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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自己原本住的那栋公寓,相对末日刚降临的那段时间,楼道已经没有什么血腥味了,有的只是一股子灰尘和腐烂的味道,说明已经很久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来过这里了。
电梯已经完全坏了,我只能通过楼道上去,楼道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源,好在感知提升后,在这样的黑暗中,我能够通过感觉来确认环境。
就这样一路上到五楼,我原本住的房子里,门锁已经完全坏了,大门敞开着。
我有些心情复杂的走进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像是被什么东西翻动过,想来应该是之后又有怪物和其他幸存者翻动过。
走到卧室前,卧室的门同样敞开着,里面也是乱七八糟,令我意外的是,卧室的门并没有坏掉,还能反锁。
也好,这样我起码可以在卧室休息。
大致检查了一圈房间,除了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路过冰箱的时候,冰箱底下有一滩已经干掉的水渍,想来是断电所致。
随手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臭味,连带着蛆虫爬行,我忍不住皱起眉头,之前冻在里面的肉已经坏了,好在我长期独居,并不会冻很多肉,所以蛆虫并不算多。
我强忍着恶心将装着肉的塑料袋拿出来,在关上冰箱门的前一秒我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当时走得急,所以我并没有将冰箱里的食物拿走,里面冻着不少可即食的方便食品,过了这么久,这样即食食品依旧在冰箱的原位,一点都没少,甚至没有翻动的痕迹。
转头再次打量了一圈房间,乱七八糟的房间和整齐的冰箱行成了对比。
或许是怪物来过,毕竟怪物也不会翻冰箱,保险起见,我决定,再检查一番。
处理掉冰箱里那些腐烂变质的事物后,我又一次仔细打量了一下房间,房间里被翻动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书柜和各个抽屉。
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如果是怪物的话,会翻动这些地方吗?就像是在特地找什么东西一样。
回到卧室,由于留了个心眼,这次检查我完全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这一检查,还真让我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在我的床头柜边缘,有一个脚印,时间过去太久,连脚印上都已经重新蒙上一层灰,不仔细看的话很难注意到。
脚印的主人脚比我还要大上几一些,宽度也比我的脚宽一点,应该是个男人的脚印。
我站在脚印的位置,与脚印同一方向蹲下来,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果然也乱七八糟的,我一边整理抽屉,一边回忆着之前抽屉里装的是什么,奇怪的是,抽屉里的东西并没有少。
我可以确定不是我想多了,在我走后一定有人重新进来过,想找什么东西,但什么都没少,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没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那这就又可以分为两种情况了,要么就是我家的确没有这种东西,要么就是,家里的确有,只不过,他没找到。
而我更加偏向于第二种。
但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又出现了,这个人是谁,他想找到的又是什么?
得先前一步找到这个东西才行,但话是这么说,我连要找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完全无从下手。
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一时间没有什么头绪。
我有些烦躁的挠着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大亮了,但我一夜没睡,又是砌墙又是找东西的,实在是没有精力想这些。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我自语一句,然后开始翻衣柜找一套干净的褥子和换上,然后将原本放在枕边已经落了灰的破旧玩具熊拿起来拍了拍。
玩具熊的小裙子已经脏得不行,我拿起来左看右看,总觉得脏脏的很不舒服。
虽然这个玩具小熊已经很旧了,但它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从小到大,已经成了我对家人唯一的念想。
好在当时我妈妈还给这个玩具熊缝了几件可以替换的小衣服,我略微回忆了一下,从衣柜抽屉里的一个盒子中拿出一件小衣服给玩具熊套上。
玩具熊脑袋比较大,我套得有些吃力,捏紧了它的身体使劲往里衣服里塞。
就在这时,我忽然捏到小熊的身体里有一块硬硬的东西,有些硌手。
事实上以前我就曾经摸到过,虽然好奇,但由于是妈妈留给我的,我一直舍不得破坏。
但这一刻,我脑子忽然灵光一闪,这个玩具熊是我妈留给我的,会不会里面藏了东西……
想到这里,我盯着小熊看了一会儿,玩具小熊嘴上用针线歪歪扭扭的缝了一个的笑脸,眼睛也是用纽扣做的,在这种情况下看上去有些吓人,但它却是我儿时的唯一玩具。
“对不住了,好朋友!”我咬咬牙,对玩具小熊低声道。
然后从腰上拔出匕首,划开小熊的身体。
里面的棉花已经旧得发黄,我在小熊的身体里扒拉着,把那些棉花扯出来。
果然,在这团棉花之中,有一块像铁疙瘩一样的东西,我将铁疙瘩清理出来拿在手上仔细端详。
说是铁疙瘩其实不太准确,准确的说,有点像一块陨石碎片,表面上坑坑洼洼的,只有一面是光滑的,像是人工切割过的痕迹。
而光滑的这面,有一个小小的浮雕图案,这图案我再熟悉不过——云雷纹!
下一秒,我忽然反应过来,猛的将苗刀拿过来,陨石上的的浮雕是凸起的,苗刀上的云雷纹是凹下去的,一个阴刻,一个阳刻!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将陨石浮雕的那面,镶嵌进苗刀的云雷纹中。
严丝合缝!
而就在我将陨石放进苗刀云雷凹槽的同时,脑子忽然没来由抽痛起来,视线一下模糊。
紧接着又仿佛有无数画面在脑中不停切换,伴随而来的,是久违的摩尔斯电码一样频率的耳鸣声,但头部的阵阵剧痛和剧烈的心跳,让我无法解读这段耳鸣所传递的讯息。
在意识消失前,我下意识紧紧抓住手中的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