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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李闯,代表豫扬黄巾态度,吾等愿降!”
李闯纵使脾气再莽撞,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李密唱反调,相反,两人有默契地忽悠起庆布与史思明。
他环顾四周,除了庆布身后的将士,所有黄巾士兵都是浑身浴血,精疲力尽。
今夜之事,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真要是从头到尾算下来,黄巾军的损失并不弱于岐云坡之战,无论是李密还是李闯方腊,都付出了难以忍受的代价,同时,让庆布史思明这两个曾经看不起的小人物成功翻身。
“今日将士们太过劳累,待得修整几日,再找他们几人算账!”
李密与李闯心中都有这样的念头。
“投降,就够了吗?”
史思明儒雅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二李的心思他看得明白,就是想暂时停战等待日后对他进行报复。
哪能这么容易!
“那你想如何?黄巢何在?为什么不见他前来答话?”
李密连发三问,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
“哼,某怎么知道黄兄现在如何了,毕竟你们交战的地方可是我们的营地,可能现在已经被你们杀害也说不定。”
史思明阴郁道,但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悲伤的意思。
“现在给你们两种选择,一,你与自成兄二人,当众自裁,告慰黄巢兄的在天之灵,某就放其他人一条生路。”
“二,便是继续开战,待我们将你们屠戮殆尽,祭奠黄巢兄。”
史思明反咬一口,反正不是他亲手杀死的黄巢,这种事怎么说怎么有理。
“不可能,你若一意孤行,那便两败俱伤!”
李密还没有言语,徐世勣便抢先道。
史思明的意图终于浮出水面,失去了李密与李闯的黄巾军,只得唯庆史二人马首是瞻。而现在他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以说,他这是在用两人的麾下逼迫他们就范。
徐世勣当然要出口反对。
“两败俱伤?你们配么?”
庆布开口道,同时将手中大斧一立,在这么近的距离,他完全有机会斩杀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李闯等人。
“难道不配么?”
雄阔海提着熟铜大棍站在李闯马前,这两人方才还在生死相搏,现在却因为史思明的入局而同仇敌忾。
庆布冷笑,缓缓抬起左手,在空中握拳。
“嗖——”
一支响箭带着巨大的呼啸声飞过,正中徐世勣的发髻,让这名翩翩青年变得披头散发,无比狼狈。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震惊,这是一支响箭,但他们却无法确定射箭人的位置,单凭这一点,足以证明他的箭术不弱于王勇庞万春。
李闯更是想起了那支穿透王宣咽喉的黑箭,看来也是出自此人之手。
李密没有看到王宣的死因,但他很快想到了庞万春突然静止的情况,很可能就是这名射手造成的。
二李同时暗捏一把冷汗,庆布麾下存在着如此恐怖的神射手,而己方两大神射手一死一伤,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想要和对方两败俱伤确实有些困难。
说不定什么时候给你一箭,这种神射手在乱军之中是最要命的存在。
不过史思明的条件太过苛刻,徐世勣不顾自己形象的狼狈,沉声道:
“让李密和李闯自裁不可能,换个条件吧。”
史思明自然想要两人死,但他也知道如果通过谈判便能决定他们的生死,那么一定是在欺骗自己,之所以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便是准备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那便……”
“等等!”
正当史思明要提自己的条件时,李闯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何事?”
史思明有些厌恶李闯的出言打扰,不耐烦地道。
但李闯根本就没有看他,目光聚集在人群中的一将身上。
“献忠,你怎么回来了?曹操如何?”
原来是看到了躲在人群中的张献忠。
“渠帅,曹操攻势凶猛,我等不敌,全军覆没。”
张献忠羞愧难当,却没好意思撒谎。
“什么?”
李闯又惊又怒,今夜计划本就不顺,张献忠还葬送了仅剩的后手。
他将张献忠召至近前仔细询问,史思明也不阻止,而是饶有兴趣地听着关于曹操的消息。
而张献忠说完之后,李闯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立马一刀将张献忠斩于马下。
本来,李闯便对张献忠这种没有本事但深得人心之人充满了反感,张献忠的食人理论忽悠忽悠黄巾士兵还行,在黄巾军高层看来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但麾下大将吴三桂战死陈留,李闯麾下只剩一个张献忠可用,不得已才任命他为豫州副渠,还把阻击曹操这样沉重的使命交给了他,但他却失败了。
这如何让李闯不气!
“废物东西!”
他倒转刀锋,用刀背狠砸张献忠的左肩,几乎要把张献忠左肩击碎。
张献忠紧咬牙关,默默承受,心中在想什么无人能知。
“那么,思明兄,依某来看曹操才是我军之敌,应当先行解决才是。”
听到张献忠口中的消息,徐世勣佩服曹操的同时心中也燃起了一份希望。
“容某想想。”
史思明内心无比纠结,他敢这么为所欲为的前提便是击败曹操,若是攻不下这座軒辕关,他的所作所为足够张角对他进行最大程度的惩罚。
曹操现在随时可以脱离战场,这对于史思明来说是一个坏消息。
但若是派兵增援牛秀,便可能会导致刚刚稳定住的二李突然发难,到了那时自己依然是前功尽弃。
史思明陷入了纠结。
“要不这样,我等立誓不会反抗,思明兄可以派人参战,坚决不能让曹操逃走。”
“如此甚好。”
史思明眼前一亮,太平教徒信奉黄天,立誓对他们的约束力还是很大的。
于是,在二李与方腊的誓言见证下,史思明让庆布带兵四万支援牛秀,自己率领六万人看守这数十万败军。
曹操同牛秀战斗许久,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全歼敌军只是时间问题。
曹操正准备呼一口气,又看到大将庆布率军赶到,一颗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