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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时隔不久,忽然市党部派人来请王天印,说是有要事相商。
王天印的心情正处在低靡中,市党部有人请,正是他盼之不得的大好消息。到了市府才知道阎省长因为中原大战失利下野了,逃在外面避难,省党部组织复活了,要他回到壶关县城重振县党部。
这个消息是市党部原来的一个姓朱的副书记告诉他的,他就要提升为市党部书记了,原来的书记因为工作不力被调离了。
王天印在市府没有见到儿子王加举,便跟准备上任的朱书记说:“就别让我那个胆小怕事的儿子知道了,他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不成器的胆小鬼。”
那个朱书记点点头说:“王参议可不是什么胆小鬼呀,是人家高瞻远瞩,顾全大局呀。”
其实王加举早已知道了,他也是这样跟姓朱的说的:“不要让我父亲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我父亲会三天二头来找我的,也会给朱书记添麻烦的。”
真正的原因只有王加举自己清楚,当然那个朱书记也清楚,王加举还是一个目的,以实业为重,哪个党派也不想参与。
王天印接到了任务还领到了一笔经费,让他再武装一些民团。这回他跟上一回不一样,上一回是哪几个年轻书生的天下,他只是给他们效犬马之力,这回是他的天下,自己说了算。
虞后稷虞县长的府邸忽然在一夜之间被一伙自称是游风约“北坛”的天门会抄家了,将虞后稷五花大绑在府邸中庭的柱子上,他的罪过是安排县府武装配合官军追歼天门会,罪有应得。
虞后稷知道这不是天门会干的,这是阎省长下野了有人在专门找他的茬口了,是要让他下台了。
在出事前他就安排自己的心腹赶快把他的家眷送往五台老家,他死了不能连累家小为他殉葬。在保护县长家眷的时候,有不少家丁受了伤倒在府里动不得,那些天门会的把虞县长府邸里的财物一抢而光,幸好那些家眷的生命没有遭到伤害。
事情是发生在黑夜,等县警务局和保安团知道后已经是第二天天明了,到了虞县长府邸,满是狼藉一片,家什无几,虞县长也不知去向。
这事报给市府,说是天门会在游风约的“北坛”来给被镇压的“南坛”报仇,市府便责令驻军师长扬孝欧派兵到游风约剿灭“北坛”,将虞县长解救回来。
在县城里的刘保童一大早就听有人在他们的大门外呼救,开门一看原来是香玉和香桂,衣冠不整,狼狈不堪的。
刘保童急忙把她们领进家里,等问清了情况后便差人到保安团通知张团长。
张云虎分析这不可能是什么天门会干的,一定是有人冒充天门会的干的,目的就是要惩治虞县长。
对于时局的变化他张云虎是看不透的,但在县府他是真正看出来县党部跟县府的矛盾来,那是勾心斗角的,你死我活的。
县党部被抄,跟虞县长不无关系,现在听说阎省长在中原大战中战败了,已经隐迹保命了,省党部复活了,虞县长遭此难可能是迟早的事情,就是省党部要开始控制县城了。
面对来找他们求救的虞县长的两个姨太太,他不能将她们领进自己的家门,更不能带到县府,弄不好就会连自己也牵连进去,他张云虎是地地道道的壶关人,他不能为一个害一个,他得走一步看一步,不知道这动荡的局势还要走到哪一步。
便跟刘保童商量,因为她们是刘保童的朋友。
刘保童想了想才跟他说:“要不把她们送到乡下父亲那里,让他想办法。”刘保童是想到了遥镇的栗家,栗家兴许能帮助她们,要找栗家,除非找到父亲。
张云虎没有多想,当即派两个团丁将香玉、香桂送往河口庄,临走,刘保童道:“我跟他们姐妹一场,还是我亲自送他们去吧,见到父亲也好说的明白。”
这次抄虞县长府邸就是王天印派人干的,他在县城方圆发展的那些国民党区分部,虽然还没有一个成事的,但不管那个成员在自己那一片也有一些党羽,他们派这些党羽化装成天门会的,在王天印民团的配合下抄了虞府。
他们打着天门会的旗号,借天门会的手,就是不想再挑起县城内部的纷争将矛头转向自己。
不过王天印这回算是扬眉吐气了,虽然上次县党部被抄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他是其中的一员啊,甚至他还是市党部派到县党部的军师,老干将,他更是感到脸上无光,他曾经还是潞府营守的把总呢。
原来在县党部担任职务的那些人现在看到他王天印给他们报仇解恨了,他们对他又是一个什么眼光呢。
