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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得踉跄好几步的沈金文心头火起,扯着不言的手臂怒叫:“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简直岂有此理!”
不言险些被气笑了,他手上力道松了些,同这个胡言乱语的人面对面站在了海棠树旁。
“待客之道?你沈公子怎么也算是个读书人,难道那些诗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不等对方反驳,他又说:“入夜了上姑娘家的院外求见,不见你就在冷风里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主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呢!你这种做派,也敢问我们待客之道?!”
“你!你!你!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金文满心不服,几乎想指着面前人的鼻子骂。
他大声反驳,看似理直气壮,但赤红着的耳根暴露了一切。
若说进门前他还没有什么旖念,这会儿却是有些心虚了。
“山庄主人,慢走。”
不言不想再同一个满脑子草包的人废话,直接手上使力将人一路推出院子,然后利落关门落闩。
沈金文站在院外盯着紧闭的木门,被不言最后那句讽刺气得呼哧直喘。
不就是不相信他说的话?
若他真的是以山庄管事的身份上门,只怕那个女子要媚笑着扑在自己身上了!
钱,权,名,利,这些原本都是他的!都是那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都是他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害得他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如今竟连一个外来的女子和奴才都敢这样羞辱他!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满心恼恨的他狠狠瞪了一眼院门,他匆匆跑出山庄,一路往最近的酒楼而去。
酒肉上桌后,沈金文绷着脸自斟自饮。
然而没多久,他就遇到了时常一起喝酒的朋友。
“沈兄?这几日怎么没见你找我喝酒啊?”
一个尖脸猴腮的男子在桌边坐了下来。
沈金文抬眼一瞧,默默垂下眼继续思索心事。
这尖脸猴腮的男子姓孔,平日里没少蹭他酒吃,此刻过来搭话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但他今日没心情应付他。
“呦,瞧你这脸色,在哪里吃瘪了?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孔公子这么一说,桌边立时又围了两个人,沈金文也认得,都是些酒肉朋友。
看一眼来往的酒楼伙计,沈金文咽下一口酒,“还能是为什么?不就因为那个霸占我沈家山庄的新管事!”
毒谷的慕清山庄在他嘴里,倒是莫名姓了沈了。
酒楼伙计耳尖一动,脚尖一转过来给与沈金文同桌的几人添茶。
这酒楼是慕清山庄的产业,自然都是不苦的人,听到有人诋毁自家主子,伙计自然做不到听若未闻。
而沈金文要的,就是引起伙计的注意,他要让山庄的乃至所有人都知道,现如今的管事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他被那人害得有多惨!
“沈兄,你吃醉了。”孔公子看一眼伙计,强笑着打了个圆场,看了看四周多多少少安静下来的食客。
大家都知道这里是慕清山庄的产业,这沈金文要是再说些什么不好听的,直接把管事引来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若是闹开了,他这酒可就吃不舒坦了。
“那个小人!贪婪阴险的小人!抢占山庄不说,还要施恩一般让我们沈家寄人篱下,日日看他享受本该属于沈家的一切,他这是杀人诛心啊!这样的恶人!竟能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真是天道不公!人善被人欺啊!”沈金文捶胸顿足,一副悲愤欲绝的模样。
孔公子和结伴而来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有人要作死,还劝不住,他们能说什么?
举杯痛饮,沈金文将酒盅重重砸在桌上,望着模样相似的樟木桌子,他想起了西阁中命人将他撵出来的女子。
“还有那所谓的‘贵客’,什么贵客!就是弄了小娘子养在西阁随意赏玩!别人将她当个物件玩意儿,她竟还乐在其中!真是自甘下贱!”
他说的这个“西阁小娘子”在场多数人都不清楚,但许多人都觉得当众这样说一个女子不太妥当。
这时候伙计添好茶拎着水壶走了,看那步履匆匆的模样,显然是赶着报信去了。
“沈兄,你糊涂哇。”孔公子顺手拿过沈金文手边的酒壶给自己斟满一盅,喝一口之后压低声音说:“伙计肯定是去通风报信了。”
沈金文就是知道这一点,才故意辱骂诋毁那管事和他的姘头,他已经打定了大闹一场的主意,只希望伙计回来的时候最好带着管事一起。
“让他去叫!我今天就要和那个鸠占鹊巢的小人好好算算账!”
酒壶空了又满,不知道续到第几壶,孔公子熏熏然起身,大着舌头告辞。
他一走,一边另外两位也连忙告辞,生怕最后只留下自己一个人面对面听醉鬼发牢骚。
沈金文眼见桌上就剩下自己,睁着喝红了的眼睛大着舌头拍桌子,“都走什么走!给我、回、回来!”
可惜根本没有人理他。
掌柜的这时候过来提醒他,“沈公子,我们酒楼要打烊了。”
晃晃仿佛贯满浆糊的脑袋,沈金文神思出现了片刻的清醒。
那个卑鄙小人呢?!竟是让他等到打烊都不敢来!
“孬种!窝囊废!”
酒意上涌,他的头越垂越低,口中含含糊糊的重复着“孬种”“窝囊”等词语,也不知到底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他自己。
掌柜的拧眉,揪了一下醉死过去的沈金文,招手叫来小二。
“找人来,把他送回慕清山庄。”
“还管他做什么……”小二凑近之后险些被冲天的酒气熏了个跟头。
掌柜的回到柜台后,“送回去送回去,管事的念旧情,不管不成。”
零星剩下的食客闻言忍不住议论了几句。
“只会在背后辱骂诋毁,平白惹人瞧他不起,要不是山庄管事心善,他沈家一众人哪里能继续住在那么大的庄子里。”
“贪心不足,被欲望遮了眼啊,若他能像幼时一样勤恳踏实,以他的才学,沈家何至于没落至此,他何至于变得寂寂无名?”
“看他能不能早些醒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