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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守夜之人乃是袁绍,项明虽还有余力,依旧是被袁绍等人劝阻回去,身为主将,第一天以身作则已然足够,没有必要连续两日都值夜,万一因为疲惫除了指挥上的差错,便万劫不复。
项明也不坚持,与匈奴的战斗是长期且艰难的,他没有必要白白浪费精力,现在养精蓄锐,留到应当用到的时候。
匈奴方面,铁木真也打定主意不在夜晚攻城,城上汉军除了精神稍微紧张以外,也没有什么损失。
到了第三日,李儒与马腾带着许多玉门关败退下来的守军主动加入战场,三日的修整,让他们的精力恢复了大半,除了实在有伤需要修整的一千余人,关内所有汉军都已经加入了战场。
恢复了往日的理智与精力的李儒立刻向项明献上一计,派出一支百人队伍,取城中残雪,混以土石,滚成巨大的雪球,以火烤雪得到足够的水,浇筑在雪球之上,在这样严寒的天气之下,雪球很快变成极为坚硬的冰球,可用以投掷,这就避免了投石不足的困境。
项明派人一试,果然可行,城门之处不可使用浇水成冰的方法,但通过李儒的方法制作出来的冰球足够坚硬,在砸在匈奴骑兵身上与石块并无区别,即便落地时冰球粉碎,也会在地面之上形成障碍,一定程度上阻碍匈奴的前进。
第三日的战斗由于这个方法,汉军整日都占据着上风,等到匈奴收兵之后,放眼望去,对方至少留下了三千具尸体。
自此,匈奴此次进犯大汉,损失已经超过了一万,铁木真虽然有所预料,但得知此事,还是暴跳如雷,在来犯前,他完全没有想到,仅仅是两道关隘,便能够给他们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
更不要说,阳关此刻还未破。
愤怒之下,他在夜间派出速不台率领一支骑兵对城头进行骚扰,虽然没有进攻,却将守夜的马腾吓了个够呛。
当项明李儒等人慌忙赶到城头之时,速不台率军策马远去,只留给他们黑暗中的马蹄阵阵。
项明与李儒这才知道中了疲兵之计,但此计乃是阳谋,变化难测,敌军攻城,若是全军防守,很可能对方只是呐喊之后便随即远去。
若是置之不理,佯攻很可能会变成真正的攻城,在守军人数劣势的情况之下,很可能会被破城。
所以,面对敌人的疲兵之计,他们只能苦笑了之。
到了第四日,匈奴骑兵又改变了阵型,虽然投石器依旧可以对他们造成杀伤,却由于匈奴已经习惯进行规避,所以并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
而这个时代的投石器也相对简陋,根本支持不住如此高强度的负荷,相继损坏,汉军对匈奴的压制能力又降低了一个档次。
双方再次打了一个平局。
第四日夜,匈奴再度派出一支队伍佯攻,双方隔着夜色相互交换了一波箭矢,再次惊动了睡梦之中的汉军守军,而匈奴士兵在放过一阵箭雨之后,再度扬长远去,留下城头的汉军面面相觑。
第五日,由于匈奴连续两日的夜间骚扰,汉军士兵整体的精神状态十分低迷,与匈奴士兵的伤亡比甚至达到了骇人听闻的一比一。
这可是守城战!一比一的伤亡比例,就代表着汉军完全被匈奴所压制,战争走势明显地偏向了匈奴这边。
当一天战后项明清点人数之时,发现守军人数已经不足万人,这是一个极为危险的数字,若是匈奴不顾一切强攻阳关,以现在九千多汉军的状态,最多能够守关一天一夜,阳关便必然会失守。
在战斗未曾打响之前,原本阳关守军加上玉门关的守军共有四千余人,加上自己带来的八千士兵,总兵力接近一万三千。
五天战斗,便损失三千人,这还仅仅是匈奴用弓箭射死的人数,若是和匈奴白刃战斗,伤亡数量还要翻倍。
因此,战后项明将袁绍李儒等人聚在一处,商量今后的对策。
“这两日,匈奴一直使用疲兵之计,让我军将士更加疲惫,战斗力更加低落,长此以往,阳关怕是守不了几天。”
项明沉声道,声音之中带了深深的忧虑。
气氛十分凝重,众人面对匈奴的疲兵之计根本拿不出一个有效的方法,项明刚一出口,现场便陷入了长时间的宁静。
他们也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想出一个解决的方案,阳关别说几日,能否守住两日都在两说之间,此前只是怀疑铁木真突发奇想,此刻却变成了一种固有战术,不能解决,此战必败。
“方法倒也不是没有……”
凝重的气氛至少持续了一柱香时间,见众人都束手无策,李儒缓缓开口,虽然说有解决的方法,却显得有些犹豫。
“先生有话快说。”
听闻李儒有解决的方案,袁绍连忙道。
众人精神一振,只要能够解决匈奴晚上的佯攻问题,凭借阳关的坚固,此战还有的打。
“某知晓了。”
李儒犹豫的语气让项明瞬间明白了什么,沉声回答道。
“方法究竟是什么?为何将军一脸凝重?”
马腾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见他们都不说解决方法,心直口快地出言问道。
李儒依旧不语,叹了一口气,伸手指向一个方向。
是那处还未封死的城门方向。
所有人瞬间明白了李儒的意思,敌军之所以肆无忌惮,是因为他们认为汉军将全部城门封死,无法出城对他们进行反击。
在匈奴进行佯攻的时候,汉军出城对他们进行攻击,尽可能地多的杀伤敌军,敌军有所畏惧,自然不敢再用疲兵之计。
可这种方法也有两个致命缺陷,第一,虽然匈奴使用小股兵力的可能较大,可谁也说不清他们今夜是否会派出大军攻城,万一汉军出城之后面对的是匈奴大军,便会全军覆没。
第二,这次出城之后,匈奴便可知道这一处城门并未封死,必然会使用更加猛烈的进攻攻击此处,那么明日的战斗必将会极为惨烈,需要用生命守住那篇城门。
横竖都对他们极为不利,只看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