黄昏临近了,王天印坐在东楼的阳台上,望着徐徐消沉的落日,他经常把这倒霉的落日比作自己,一味的沮丧。在这里还能看到他的四姨太焦小穹住着的小屋,她又在院子里照着镜子涂抹她的那两道浓眉了,在几个姨太太中要数他这个四姨太最年轻也最折煞人,但是也最让她闹心。
他下来阳台到了烟房,三姨太急忙给他准备烟枪,点上烟灯。她知道老爷烟瘾不上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不过心情特好的时候也会来这里让她烧上几泡烟抽,享受一下那种吞云吐雾的快感。
三姨太是市府里的一个青楼小姐,是在社会上染上烟瘾自己把自己买到青楼的,只是想到了那里能换口烟吃。是王天印遇到她把她赎回来的,也是在这样的场合,她给他装烟,点灯,陪他度过了那个吞云吐雾的时刻。
他享受了那一刻销魂落魄的烟雾缭绕的时刻,就推开三姨太要到四姨太那里,三姨太知道他的性子,不吸上几口他就像一滩烂泥,别说到了四姨太那里,就是大姨太他都打发不了。
焦小穹没有想到是王天印在敲门,她还以为是狗孩儿。
她才刚刚洗漱了躺下,自那晚闹了那场虚惊她还没有跟狗孩儿照过面,平时他们都是努力在远处能相互看上各自一眼,用眼神传递着那种暧昧的信息。
狗孩儿那晚跳窗逃走后数日没敢越雷池一步,生怕王天印对他们起了疑心,这是做贼心虚啊。后来,王天印到市府跑了一趟,回来后他就有事情做了,再没有机会跟焦小穹接触。
焦小穹听到敲门声以为是狗孩儿,她知道不是她母亲,因为她母亲刚走不久。
她急匆匆地去把门打开,那种迫切的眼神跟王天印愉悦的眼神撞在一起,到显出他们是一对渴望已久的情人了,王天印心情很兴奋,根本没有去琢磨这个焦小穹当时的表情,他还以为焦小穹就是专门来迎接他的突然到来。
王天印这个晚上就是有一种对焦小穹那种如饥似渴的冲动,他的情绪高涨,感觉有万夫不当之勇之气力。
事实上他在焦小穹这里就是第一次得到了那种满足,不再是一接触她那细嫩的皮肤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帷帐里,他想这是扶胜不扶败呀,他还不是夕阳西下的落日,是他生不逢时的缘故。
他庆幸自己在大事面前沉着冷静,没有将事情闹大,他没有接二连三的丢人现眼,县党部被抄,他忍耐了多日,终于等来了他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他才又想起四姨太焦小穹来。
他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可望而不可求的让他是看不厌摸不烦的小妖精,他忽然问她:“你的那个红肚兜哩?”
焦小穹不由得“嗯?”了一声,随即她就镇定起来,用食指狠狠地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撒娇一般慎怪道:“就知道是老爷拿了,俺就不追问,看老爷说还是不说。”
几句话把个王天印说的疑心全无了,这是焦小穹把想好了的话藏在肚子里又等待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是说出来了,她都不知道她跟狗孩儿那晚怎么弄丢自己的肚兜了,她还以为是狗孩儿故意拿走了?或者是他慌慌张张在搂自己的衣服时楼走了?若是这样还好。
关键是第二天她就瞅机会问过狗孩儿,他说根本没有拿她的肚兜,更不知道她的肚兜哪去了。再问母亲,她也说没有见过她的肚兜。
时隔多久也没有人提起她丢失的肚兜,焦小穹曾经怀疑过是老爷拿了她的肚兜,或者是老爷在外面捡到了她的肚兜?总之是那晚老爷没有亲自逮住他们在一起就是天大的造化。
焦小穹是个有心计的女子,她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她的肚兜,原来真的是老爷拿了,是老爷在诈唬她?。
“你为什么拿俺的肚兜哩?害得俺好一顿找,也不敢跟人说,怕坏了老爷的名声,那样俺也就寻死不活了,是不是老爷想坏俺的名声哩?安的是啥坏心肠。”焦小穹握紧拳头狠劲捶打王天印。
“小妖精,我是在外面捡的,你的肚兜怎地跑到外面了?”
“俺洗来,忘记收了吧。”好悬呀,这肚兜怎地跑到外面了?一定是狗孩儿慌慌张张将俺的肚兜抓带出去丢在外面了。
王天印使劲拧她的腮一下,抱她滚到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