房去。

    被自家母后当众训斥,甚至禁足,燕巳渊立在门槛内,还真是一动不动。

    苏皇后微眯着美目看着门槛里的男人,玉树般的身姿依旧是那般卓尔不凡,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那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有异状的人。

    她眸光暗暗闪转,突然笑问道,“渊儿,平日里小侯爷多与你在一起,怎么今日不见他呢?”

    燕巳渊眸光无波地投向她。

    正要轻启薄唇说话时,一旁的平阳公主先开了口,“皇嫂有所不知,我们家玉航外出替他小舅舅办差,昨夜赶回府中就累瘫了,这会儿还在府中呼呼大睡呢!”

    苏皇后好奇地问道,“办何事累成那样?”

    平阳公主道,“皇嫂你就别问了,问了我都替那兔崽子羞臊!让他们出去抓人,结果他同余辉、江九几人险些被别人抓去,你说说看,是不是很没用?要不是我家侯爷及时派人去搭救,就他们几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皇后朝北萧侯看去。

    此刻北萧侯正与柳景武在旁边说话,似是根本没听到她们这边的声音。

    平阳公主提起儿子,那真是越说越气,“我家玉航真的是太没用了,简直就是废物一个。偏偏他还不承认自己无能,抓住一个小喽啰还好意思向我们邀功,我真是快被他气死了!”

    “抓着人了?是什么人,竟如此大胆同玉航他们作对?”苏皇后追问道。

    “抓着的只是个小喽喽,我们还没来得及审问呢。”平阳公主说着说着又一脸恨意,“不过皇嫂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放过这小喽喽的,更不会放过他身后指使者。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人要对我家玉航不利,不过我会诅咒他们,诅咒他们生时诸事不顺,死了也没葬身之地,最好是绝嗣,再加一个遗臭万年!”

    “……”苏皇后抿了抿红唇。

    平阳公主一改恨意,突然笑盈盈起来,“唉,皇嫂,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啊该多操心自个儿才是。你同皇兄夫妻二十多载,就只生了容熙这么一个孩子,实在太少了。趁着还没人老珠黄,你得赶紧再同皇兄多生几个,让我们燕家人丁兴旺起来。”

    苏皇后前面都还好,神色如常,但听完她这番话,脸色直接拉长了。

    目光下意识地朝吕芷泉睇去。

    是她不想生吗?

    有个小狐狸精勾着皇上的心,她有再生的机会吗?

    平阳公主像是没看到她怨恨的目光,继续笑说道,“皇嫂,你也别心急,你看母后也是你这个年岁才生下渊儿的。只要你同皇兄有心,早晚会得偿所愿的,希望我们回封地之前能听到你的好消息,到时我一定为小侄子送份大礼!”

    苏皇后红唇抿得更紧了。

    没人知道,平阳公主的话是如何像针一样深深刺着她心口……不,不是刺,简直就是刀子捅她心窝一般!

    真是赤裸裸的羞辱她!

    不再言语任何,她端着高贵的身姿也朝左侧的偏房而去。

    看着她背影,平阳公主嘴角的笑透出了冷意。

    “哼!”

    “娘,您这样同皇后娘娘说话,她会不会记恨咱们啊?”楚中菱一直在旁边听着她们对话,只是她没机会插嘴,眼下苏皇后一走,她才忍不住出声。

    “怕她作甚?她那么能装,我巴不得她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原形!”平阳公主不以为意地道。

    “娘,玉航他们是不是遇上什么危险了?他现在还好吗?”楚中菱又紧张问道。

    “回去再说。”平阳公主倏地沉了脸,并且声音也压到了最低。

    瞧着她突变的神色,楚中菱脸色不由得白了一层。

    听婆婆的话,萧玉航和余辉、江九他们显然是回了平阳公主府。可柳轻絮生孩子如此大的事他们都没出现,可想而知他们几人一定出了大事……

    偏房里。

    两个孩子正噘着奶,奶娘想起身行礼,瞿太后抬手示意她们别动。

    看着一对孙儿孙女,她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好……哈哈……絮儿真是厉害,一下子就生了两个!瞧瞧他们,长得多俊啊,简直就跟他们父王小时候一模一样!”

    笑着笑着,她突然抹了一把眼角。

    云嬷嬷紧张道,“太后,您怎么还哭上了?”

    瞿太后吸了吸鼻子,眼泪掉着,嘴角笑着,真是又哭又笑,“渊儿都二十出头了才成亲,之前哀家还担心,像他那般冰冷的性子,这辈子怕是没女人愿意同他好了。没想到他说成亲就成亲,还一下子儿女双全,哀家能看着他们出世,真的是死也……”

    “太后!”云嬷嬷及时用手遮住她的嘴,激动地道,“这是大喜的好事,您可不能说胡话。”

    “嗯嗯。”瞿太后笑着将眼泪吞回去。

    两个孩子吃了奶,打了嗝,都眯着眼睡着了。

    瞿太后伸出手,轻巧的从一名奶娘手中接过襁褓,满眼都是疼爱。

    随后又抱了抱另一个。

    两个都抱过了,把孩子重新交给奶娘后,她神色带上了威严,“你们警醒点,好好照顾小世子和小郡主,哀家不会亏待你们。瑧王和瑧王妃都是有情有义之人,更是不会亏待你们。”

    俩奶娘恭敬应是。

    “母后。”苏皇后从门外进来,贤淑又体贴地说道,“听说絮儿为了生下这对兄妹身子亏损得厉害,您如此不放心絮儿,何不把这两个孩子带回宫中亲自照看?宫里有的是宫人,还有臣妾和吕妃,如此多人帮着照看他们兄妹,想必渊儿和絮儿他们也很乐意。”

    “以后再说吧。”瞿太后转身,颇为为难地叹了口气,“絮儿这才刚生下孩子,还没来得及多看孩子两眼呢,哀家这时就把孩子带走,不知情的只怕会说哀家太刻薄。好歹絮儿生下这对龙凤胎也是我们燕家的功臣,哀家岂能因为自己欢喜而做出让她误解之事?”

