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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又恢复了平静,江川还是一个学期来不了几天学校,田雨欣却变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时常望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发呆。
周六的下午,田雨欣去帮爸爸买酒,转完了家附近所有的超市也没找到他要的那一种,换做平常,买不到就能拍拍屁股回家,可现在不一样,父亲的公司里出了个内鬼,被商业打压几近破产。才几天过去,头发好像却就白了一头,田雨欣不舍得再看到他眼睛里任何的失落,再说了就这么小一件事自己都做不好。
于是转身去了另一条酒吧街。
后来她回忆起来这一天,很闷很闷,自己的这一个转身无意之间改变了好多人的命运,其中也包括自己。
临近夜晚,小巷子里闹哄哄的,却从不亮堂。“小子,你他妈的还敢惹我们?知道我们是谁吗,没妈教过你打狗害得看主人?”三五个秃顶油腻的中年男人,笑起来恶心的嘴脸挤的滴下油来,阳光的照射下头顶在反光,他们围成一个圈,隐隐约约能看见地上躺了两个血淋淋的人,田雨欣路过就看到这样一幅景象。想过这条巷子乱没想到这么乱,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在路边上打架没人管,看着留的血是真疼,不禁低下头步子加快,虽然很可怜,但一定是惹到不该惹的人,自身难保怎么敢去搭理这些事情。
她攥着手调整呼吸努力平静的走过去,还是没忍住的往地上看了一眼,与一幅熟悉的眉眼对视上,似乎是目光太炽热,两个人都被吓到了。江川先移开眼,漠视一眼当做没看到,田雨欣却走不动了,是不认识的人还好,可现在,活生生的同桌躺在地上,艰难的忍受着这群人拳打脚踢,如果现在走了出点事一辈子都过不去了吧。
明明是这么可怕的事,她却异常冷静,先悄悄去了旁边报警,江川看见她走远了,提着的嗓子眼才放下来,自嘲到,走了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真怕她傻乎乎的过来帮忙。田雨欣放下手机大步的朝着那堆人走过去,眼里却只剩下了满身是伤的江川,夕阳的映衬下越发的恬静美好,是青春该有的颜色。“噢哟,这你小马子啊?长得真得劲儿,怎么小美女,相救这男人啊,相救可以,跟爷玩玩?爷马上就放了他。”为首的男人露出沾着菜叶的满口黄牙,猥琐的笑着靠近田雨欣,闭着眼的江川听到声愣愣的挣开双眼,显然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回来的,惊喜之情只一瞬就被厌恶代替:‘你他妈谁啊,要说几遍老子不喜欢你,老缠着我干嘛?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还不快滚。’他好像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大吼着,田雨欣也被吓到了,委屈涌上心头升至眼角,憋红了眼睛,啪嗒终于忍不住的流淌。
“哟,还是个痴情的好女孩呢,跟着我,哥保证只对你一个人好,这玩意有啥好的啊别惦记别难过啊。”黄牙被他的嘶吼刺激到了,双手也大胆地摸上田雨欣粉嫩的脸蛋,真是娇嫩呢。
“呸,谁他妈跟你啊,我就爱当跟屁虫就喜欢他,你管得着?”田雨欣楷干眼泪,朝他吐了口水,黄牙瞬间被气的不行,看就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一脚用力的把她揣在地上,“喜欢他是吧,老子就让你亲眼看着喜欢的人怎么被我打死的。”两个人把地上的江川粗暴的抬起来,他已经伤的站不稳了,对着田雨欣做了个快跑的嘴型,她看着忍不住流眼泪,黄牙拿着木棍走过去。
警察赶到的时候,地上躺着三个人,田雨欣躺在江川怀里,黄牙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夜,寂静的可怕。
“诶诶听说江川又闹事了,这回他爸也救不了他。”
“对我也听说了,还休学了。”
‘’“这人也太可怕了吧,怎么三天两头出事啊,赶紧休学吧,咱班可得风评受害啊。”
田雨欣不禁握了握拿着笔的手,刚刚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校长也就是江川的父亲,已经从警察那听说了这件事,江川杀人未遂,不过因为是自卫,也不会坐牢,最好的方法就是先休学。她没见到江川,从那天起就没见过,对于后来发生的事也已然觉得麻木了。
高考后回学校拿通知书那一天,打开通知书,一张小纸条飘落下来,她抖着手从地上捡起来,“我已经在变好了,可以请你再等等我吗?”
明明很无厘头的话,搁谁都看的一脸懵。但一向不聪明的田雨欣看懂了,一定是他,他让我在大学里等他,他还会来找我的,再等到他之前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
那天下午回家的路上,她去超市主动地给爸爸买好酒,把小纸条悄悄的藏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