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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来到丞相府,面见曹操,此时的曹操正在抚琴,见荀彧来了,站起身道:“荀彧啊,来了。”
荀彧弯腰拱手道:“丞相,唤我来有何事?”
曹操笑道:“不是什么大事,我一爱妾,仰慕你的调香之功,上次你回去之后,坐过的绣墩其香气久久不散,爱妾甚喜,今日唤你来,是想让你为爱妾调制一香。”
荀彧道:“丞相,这有何难,不知夫人现在何处?彧调香有一准则,何人配何香,需得观此人样貌,气质,风采,方能调制出最适合她的香。”
曹操笑道:“先生讲究。”随后对左右道:“夫人呢?”
左右道:“在花园玩儿呢。”
“唤夫人过来。”
“是。”
左右走后,荀彧问道:“丞相,不知是哪位夫人?”
曹操道:“你应该还没见过吧?就是当年女扮男装,混入军营的那女子,还认下了典韦将军为大哥,生来无姓,都唤她九儿,我给她取名叫曹九生,入我曹家门,随我曹家姓,乱世之中,望她长命。”
荀彧捋着胡子点点头:“丞相好寓意啊,这位夫人彧倒是听说了,可彧福薄,还未曾有机会一睹夫人尊容。”
曹操笑道:“一会儿你就看见她了,她可跟尘世中的女子不一样。”
荀彧点点头没有说话。
一会儿的功夫,只听得门外有人喊道:“阿瞒,什么事儿找我啊?”
荀彧一回头,只见一身穿青衣,没有任何繁琐头饰的女子走进了门,只此一眼,荀彧便愣住了。
似这般美貌的佳人世上少见,自有一股轻灵之气,美目流盼,桃腮带笑,不需华美的服饰与精致的头饰来衬托,一身素衣,长发披于身后,便足以展现她的容姿,若在冠于华服精饰,人不敢直视。
只见她轻提起衣裙,轻跳着跨过门槛,迈着小步,跑到曹操跟前,道:“阿瞒。”
曹操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对她说道:“丫头,来,这位就是荀彧先生。”
曹九生转过头去,荀彧还愣在原地,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的看着曹九生,只听她道:“您就是荀彧先生?怪不得我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香甜之气,我还说呢,是不是荀彧先生来了,果不其然,今日有幸终于得见先生了。”
荀彧赶紧拱手道:“夫人言重了,彧哪能担得起夫人的赞美。”
曹操笑道:“荀彧啊,你觉得,丫头适合什么香?”
自打荀彧见曹九生的第一眼,他心里就已经有了数,唯有自己苦心调制的冽尘香,才可配得上曹九生,世间,竟真的有美人。
荀彧道:“丞相,有一香名冽尘香,乃是彧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精心调制而成,此香唯有世间真正的美人才能配上,今日得见夫人,此香便已有主,容彧现在就去取香,奉于夫人。”
曹九生惊讶说道:“耗费了一年半的时间?不不不,先生这香太贵重了,我受不得,您随便给我一香囊就行,这么贵重的香,先生还是您自个儿留着吧。”
荀彧看着曹九生正色说道:“此香唯夫人受的,冽尘香,只有真正的美人才能佩戴,世间除夫人以外,再无他人。”
曹九生看荀彧一脸严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时曹操拍了拍曹九生的肩膀,道:“丫头,荀彧真心要送你,你就收了便是。”
曹九生看了看曹操,点点头:“那,我谢谢先生了。”
荀彧对曹九生和曹操拱了拱手,便快步走了。
荀彧走后,曹九生对曹操道:“这荀彧先生人还真好,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他,没事儿多给他一点儿钱。”
曹操哈哈笑道:“好好好,多给他钱。”
当荀彧回到家后,心情无法言语,更久久不能平静,荀彧夫人见状便问道:“夫君,今日是何事让你如此高兴?”
荀彧兴奋的上前说道:“夫人!我今日见到了……”话说到一半,荀彧咽了回去,他顿了顿,又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便道:“无事无事,夫人去忙夫人的,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荀彧夫人与荀彧这么多年来,一直相敬如宾,见自己的夫君不愿意说,荀彧夫人也便没有在多问,自己便走了。
荀彧夫人走后,荀彧一人坐在调香房,不停的回想着曹九生的容颜,他轻声低语道:“这世间,竟真的有美人,竟真的有啊……”
随后,他取出冽尘香,眼睛望着它,流露出欣慰且感慨的神情,说道:“此香,非你莫属。”
回到丞相府,曹九生与曹操正在屋中等候,突然不知从何处飘来一股异香,曹操笑道:“怕是荀彧回来了。”
曹九生细细闻道:“可是这香味儿,不像是他身上的香味儿,像是女子香,这女子香盖过了他身上的味道。”
曹操道:“那肯定是他拿着给你的香来了。”
话音刚落,荀彧便走了进来,他双手将香囊奉上,曹九生取过香囊,提鼻子一闻:“先生,这香真是神了,您还没进屋的时候,我跟阿瞒就闻到这个味道了,先生竟能调出这么好的香,真神人也!”
荀彧拱手道:“夫人过奖了,世间唯有此香才能配于夫人,里面我加进了几味药材,夫人常年佩戴于身,可延年益寿,此香囊不可沾水,一直佩戴于身的话,其香气百年不散,三十步以外都能闻到此香。”
曹九生小心翼翼的收起了起来,道:“我记住了,多谢先生赠香,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该怎么谢先生呢?”
荀彧道:“今日得见夫人之颜,已是彧三生有幸,这便是最好的谢礼了。”
曹操笑道:“荀彧啊,这回,算是见了何为出尘绝世了吧。”
“正是,正是。”
这时,曹九生从自己的衣带上面解下来一莲木,是用普通木材雕刻出来的一朵莲花,她递给荀彧道:“先生,这是我从小到大戴在身上的一莲木,听我娘说,这是我刚出生不久后,我爹自己给我刻的,长大以后我一直戴在身上,木材就是普通的木材,虽不值什么钱,但我也戴了十多年了,此香如此贵重,乃是先生心血之作,我没什么回报先生的,这个就赠予先生,望先生莫要嫌弃,也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
荀彧道:“这……”随后看向曹操。
曹操淡淡一笑:“给你就拿着吧,莫要辜负夫人的一片心意。”
荀彧点点头,诚惶诚恐的接过莲木,道:“多谢夫人,彧,一定加倍珍藏,不辜负夫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