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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立马给他一个暴击,涨红了脸骂道,“兔崽子,说什么混账话,老娘要是还能生,还要你做何?”
她一掌击在萧玉航肩上,萧玉航不受控制的往后仰,这一仰也直接把身后楚中菱给压住。
新郎和新娘就这么仰着叠在一起……
当然,平阳公主也不可能真下手,怎么说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真要有什么,她也只会是最心疼的那个。
“哈哈……”柳轻絮和吕芷泉笑得合不拢嘴。
连五岁的燕容彰都笑得站不住,趴在床边快笑岔气了。
两个新人又窘又羞,偏偏还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中菱还好,躲在萧玉航背下,至少不用正面面对这伙人。
萧玉航虽然背压着她,但双手撑在身体两侧,并没有将她压实,只不过面对自家老娘的恶整,他是真的窘迫。
按理说,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就算闹洞房,那也该是高雅的,比如考考诗词歌赋啥的……
谁曾想,面前这几个女人,不是打劫就是动手,比土贼还厉害!
不对,土贼算什么,这三个女人,哪个身份地位低了?除开太后和苏皇后,这三个女人在整个玉燕国,还有谁能比得了她们?
可看看她们……
他是无比的憋屈!
然后更让他气不过的是,她们银票拿了,笑了也笑了,她娘居然还把他手中剩下的银票全抢了,主动帮他发——
“芷泉两千两,彰儿也一千两,剩下……还有七张,七千两,算是孝敬我的,也不枉我生了这么个好大儿。”
“娘!”萧玉航猛地挺身坐起,很是不满的瞪着她,“那可是我全部身家,你都拿去了,我和菱儿怎么办?”
平阳公主看了看手中的银票,然后抬起头鄙夷的看着儿子,满眼除了嫌弃还是嫌弃,“你在外面混那么久,就只赚了这么点?”
萧玉航不服气,“这点还少吗?这可是我省吃俭用攒的!”
一万余两银子,那是普通老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平阳公主把银票全往怀里塞,嘴里还嫌弃道,“就这点银子,还不够我和你爹塞牙缝呢,亏你还好意思说这是省吃俭用攒的,哼!”
说完,她转身扬长而去。
但柳轻絮却在她转身时眼尖的看到了她眼角的水光。
再看萧玉航那黑沉又不甘心的俊脸,她心下忍不住叹息。
这对母子……
天下父母,自私的终究是少数,大多数父母谁不为子女谋深远?平阳公主嘴里嫌弃着儿子,可心里却是疼得紧。
偏偏萧玉航又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小年轻人的那股子叛逆劲儿在他身上表现得可谓是淋漓尽致。
“彰儿,拿了玉航哥哥的银票,你该对玉航哥哥说什么?”吕芷泉摸着儿子的头,挤眉眨眼的提醒儿子。
燕容彰向床上的新郎和新娘作揖,小嗓门虽稚气,但神色却是一本正经,“彰儿祝玉航哥哥和菱儿嫂子喜结良缘、白首同心、早生贵子!”
萧玉航脸色总算和悦起来。
这一千两银票总算没白给!
吕芷泉又给儿子递眼色,“彰儿,要开席了,我们去外面。”
谁知燕容彰眨着乌黑的大眼望着她,不解的问道,“母妃,不看新人洞房吗?方才我都看到玉航哥哥和菱儿姐姐亲嘴儿了。”
萧玉航,“……”
楚中菱,“……”
柳轻絮‘噗’地喷笑。
吕芷泉抖着肩膀,拉着儿子赶紧往外走,“洞房没什么好看的,玉航哥哥给了银子,母妃带你买糖葫芦去。”
一听说有糖葫芦吃,小家伙也不再纠结洞房看不看的问题了,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只是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回头冲床上的新人说道,“玉航叔叔、菱儿嫂子,你们先洞房,等我买了糖葫芦再回来找你们,到时我给你们带糖葫芦来。”
萧玉航脸色又黑了。
还要回来……
柳轻絮看他快原地爆炸了,很有眼力劲儿的收了笑声,啥也不说,麻溜的跟着吕芷泉后面离开。
总算都走了,萧玉航重重呼出一口气。
正想跳下床去把房门关了,再插上门闩,不让任何人再进来打扰他们……
喜娘带着一群丫鬟婆子鱼贯而入。
“恭贺小侯爷、公主殿下佳偶天成,喜结良缘。”喜娘笑得跟朵山茶花似的。
但萧玉航却是面色沉沉的睇着她。
喜娘微微一愣,对他的反应有些不解。
这是在怪她们来迟了吗?
