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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两手一拍,兴奋地说道,“当然好玩啦,社日每年举办两次,三月份举行“春社”来祈丰年,八月份举行“秋社”来庆收获。
是各个乡社里头最重要的节日,每逢社日,乡社里头烹猪宰鸡、裁剪新衣、载歌载舞,整个乡社的大人小孩都出来庆祝,别提多热闹了。”
余月亭听得心动不已,忙对乡长点头如捣蒜,“我去。
乡长笑开了花,显然没有想到这小郎君居然答应这么爽快。忙将手中的帖子掏出来,请余月亭拿来笔墨,签上自己的名字。
余月亭打开帖子,上头已经写了几个名字,余月亭不禁有些好奇,从没见过这样递帖子的。
于是一面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头,一面向乡长问道,“乡长,为何还要写名字?”
乡长笑着解释道,“如此叫做‘转贴‘,这帖子与平日里头的帖子不一样,一来是为了方便统计人数,好提前准备吃食及桌椅板凳。二来这帖子上头写好了时间和地点。”
乡长伸手朝帖子上指了指,又再提醒道,“喏,这个地方,七日后在圆通寺门前会合。如果帖子上的人迟到了,要罚酒一角;如干脆一直没去,要罚酒半瓮。
这个帖子我一家家去发,各人签了名字之后,还要将这帖子交回,作为处罚依据。”
“噢,原来如此。”余月亭恍然大悟,赶紧扯扯一旁的顾云安,“你也快将你的名字写上吧,旁人我不管,你定然是要与我一同去的。”
顾云安笑笑,“若是我去,定然迟到许久,好向乡长讨几杯酒喝。”
乡长大笑,“顾小郎放心,我们八里庄别的没有,酒水管够,只要顾小郎喝得下去,喝多少都是有的。”
顾云安从余月亭手中接过笔,朗声大笑,“那我此番真是有福了。”
余月亭本想将温衍、方鸿的名字一并写上。
但前几日温衍派人送了口信过来,说是对失了圆通寺致歉,并说明自己上回酒后不小心着了凉,受了风寒,这几日不便出门,怕传与余月亭等人,待风寒痊愈定然设宴赔罪。
方鸿那头也没了消息,余月亭心中记挂着,派瑞生去看了几回,都被方家的阍侍打发了回来,只说是这几日方家忙着处理族中事务,方家小郎君这几日不便出门。
本来想着人多,能一块儿热闹热闹的,只好作罢,又只有自己和顾云安前去了。
听得乡长方才说需要提前准备,余月亭忙问都要准备些什么。
乡长笑笑,“也没什么,无非就是社宴的酒食,其他没有什么要紧的,吃是头等大事,小郎君与顾小郎又是头等贵客,自然要好好准备、好生招待。”
余月亭连忙摆手,“若是为了我二人这社宴与往日不同,还要特地重新准备的话,那就太麻烦各位乡民了,我二人宁可不去。”
“你二人是贵客,自然要好生招待好,这是礼数呀。”乡长也着急起来。
见两人僵持不下,顾云安看看余月亭,笑着对乡长说道,“乡长,小郎君自小锦衣玉食,什么好的没见过,她此番前去,就是图个新鲜好玩。故此你们往年怎样办这社日,今日还是怎么办。
别因了小郎君要去,便大动干戈、劳民伤财。这样一来,麻烦不说,原本社日的乡野趣味也就减少了,小郎君更加玩得不尽兴。”
余月亭赶紧点点头,“是啊是啊。”
这乡长是个耿直之人,先前误会余月亭与顾云安二人不怀好意的时候,他跳出来为了佃农的利益据理力争。
现下佃农因为余月亭出的主意赚了钱,乡长更是万分感激。余月亭就怕他为了答谢自己,又多花出许多不必要的钱。
她看了一眼顾云安,方才顾云安的话倒是说得滴水不漏,就看这乡长想不想得通了。
只见那乡长看看余月亭,有些不好意思,忙拱手拜礼道,“那委屈小郎君了,乡野田间的普通吃食,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小郎君多多包涵。”
余月亭连忙还礼,“乡长客气了。”
……
既定好了要去八里庄好好玩上一天,余月亭便拽着顾云安早早等在圆通寺门口。
她最近有些乏累心烦,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放松一下,将所有不开心都抛到脑后,准备不管不顾地好好玩上一天。
顾云安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倚靠在一旁打盹,耳边尽是余月亭欢快的声音。
“诶,顾云安,你从前有没有参加过这样的社日?”余月亭有些欢脱,高兴得像个小孩。
顾云安闭着眼一脸无奈,“没有。”
余月亭不依不饶,凑到他面前好奇地问道,“这不是乡社里头的传统吗?怎地你却没有参加过?”
顾云安依旧不动不摇,继续闭目养神,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家乡比八里庄贫困多了。乡里人自身温饱都成问题,哪里还有心思办什么社日。”
“噢,原来是这样啊。”余月亭若有所思。
看着顾云安双目紧闭,以为他不愿意提及家乡之事,赶紧岔开话题,一屁股坐在顾云安旁边,轻轻拐了他。
压低声音道,“我还没问你呢,前几日你去药庄到底是去做什么了?”
顾云安睁开双眼,犹豫一下,对余月亭笑着说,“我也不瞒你,我去药庄是配一副药。”
余月亭睁大眼睛,“你有病啊?”
顾云安轻咳两声,脸色不太好看,“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对不住啊,我换个说法。”余月亭想了想,再度开口问道,“你身体不舒服啊?”
顾云安轻声道,“是之前留下的病根。”
只说病根,若不说到底是什么病,余月亭更加好奇,连连追问道,“什么病啊?”
顾云安沉默不语,余月亭坐直身子,拍拍他,眼中满是同情,“懂了、懂了。”
“我半个字没说,你懂什么了?”顾云安反倒让她说得摸不着头脑。
余月亭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要么是此病不好开口,要么是发病的地方不好开口。我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