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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城火车站。
“米罗”咖啡馆门口,杨思海愣怔片刻后推门而入,立刻看到靠窗而坐的米媛。
“自己所料不差啊,这小妞果真找过来了。”眼见米媛朝自己挥手,杨思海的心里越加复杂。
她要真心实意对自己这样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挥手该多好?可惜啊,可惜她的心思全都在那个陈尚东身上。
想到这里,杨思海稳住心神,顾盼四周后坐下来:“怎么选在这里?”
米媛招呼服务员过来,给他上完咖啡离开才强笑道:“我买了明天去京城的票,所以就近在这里问你点事。”
杨思海咧咧嘴:“你那么笃定他会去京城?”
米媛凄然一笑:“要你的答案来印证啊。其实,你也笃定他会去京城,对吗?”
杨思海苦笑道:“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米媛摇头:“当然不行。”
杨思海只好点头:“好吧,他确实是去了京城,正月初十的晚上。”
“初十?”米媛一愣,自己就是初十从星城动身的吗?得亏父亲和华子还一个劲地骗自己说陈尚东出去旅游了,想起来真是好笑,“他有说去京城住在哪吗?”
杨思海连忙摇头。
米媛顿时失望:“他京城没什么熟人啊,会住哪里?他真的没说?”
“没有。”
米媛眼圈一红,低下头来搅拌杯里的咖啡。
杨思海心情复杂地看着她,过一会才道:“米媛,你晓得吗?”
“什么?”
“我最开始叫东子陪我相亲时,他曾开玩笑说可能会喧宾夺主。世事沧桑,没想到最后竟成了事实。”
“都这时候了,你还说这做甚?”米媛脸上一红嗔怪道。
杨思海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东子人不错,你得抓紧。”
米媛不解:“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我俩坐这里聊了很久,走之前我还给他买了大堆零食。”
“就这家咖啡馆?”
“对,就你我坐的这个桌子。”
米媛不信:“你别骗我了,怎么可能这样巧?”
“你不信?呐,这是票据。”杨思海从怀里掏出一张发票递过去,“晓得你要找过来,我特意留着做证据。”
米媛接过来扫一眼:“真是初十那晚?”
“好像我骗你似的。”
“他情绪怎样?有没有特别伤心?”米媛心疼地问.
“心绪低落是正常,他说三两年内肯定不会回来,还说这个社会很现实,自己不努力没人看得上。”
米媛眼泪差点掉落:“这个傻瓜,他还说了什么?”
“他说......”杨思海迟疑道。
“说什么?”
“他叫你不必寻他,就算你去京城也找不到他。”杨思海顿了顿,“他说得对,京城太大,你去了也是徒劳。”
“他真的这么说?还说三两年内不回来?”
“我哪敢骗你啊。”
米媛痴痴地望着窗外,再没说话的兴致。
不多时,心绪不佳的米媛先行离开,杨思海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十分复杂。
回到住地,峥姐没在屋里,米媛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心里莫名地悲伤起来。
过了很久,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卫峥进来喊一声“媛媛”,见无人回应,便走到米媛的卧室,开灯后吓一跳,“你这一动不动地干嘛呢?吓我是吗?”
米媛不为所动,只是痴痴地望着桌上的镜子。
“哎呀,不是叫你冷静两天吗?你咋这么倔呢?你的手机响了。”
见米媛不动声色,卫峥叹口气拿起床上的手机,“妈呀,20个未接来电,你爸和华子大概急疯了吧,你真不接?”
“不接。”
卫峥见米媛开了口,心里倒不急了,走到她身边惊道:“你买了去京城的车票?这是什么?咖啡厅的票据?咋还有安全套?”
“你说什么?”米媛猛转头,抢过票据一看,真有一盒安全套。
她起身去床上拿起手机就要拨打杨思海,想了想站住,杨思海的那句话浮现在耳畔。
“东子人不错,你得抓紧。”
什么意思?他想提醒什么?
米媛继续拨打电话。
“静姐你好。”
“媛媛你好,这么晚有事吗?”
“陈尚东来京城你见过吗?”
“没有啊,怎么了?”柴静心里在想:“我在杭城见的,确实没在京城见到他。”
“如果他来京城找你或者史克导演,请你务必告诉我好吗?或者告诉我他身边是否有伴也行。”
“好的,没问题。”
挂断电话后米媛依旧痴愣楞的。
“媛媛,你咋了?”
米媛失魂落魄地坐下,“没咋。”
“你明天去京城?”
米媛摇摇头,“不,我得想清楚了再去。”
阎秉初在元福里某一栋7楼有套房子,这里距离西湖不到一公里,在地道的杭城人眼里地位等同于京城的内环,是真正的市中心。
整个建筑风格以中式建筑群为主,混以部分欧式点缀,别有一番滋味。
阎秉初怒气冲冲地回到家里,父母正坐沙发上看电视。
“回来了?”
阎秉初哼一声径自回屋。
老两口对视一眼,“怕是又碰上什么事了吧?老头子你去看看。”
阎绍敏摇头,“甭理他,喜怒形于色的家伙早晚得吃苦,劝了也白搭。”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你多少岁儿子多少岁?我跟你说,甭拿那套搁家里使唤……”
“行行行,我去,我去还不成么?”
书房里,阎绍敏招呼儿子坐下。
“出什么事了?”
阎秉初轻触嘴角痛楚不堪,“哎呀呀,妈的出手忒重。”
“谁打你了?”
“你管我?女朋友被人抢了就不说,还找人打我一顿,你看看?”
“那女的……”
阎秉初激动地站起来,“女的对我有意,可人家耍流氓我能有什么办法?话没说两句就指使人对我一顿胖揍。爸,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决定……”
阎绍敏冷静地打断道:“说实话。”
阎秉初坐下尴尬道:“女的是我同学,我一直在追她。这几天有一男的插足进来,我跟他言语不和被他揍了一顿。”
“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你能不能干点正事?早说了不要跟高月范腾那帮人混,你怎么就不听?”
阎秉初不乐意了,“爸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我跟范腾来往那不是受你的影响么?你那时成天跑去京城找范腾他爹,我找范腾怎么了?你别说了,那个男的是南楚人,叫陈尚东,原来是辰河一中的老师,你愿意为儿子出口气我感谢你。你要舍不得架子不愿出手,我也不怨你,我去洗澡了。”
见怒气儿子腾腾地跑去洗手间,阎绍敏气得青筋直冒,好半晌才平静下来,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浮现在眼前。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阎绍敏长叹一声,颤巍巍地拿起桌上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