可这也不能怨她们啊,她们是随花轿一同来的,先前就在外面候着了,只是平阳公主、瑧王妃、贵妃娘娘都在新房里闹新人,她们得了瑧王吩咐,不敢进来凑热闹。
然而,她压根不知道新郎官今日心灵上遭受了多少刺激……
接亲被阻拦,他以为楚坤砺这位岳父想反悔,带着新娘跑了以后都一直担心会出什么变故。好不容易拜了堂,眼看尘埃落定了,没想到又遇上几个‘劫匪’,劫了他上万两银票!
人生大喜之日,他是过得提心吊胆又郁闷不堪。
试问,他还怎么有好脸色对其他人?
见丫鬟端着合卺酒,他跳下床,疾步过去,一手端起一酒杯,回到床上,将一只酒杯塞楚中菱手中,然后不由分说与她交臂,仰头一口干了。
楚中菱先是愣愣的看着他,见他喝完,她羞涩的垂下眼眸,然后小小的抿了一口。
萧玉航又下床,将两只酒杯放回丫鬟手中的托盘上,然后沉着脸道,“全都下去,我们不需要人伺候!”
楚中菱突然爬下床,先把他拉住,然后从袖中拿出一些散碎银子,挨个发。
发完才道,“你们都下去吧,没叫你们都别进来。”
喜娘、丫鬟、婆子接了赏银,各个喜笑颜开,每人说了一句祝福的话后才退了出去。
总算清净了!
萧玉航都没急着吐气,黑着脸立马将房门关上,连门带窗全上了闩。
然后又在新房里走了一遍,衣柜、箱子、甚至房梁上……
仔细检查完,确定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后,这才急不可耐的抱着楚中菱滚到床上。
“玉航……开席了,你不出去吗?”楚中菱脸红的推他。
“我出去了,谁陪你?”萧玉航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拉下床幔。
“不出去会被人笑话的!”
“我管别人作何?都拜堂了,难道我们亲热还要看他人脸色?”
“可是……”
她的羞窘和小心翼翼萧玉航都看在眼中,也知道是受了那几个女人的影响所以这会儿才放不开。
他勾起唇,抵着她额头笑道,“放心吧,娘等着抱孙子,真有人来打扰我们,她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楚中菱满面娇羞,“可天色还没黑呢……”
她不提这句萧玉航或许还沉得住,她这一提,萧玉航抬手摘了她头上的凤冠,接着又开始脱她衣物。
“你……唔唔……”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直接封住了她娇软的红唇。
以往每次亲热都是夜里,就连前日让她变成自己的女人也是在夜里,黑漆漆的什么都没看见。现在能正大光明的看了,他可不想再等了!
很快,两人的喜服被抛出床幔外。
喜被上,坦诚相见。
在铺天盖地的红色中是那么的惹火惹眼,彼此的呼吸都像沸腾了般,烫得人心尖发颤。
相比起前日的冲动,今日的结合更添一份浓情和熟练。
水到渠成的那一刻,萧玉航定定的凝视着她,眼眸中火热的气息恨不得将她吞噬。
嗓音粗哑得有些模糊,“还疼吗?”
楚中菱紧紧的抱住他,皱着眉咬着牙,泪珠儿在眼眶中打转。
“你别那么凶……”
该死的楚中妍,说什么提前洞房,等到真正洞房的时候就会格外美好!
她就想问,美好在哪?
跟上次有什么区别?
萧玉航忍着一头汗,讨好的不断亲她。
不是他不动怜香惜玉,也不是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只是……
太刺激了!
