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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贾环与张杰比试过后,便确定了这最后一环重要的人选。
贾环与杨延辉共同担任伏击任务,来阻断敌人的退路。
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整个并州大营全部都已调动起来。
由于此次作战的重点任务在长城之外,所以除杨旭和杨延辉驻扎在关城的将士以及亲兵营本部人马之外。
还将其他两位游击将军林任和关千远驻扎在大同城外的军队也调动了过来,只留下少许骑兵,以防不测。
关城里每天都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和执行完任务回来的骑兵往来,整个长城外的荒草都被烧的一干二净。
除并州营外其他地方的卫所也已收到来自总兵府的命令,烧荒行动,进展得很顺利。
除此之外,粮食马料,守城器械,铠甲武器都已准备到位,所有位于北部边境的卫所指挥使都来见过了杨林。
都指挥使府的将领官员与各地卫所一一交待好此次作战的方略,整个北部边疆弥漫起一种紧张的氛围。
边境上的汉人百姓都已提前迁往了内地,走不了的也只能待在修建的城堡里,祈愿鞑子不要过来。
可今年雨水欠收,各个草原部落的粮食都告急,又怎可能会不南下掳掠一番?
而此同时,长城以北八九百里的一处大草原上,军帐如林,连绵不绝数十里。
位于最中间的一座大帐内,聚集着所有蒙古高原最强大的部落首领们。
一个头上剔着地中海发式,脸色凶狠,一双眼睛像老鹰一样锐利的大汉端坐在主座上,他便是此次会盟的召集人,鞑靼部落首领戈尔登。
此时三大部落中鞑靼和察哈尔部落的首领乌兹已经到了,就还只剩下瓦剌首领也速该还没到。
虽是等了很久,可戈尔登和乌兹都没说话,一些小部落的首领自然不敢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等着。
看着众人地反应,戈尔登和乌兹别有深意地对视一眼,这两人不知道又在打什么算盘?
按徐惠的话来说,乌兹和戈尔登的母妃通奸生下了戈尔登,而戈尔登在乌兹的帮助下弑杀了鞑靼的大汗也就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从而登上了汗位。
这两人都是不择手段,心肠歹毒之人,稍不留神就会被其暗算。
过了没多久,底下人通知说也速该终于来了,还带来了两千的护卫骑兵。戈尔登闻言轻蔑一笑,传令让他进来。
“大家都醒一醒,我们瓦剌部落的首领也速该汗终于来了,让我们大家一起来迎接他吧!”
帐篷里其他已经昏昏欲睡的小部落首领们又打起了精神,对也速该强烈不满,如此骄横跋扈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抱怨归抱怨,甚至没有将抱怨说出来的资格,还未等他们起身,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也速该的声音。
“也速该来迟了,让各位久等了!哈哈!”
帐篷布被人掀开,一个长得像铁塔一般的汉子走了进来。
已经是深秋的季节,他却仍只穿着一间单衣,古铜色的皮肤露出大片,给别人一种十分强大的威慑力。
戈尔登上前迎接,“也速该汗大驾光临,戈尔登在此恭候多时了。”说完还躬身一礼。
也速该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嘴上也不客气道:“行了,咱们蒙古人不兴汉人这一套,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说完就独自找了个位置坐下,全然不顾戈尔登的惺惺作态。
戈尔登当即暗自咬牙,眼神阴翳,但片刻间便恢复正常,回头坐回了自己座位上。
等戈尔登坐下后,有小部落的首领忍不住了,问道:“戈尔登汗殿下,这次你大费周章召集我们所有人过来,说有要事相商,现下人已到齐,可以说是什么事了吧。”
“对啊,最近准备去南下打秋风,可忙得很呢!”
下面顿时人声鼎沸,将等人的不满发泄出来。
戈尔登抬手安抚住众人,遂说道:“我也知道今年雨水欠收,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眼下正是南下的好时机,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召集大家过来。”
台吉得部落的首领浑不速问道:“我听大汗的意思,莫不是想联合我们共同南下?”
戈尔登道:“正是如此,我们分散开来,力量实在太渺小,何不集中一点,突入内地,去抢夺汉人的州府呢?”
底下立刻有人反对道:“不行,不行!难道忘了前年我们是怎么跟着察哈尔部落在大同吃亏的吗?
分散开来还可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使楚军首尾不能全顾,等集中到一起又要被他们一网打尽了,我不去。”
“对啊,前年我们是怎么栽在杨林手里的?死了那么多人不说,还将掠夺的财物也全部丢失了,这两年好不容易恢复点元气,难道还要再去送死吗!”
戈尔登此言一出,下面那些个部落首领顿时炸毛,你一眼我一语斥责着乌兹前年带他们一败涂地的那场战。
乌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群人实则实在指责他这个当事人。
也速该笑呵呵地看着乌兹在那里难堪,他老早就看这老乌龟不爽了,还好前年自己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去,按照那溃败速度,去了也是给并州营送人头的。
戈尔登见众人越说越来劲,越说越亢奋,忍不住吼道:“够了!”
戈尔登怎么说也是三大部落首领之一,尤其是在如今蒙古势微,察哈尔部元气大失的情况下,众人还是明显畏惧于他的。
“我既然敢叫你们来,就有足够的把握,我手上已经累积了足够的物资,足够支撑我们打一场打战。
要不这样,按照今年这种情况,你们能掠来多少物资?够的上部落里所需要的吗?能让你们不愁吃穿地度过整个冬天吗!”
“这.....”
众人无话可说。
今年情况严峻,按照他们往年的例子,最多也就是打劫一下边境上的那些城堡,掠夺里面的物资,再深就不敢前进了。
可楚军的城堡里也只是储存了军士们所需要的粮草和一些武备,又能有多少呢?各个部落的首领一时感到颓丧不已,无能为力。
这时,也速该发话了。他问向戈尔登,“不知戈尔登汗看上了哪里呢?”
众人立马看向戈尔登,戈尔登自信一笑,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