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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成花魁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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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

    ヾ(??﹏?)??

    她挤出黑暗,只问了三个字。

    然而,三字杀人。

    “鬼……鬼啊……啊?”

    稳婆被这一出生就说话的“鬼”,吓得两眼一翻,翘辫子了。

    卧槽……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人怎么倒了?!

    她一扫四周古色古香的陈设,惊悚地寻思着,难道自己穿越了??

    (?o?????﹏o??????)??????

    她扭过头,又看见一张双目紧闭,惨白美丽的脸,但这张脸上毫无生气。

    尼玛……难道又吓死一个??我滴个亲娘啊……

    (?﹏?)

    的确是她亲娘。

    她心中登时冒出八个字:流年不利、天煞孤星。

    (???;)

    直到这一刻,她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大哭,而不是说话!

    为了不再作孽,她尽量让自己,不要匪夷所思得那么明显,尽量以一个优秀女婴的行为准则要求自己,就这么安分守己地过了一年多。

    然而,再娇小可爱的躯体,也难以压制来自21世纪地球的奔放灵魂,只不过克制了一两年,她还是原地爆炸了,言行越来越不像个原生态女婴,或者女童。

    她越来越像个……怎么说呢……要说女流氓可能有些过分,但说是女混混绝对不算夸张。

    于是,这名带着二十八年地球记忆的超级女婴,或者女童,就成了谜一般的存在,在这个叫“浩瀚神州”的地界,蹦蹦哒哒长到了十五岁。

    浩瀚神州,像地球却未必是地球。

    浩历五百二十年,像古代却未必是古代。

    ——

    元宵之夜,浩瀚神州的咏春城内,张灯结彩,喜庆和乐。

    江童一边啃着糖葫芦,一边在街上瞎转。

    不知不觉,已来到“童香楼”。

    脂粉香直冲天灵盖!

    不愧是咏春城最大、最贵、姑娘最美的青楼。

    江童停住,望向楼前揽客的美人们,还没看清她们谁是谁,周围人群已开始议论纷纷。

    “快看,是江童!当年那个花魁,童小倩的女儿!”

    “哎哟,真是她,也不知江府造了什么孽,好好的小公子,竟为一个青楼女子殉情,啧啧啧......”

    “殉情?一个娼妓会有什么感情?你这么说也忒抬举她!”

    “什么人生什么种,你们看那江童,跟她那个狐媚的娘,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哈,不过我看她呀,也颇有几分像她爹,只可惜那江小公子,多么风神毓秀的少年郎,竟为个娼妓......”

    “快别再说了,小心混世魔王撒泼!前几日,我表妹就因为说了童小倩几句坏话,竟被她打得三日下不来床!”

    这女人不提此事,江童倒还忘了,此时一经提醒,顿觉如此良辰美景,真该见见红方才更显喜庆。

    江童冷冷一笑,吃剩一半的糖葫芦倏地飞向那嚼舌根的女人,那女人“啊”地一声,避之不及,脑门儿上立时印了三个红球,还黏糊糊的。

    江童暗笑,早知道不吃那么快了,才三个球。

    众人哈哈大笑。

    女人在大家面前失了面子,暴跳如雷,骂道:“江童!你个混球!”

    江童邪邪一笑:“谁是球?我脑门儿上又没球!”

    人群又一阵爆笑。

    女人的脸青白转换,说不出话来,气鼓鼓推搡开人群,溜了。

    江童不屑地望了望四周,还有不少人叽叽喳喳,似乎对议论自己和童小倩这件事乐此不疲,看来不得不动手了。

    她大叫道:“谁有糖葫芦?本小姐全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还真有个卖糖葫芦的人钻了进来。

    “江小姐,您买多少?”

    “听不懂人话吗?全买了。”

    “嗯嗯嗯!全给您,一共二两银子!”

    就在两人一问一答间,周围看热闹的人,已吓得一哄而散。

    人都散了,自然没必要浪费钱了。

    江童道:“多谢,我不要了。”

    那人一呆,急道:“您这是耍我呢?”

    江童道:“耍你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耍我啊。”

    那人哑口无言,黑着脸,背着一大堆糖葫芦走开了。

    “喂,老兄!”江童叫住那人,“方才多有得罪,这点小意思,收下吧。”

    她给了那人两文钱,那人嘻嘻笑开,刚想取一串糖葫芦给江童,江童摆手:“不必了,吃腻了,告辞!”

    接着,她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童香楼。

    青楼这种娱乐场所,逢年过节更是人满为患,江童便贴墙站着,抬手向忙忙碌碌的兰姨招了招。

    兰姨早就看见她了,只是不想搭理而已,不过这丫头既已招呼自己,便也不能当成没看见了。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兰姨夸张地拧巴着脸,在拥堵大厅中,挪动着满身肥肉。

    “你来干嘛?”兰姨毫不掩饰地一脸嫌弃。

    “来过节啊。”

    兰姨向上翻了翻眼,无可奈何,劝道:“小姑娘家的,别整日往这种地方跑,你没见那些公子哥儿瞧你的眼神儿?”

    “见了啊,都是惧怕的眼神儿,那个黄袍子的,那个绿长衫的,还有那个,帽子从来戴不正的,都被我揍过!”