    “母后说得即是,是臣妾思虑不周。”苏皇后自责道。

    “皇后的心意哀家知道,你也是为了絮儿他们着想。瑧王那性子就不像是个能醒事的,加之他平日里忙着帮他皇兄处理朝政,指望他能照看好两个孩子,那同做梦差不多。但两个孩子尚幼,也不宜过早与爹娘分开,哀家暂且让孩子住在瑧王府,若他们真的照看不好孩子,哀家再把孩子接进宫里,到时再请皇后多费费心。”

    “……是,一切全听母后安排。”

    “好了,孩子看了,我们也该回宫了。府里忙了一天一夜,个个都疲惫不堪,还是让他们多加休息吧,不然没法照顾好絮儿和孩子。”瞿太后说完,在云嬷嬷搀扶下往门外去。

    苏皇后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奶娘怀中的襁褓,抿了抿红唇,然后跟着出了房门。

    府里。

    人确实有点多。

    在瞿太后一声‘不要打扰絮儿休息’下,大家也纷纷离开了瑧王府。

    只有一名御医被悄悄留了下来。

    没有了闲杂人等,景胜赶紧把御医请去了右侧偏房。

    没多久,燕巳渊也进了偏房。

    御医替他看诊过后,开了药方,还不忘嘱咐,“王爷,您当心着身子,这伤口可不能一直这样。”

    景胜也附和道,“是啊,王爷,这伤口一直渗血,您可不能再乱动了。”

    燕巳渊轻飘飘的给了他一眼,“没听见太后的话吗?还不扶本王过去!”

    景胜汗,“……”

    太后禁足的话是为了不让人打扰他养伤,他还当真了?

    再看了一眼自家王爷的俊脸,他忍不住失笑,“王爷,您脸上是擦了胭脂么?”

    先前还苍白的气色,自从太后来后,他们王爷脸上就红润了起来,显然是做了些手脚。

    燕巳渊倏地黑脸,“你要试试?”

    景胜赶紧摆手,“不不……王爷,小的这就扶你去王妃那!”

    ……

    再回到柳轻絮身边,这次燕巳渊没再任性,乖乖躺到床里休息。

    夫妻俩同在一张床上,一个养伤、一个坐月子,虽说有些别扭,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最重要的是,如此才能将他们王爷受伤的事掩盖过去。

    柳轻絮恢复了些体力后,俩奶娘也将孩子抱到了他们身边。

    看着一儿一女,柳轻絮激动得很。一会儿抱这个、一会儿抱那个,生怕其中一个受冷落了而有意见,除此外,她还拔开襁褓把两个孩子仔细仔细的检查了多遍。

    “王妃,小世子屁股上有颗痣,小郡主肩上有块红胎记,奴婢之前也瞧过了,没发现多余的胎记。”秀姑忍不住开口。

    “我不是找胎记。”

    “那您找什么?”

    “我就想知道他们兄妹俩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柳轻絮从儿子身上抬起头,一脸挫败的样子,“药王不是说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同吗?我瞧来瞧去也没瞧出一点特别之处,这是怎么回事?”

    秀姑,“……”

    就连床里的燕巳渊都忍不住狠抽嘴角。

    见她还要继续检查,秀姑忍不住道,“王妃,兴许他们同王爷一样血液能解毒呢?”

    柳轻絮瞧着两个稚嫩的儿女,摇头,“算了,他们太小,我不忍心取他们的血。”

    药王说的是与众不同,她不太相信两个孩子跟爹一模一样,这样哪有与众不同的,只是单纯的遗传罢了。

    她总有预感,这两个小家伙身上兴许还有别的秘密。

    “好了,以后再慢慢观察,别把他们弄哭了。”燕巳渊忍不住出声。哪有亲娘如此把孩子翻来覆去折腾的,也不怕孩子哭闹?

    “你看他们像是要哭的样子吗?”柳轻絮指了指儿女,一个睁着黑乌乌的眼睛盯着他们,一个眯个眼缝,被她扒来扒去,好像还挺享受似的。

    “……”燕巳渊不说话了。

    但瞧着娘仨个,他嘴角就止不住上扬。

    该到吃奶的时候了,俩奶娘把孩子抱走后,柳轻絮才消停下来。

    不过行动上消停了,她脑子也没消停。

    “阿巳,那三面凤阳镜,有一面被柳元茵拿去了,有一面被燕容熙拿去了,另外一面你说在是楚皇手里还是在柳景武手里?”

    “絮儿认为呢?”燕巳渊笑着不答反问。

    “我先问的,你先答!”柳轻絮不满地用眼神嗔着他。

    “试试他们反应不就知道了。”

    “呵呵!”其实他们心中早都有了答案,只是还差一个确认而已。

    不怕那些人拿到凤阳镜高兴,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一场计谋。

    柳元茵的痛改前非,燕容熙的示好,楚坤砺赖着不肯回大湘……

    他们明面上不好说什么,所以在她生产前,早就做好了安排。让他们进府,让他们得手,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别有用心。

    这不,三面凤阳镜的失窃,直接就把所有人都暴露了!

    “阿巳,接下来我们先从谁下手?”

    “絮儿觉得呢?”燕巳渊挑眉。

    “诶,你别把这些问题全反丢给我好不?”柳轻絮瞪眼。

    “那就从柳元茵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