……
吃过酒席,柳轻絮随燕巳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平阳公主府。
萧玉航一直都没出现,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新房里是什么情况,她们已经闹过新房,看在到手的三千两银子上,她也没好意思再去破坏新房里的气氛。
何况,外头还有重要的事等着他们。
出了平阳公主府,他们直接去了京都衙门。
等到傍晚的时候,曹成旺回来了。
虽然他已经在福祥酒楼见过干尸,但从城郊回来的他还是带着满眼的惧怕,连说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可想而知是受了多大的惊吓。
“王爷,大王爷所言属实,那城隍庙掩埋着尸体,有十三具之多,死症与闻小公子相同。”
夫妻俩沉着脸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因为此事已经不是单单的人命案了,可以说是大规模的谋杀!
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都是丧尽天良的恶事,绝对不能姑息!
正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大王爷来了。
夫妻俩虽然不待见燕容熙,但城隍庙的事燕容熙是发现者,就算他不来,他们也会去找他。
“小皇叔、小皇婶,曹大人前去城隍庙,可有什么发现?”燕容熙一出现,也没多与他们寒暄,而是直奔主题。
燕巳渊眸光深沉的注视着他,不答反问,“你追查毒王,可有别的什么发现?”
燕容熙拧着眉道,“追查了毒王数月,每一次都扑空,可见这人行踪诡秘,深不可测。”
“那你可知他多大年岁?”
“听母后提过,好像是个年轻人。”
“还有呢?”
“小皇叔,母后知道的都告诉我了,我是真查不出此人的底细,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禀报父皇替母后洗清嫌疑了。正是毫无头绪,所以才将这些告知你们,想与你们联手将此人找出并绳之以法。”燕容熙一脸的挫败和无奈。
柳轻絮一直没出声,但在心里早就对他生出了不满。
除了告诉他们城隍庙那里有数具干尸外,他说的其他话,没一句话是有用的。
“小皇叔,我知你们不信任我,但我敢告知你们此事,就不怕你们猜疑。此事我也算涉及其中,若小皇叔有需要的地方,我随时待命,也随时接受小皇叔考验。我不求其他,只求父皇能相信母后,她虽因私心做过一些错失,但绝对没有与江湖邪教勾结。”燕容熙沉重而严肃地道。
燕巳渊眸光深沉的又看了他良久,最后面无表情的开口,“你的人都是如何寻找毒王的?”
燕容熙没有迟疑,回道,“我的人寻找毒王时,每到一处都会打听一些离奇之事,凡有不寻常的人事发生,都极为看重。”
燕巳渊点了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
“小皇叔,接下来你有何打算?需要我将人手交于你吗?”燕容熙问道。
“不用。”燕巳渊拒道,“你的人可继续追查毒王下落,若是有何消息,及时通报本王便可。”
“是。”
那些干尸被曹成旺安排进了义庄,随后他们前往义庄,准备仔细查看那些干尸,别的线索没有,只能从那些干尸上着手。
不过这一次燕巳渊没让柳轻絮跟去。
柳轻絮倒是想去,但瞧着曹成旺和燕容熙那看怪物般看她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打消了去义庄的念头。
虽然她不惧怕死人,可义庄就是停尸房,里面放的可不是一具两具尸体,大都是无主的尸体,且什么死状的尸体都有,考虑到卫生问题,她还是不掺和了。
她带着江小七和秀姑回到瑧王府。
第二日,燕巳渊还没回府,柳轻絮正准备派人去找他,刚把景胜叫跟前,还没来得及吩咐,就听门房来报。
“启禀王妃,柳二小姐在府外跪求要见您。”
柳二小姐?
柳轻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谁。
顿时拉长了脸,“她来做什么?”
门房回道,“柳二小姐说她已经求得柳将军准许,特意来向您忏悔认罪。”
柳轻絮脸色很难看。
柳景武是吃多了吗?
没事给她搞事!
他要如何原谅女儿是他的事,谁稀罕他女儿的忏悔?
她转头吩咐景胜,“去把柳将军请来!”
他家破事他自己管,她才不想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