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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秦琼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但他毕竟只是一名普通的步卒,若不是杨林下达命令让随军医者为其就近疗伤,是要被分配回伤兵营中接受统一治疗的。
而且,以他的伤势,还要排在千百名重伤号的后面,若是运气差些,恐怕今日都得不到治疗。
这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医疗水平落后的弊端,随军医官本就少之又少,很多伤员在战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小伤拖大,大伤更重。
只要受伤,无论轻重,最关键的还是看个人的恢复能力,那些原始的药物治疗以及包扎在其中起到的作用虽说不小,但也绝对算不上大。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时代不休战则矣,一旦休战,那么军队战力的恢复速度是相当缓慢的。
甚至,会恢复数月之久。
似乎察觉到杨林的注视,秦琼转过头来,正对上了杨林的目光。
项明随即对他招了招手。
秦琼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见到杨林脸上浮现的微笑,便缓步走了过来。
“将军,为吴侯与老朽介绍一下自己。”
杨林依旧淡笑道,不知为何,他对秦琼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
若不是自己受伤无法继续参战,他必然要在自己麾下提携秦琼,可现在只能将这员猛将推给项明。
好在,他本就没有了继续征战沙场的心思,这次养伤结束之后,便准备真正终老田园。他固然有不甘,可他心中清楚,当前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
他这样的老朽,如果不愿终老沙场,最后被人斩杀,现在便正是时候离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
在不经意间,他便完成了心态上的转变,这也是为什么他称呼秦琼为将军,这个称呼在表示认可对方的同时,也算是重新接受了自己的平民身份。
与此同时,项明也在暗暗观察着秦琼。
对方身材魁梧,面色沉稳,单从面相上看,就有大将之风。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总有这副姿容的人往往不会是碌碌之辈。
况且,能够让杨林在当下的情况下还不忘推举,想必对方必定有过人之处。
“不知壮士名姓?”
项明身为主将,自然不可能称呼一名士卒为将军,因此,便换了一种称呼方式。
“回吴侯,在下秦琼字叔宝,青州历城人。”
秦琼对于项明的称呼并不在意,他自然也听说过对方的事迹,对项明也存在许多好奇。
当然,也有些许战意,想要同这位天下第一过过手。
“秦琼,好名字。”
项明由衷地赞叹一声。
对方也算是一名顶尖人才,在得知秦琼名姓之后,项明便动了招揽对方的心思。
尽管秦琼处身于杨林麾下,可对方尚在微末之中,名不外显,看似得到了杨林的赏识,却并未表现在军级之上,看来还是不被重用。
项明的推测合情合理,但他不知道事情的全过程,于是推测得有些偏离事实,但相差不大。
待杨林笑着将秦琼从宇文成都救下自己,并且同后者大战数十回合的事迹一说,项明便大概弄明了事情原委。
“杨老将军谬赞了,秦某虽有些勇力,却没有老将军说得那么夸张,若没有老将军下令,秦某必定会葬身那宇文成都镗下。”
或许是急于向项明推荐秦琼,杨林在描述上不禁有些夸大,被秦琼直言反驳。
“总之,秦琼乃是大将之才,是老夫有眼无珠,埋没了人才。”
杨林并不在意秦琼的反驳,继续笑呵呵道。
“可吴侯不同,战争才能让老朽叹为观止,若秦琼能在吴侯麾下任职,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吴侯来说想必都是一件好事。”
“因此,老朽在此向吴侯推举秦琼,希望秦琼能够入吴侯麾下,不知吴侯以为如何?”
“这……”
项明虽然心中狂喜,但嘴上却不能立刻答应,于是沉吟着开口:
“不知叔宝意下如何?”
他没有正面回答杨林的问题,而是将这个问题转向当事人,同时称呼对方之字,在无形之中显得更加亲切,并且注重对方的感受。
人才的心思往往都是细腻的,或许一些小事微不足道,但却可以影响其做出决定,有许多前车之鉴,所以项明在这一方面做得也算不错。
显然,项明这番话说出,秦琼的姿态便放松了些许,这是信任的表现。
“秦琼听任吴侯、杨老将军的安排。”
秦琼低下头来,谁人不想水涨船高,身处杨林麾下前途自然不如为项明征战,而且双方都有此意,也算不得是违背他的良心。
“吴侯不必推辞,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至少也为秦将军的前程考虑一下。”
杨林见项明仍有矜持般的犹豫,但其意图已经显而易见,此时此刻,杨林还是决定成人之美,再度出言劝道。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项明知道,若是再度推辞,便显得自己有些不识时务,而且还有可能引得秦琼不满,于是,他拱手对杨林一礼,算是接受了杨林的提议。
此次出征讨董,还收获了一员大将,算是意外之喜,只要没有遭遇到无双铁骑全军覆没的损伤,那么这一次即便讨董失败也算值得。
项明又将目光转向秦琼:
“叔宝之能,某也算略知一二,然军有军规,叔宝战功不显,因而还不能获取太高的职位,就暂且在某麾下当一校尉,叔宝以为如何?”
项明所言的校尉,已经不是此前那一类位高权重的校尉,当初刘宏听从项明的提议调整军制,削弱了校尉的职能,让其与将军彻底地区分开来。
但即便如此,校尉在军中也相当于千夫长以上的职位,虽说权力减少,却也算不得是低职。
“从此,秦琼听候吴侯调遣。”
对于项明来说,只是区区一句话,但对于秦琼来说,却等同于知遇之恩的认可。
尽管此前明珠蒙尘也是他故意为之,但项明一上来便拿出校尉之职赋予自己,也能从很大程度上表现对自己的赞赏。
于是,秦琼拜倒在地,算是正式投入到了项明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