    兰姨噗嗤一笑,“就你厉害!好了好了,快回家吧,我这里还忙着呢。”

    “别啊......”江童撒起娇来,“江家人又不跟我玩,您安排个姐姐给我弹个小曲儿呗!”

    “胡闹!”兰姨故作愠怒,“这大过节的,你哪个姐姐不忙啊?江家人不待见你,你江源哥哥总会陪你玩吧?”

    “江源哥哥今晚相亲去了。”

    “还有江凌呢?”

    “江凌姐姐被江琪那丫头拖去什么灯谜会了。”

    这时,一旁几个公子哥儿开始催促兰姨安排座位,兰姨一边眉开眼笑招呼,一边不耐烦地朝江童使着眼色。

    罢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江童大步迈出了童香楼。

    她继续在街上转悠。

    不巧,路过了那什么灯谜会,她被小堂姐江琪叫住了。

    “江童,躲我么?”

    江琪的尖嗓门儿真难听。

    江童:“没有!”

    江琪:“那你怎么不过来?”

    江童想说,因为大过节的,不想看见你那张又丑又张狂的脸,但她不想让凌姐姐又为自己和江琪的争执烦心,话一出口便成了:“我不喜欢这种文邹邹的活动。”

    江琪听了,果然又开始冷嘲热讽,“像你这种人,就不配呆在我们江家这种书香门第,你不是从小就很能耐吗?我看你赶紧滚吧,省的我哥哥姐姐整日为你操心。”

    江童虽早已习惯江琪整天的风凉话,但每一次都无法完全无视。

    真想扔她几个糖葫芦,刚刚怎么就不拿一串呢。

    “阿童,过来吧,很好玩的。”江凌柔声唤她,江童心中一暖,看在凌姐姐的份上,今日不与你计较。

    三姐妹站在人群中,看着台上出题的先生卖力表演,江童只觉无聊透顶。

    那先生出了个灯谜,让台下各位来猜,一个两个都猜不中,先生便不停地补充提示,直到一个蓝色道袍的公子答对了,先生便兴高采烈地给了他一盏莲花灯。

    “蓝道袍”拿着灯,竟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倒像是从来不拿这种东西的,观众哈哈起哄,怂恿他干脆在场寻个姑娘送了。

    “蓝道袍”倒是真听话,立时在场上寻起人来,他这一抬起脸,就连江童这种视帅哥为无物的假小子都心下一颤。

    这人长身玉立,眉清目秀,肤白如玉,俊极雅极。简而言之,是个少见的美男子。

    还有,他这蓝道袍看上去,像极了天极山碧空镜的弟子。

    江童忽然扫见他银白发冠上的东西,“十字剑鞘”,就是剑和鞘交叉成十字的图案,确认了他的身份。

    这种男子发冠,浩瀚神州几乎无人不晓,江童自然也听说过。

    十字剑鞘,碧空门仙门纹章。

    天极山碧空镜,那可是浩瀚神州最NB的仙门啊!

    江童开始犯起了花痴。

    我去!

    这家伙竟向自己走了过来!

    难道是要送给我?

    江童的小心脏开始砰砰乱跳。

    然后,就见“蓝道袍”将莲花灯递给了自己身边的小堂姐,江琪满面绯红,羞答答接过了。

    什么鬼?!江琪身边站着自己,还有凌姐姐,两个大美女,这货居然看不见!

    原来是个眼瞎的帅哥,不要也罢。

    江童这番心理活动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江凌。

    江凌温柔笑了笑,在江童耳边安慰道:“他呀,只怕是不好意思送给你。”

    江童听了,咬唇一乐,凌姐姐这话,才真叫人受用。

    不过江凌虽是为了安慰堂妹,却说的不假,堂妹江童年纪虽小,却已颇具当年花魁童小倩的风采,而亲妹江琪不仅长相平平,还身材矮胖,实在没法比,是个长眼睛的都不会选江琪。

    “蓝道袍”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向江琪行了一礼,低低一声:“有劳姑娘了。”便即转身离去。

    灯谜会结束,三姐妹结伴而回,江琪一直盯着手中莲花灯,傻笑了一路。

    这丫头真会自作多情,江童心想,她虽不信“蓝道袍”真看上小堂姐江琪,但见着那盏莲花灯在江琪手里晃来晃去,仍十分不爽。

    回到江府,三姐妹各自回屋,最开心的自是江琪无疑。

    江童睡至半夜,忽闻屋外有人喧哗,仔细一听,又是伯父江老爷,在训斥堂兄江源。

    “柳小姐哪里不好?你这是要上天么?!”

    “爹,我......”

    “你什么你,你都二十岁了!”

    “我才二十岁。”

    “才?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大妹妹都出生了!”

    “我......”

    ......

    哎,可怜的江源,江童重新闭上眼睛,在不知听了多少遍的雷同对话中睡着了。

    梦中,她又见到了“蓝道袍”,不过这一次,那盏莲花灯,是送到了她江童的手中。

    (???)

    次日清晨,江童在嘈杂人声中醒来,心中纳闷,大伯怎么还在训堂兄啊?

    再仔细一听,不对,有好多人!

    她衣冠不整地冲出房间,跑到客厅,好家伙,一群“蓝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