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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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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的一声震响,两道彩带从彩喷里射了出来,吓得闫绍浑身一震,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冲过来一群人,艾和光捧着一个奶油蛋糕走到他面前,小林双手护住小蜡烛不让灯火熄灭。

    “狗子,生日快乐!”

    陆飞似乎早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安排,脸上带笑,站在一旁起哄鼓掌。

    闫绍眼眶有点红,骂了句操,“你们搞什么?”

    陆飞推了他一把,“赶紧的,许愿吹蜡烛。”

    他们一起哄,闫绍也不扭捏了,心想还是自己的兄弟够意思,竟没忘记自己的生日,快要走了还知道送他吃蛋糕,抬手正了正衣领,脸倾向蛋糕,还没来得及许愿,感觉有人突然按住了自己的头,下一秒,他的脸颊猛地向前一扎。

    手从他的头上挪开,陆飞捧腹大笑。

    闫绍的手赶紧往脸颊上一抹,全是奶油。

    “靠!陆飞你作死啊!”

    “老子一会就要过安检了!”

    “你这样让我怎么上飞机!”

    就这样,倪香温柔地看着他们在机场里上演了一场‘雪人’追逐的戏码,陆飞腿长,闫绍根本追不上他。

    感觉他们每一天都有无限的精力和活力。

    运动,自由,阳光,这就是青春啊。

    闫绍走之前去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脸上的奶油,陆飞主动找候机楼里的保洁阿姨要了清洁工具,把地板上的彩带打扫干净,离别时大家脸上都带着笑,陆飞锤了下他的胸口,“一路平安,时间不多了,过安检吧。”

    闫绍看了眼窗外的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这里是H市,再见。

    临了,陆飞抬手揉了揉倪香的头发,微微侧身,低声:“回北城等我。”

    倪香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推开他的胸膛,目光穿过他的肩后,落在钟宓湘脸上,她什么也没说,转身和闫绍进了安检厅。

    钟宓湘拍了下陆飞的肩,“人都走了,回吧。”

    艾和光叹了口气,“闫绍这次估计没个一两载回不来吧?”

    陆飞面色平静,“谁知道呢。”

    钟宓湘看向身侧的人,“一会有什么安排?一起去吃火锅呗?馋了。”

    陆飞抬起眼皮看着前方,下巴微颔,“穷,没钱,不去。”

    钟宓湘笑,“我有啊。”

    陆飞没接话,侧脸看向她,“你刚刚,对倪香说了什么?”

    ——

    “为女人打架,是不是很酷?”

    “我好爱他,爱死了。”

    钟宓湘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畔,倪香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有点偏头痛,浑身不适很舒服。

    闫绍就在她身侧,看到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按了头顶的服务键,等空姐过来,专门给倪香要了一杯橙汁递过去。

    “是不是钟宓湘来影响到你心情了?”

    倪香背脊一僵,她回头,勉强地笑了下,“没有啊。”

    “你撒谎的时候看起来还挺明显的。”

    倪香立即敛了笑,“真没有。”

    “你别担心,陆飞对钟宓湘没有任何感觉,如果真有什么,他那个有担当的性格,绝对不会再对你……”闫绍没说下去。

    倪香垂下眼睫,轻声说,“他的确挺有担当的。”能为人去打架,很牛了。

    ……

    飞机落地,倪香跟闫绍在机场餐厅吃了顿午饭,选了一家东北餐厅,他说以后很长的时间可能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东北菜了。

    本来想多点些,倪香没让,“昨天酒店那顿花了不少钱吧?别折腾了,你攒点钱不容易,国外唐人街里有不少中国餐厅,机场这边物价太高了,犯不着吃这么好的。”

    闫绍思忖了几秒,还是妥协了,“成,那就听你的,那咱俩随便吃点?”

    “嗯。”其实倪香没什么胃口,不太想吃。

    “你还挺持家,飞哥可幸福死了。”

    抬眼看他,倪香微微蹙眉,“没有的事,你别乱讲。”

    “好好好,是还没有追到,我说错了。”闫绍笑,“不过你别小看飞哥的毅力,强着呢。”

    两人吃完菜,也差不多到了该安检的时间,闫绍拿起包,“行了,你回吧,我就先走一步了。”

    倪香跟他拥抱了一下,“一路平安。”

    闫绍当场就飘了,“靠!可千万不能让陆飞知道咱俩吃了饭还来了一拥抱,不然他能给我从飞机上打下来!”

    倪香就笑。

    后来分别,好似没有特别的伤感和不舍,好吧,倪香车承认,可能是因为不熟?

    总之,生活还是要继续过,哪怕得过且过,苟且偷生。

    ——

    自打闫绍离开后,陆飞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室友们经常见他笑,就一直笑,回来在床上滚了一会,见天看到他捧着手机不知在跟谁在聊天,艾和光在昨天已经搬出去了,小林也去实习公司报道,宿舍就剩他们三个人。

    听说陆飞也在接触北城的实习公司了,只不过他的学费还没有交,很多手续需要办理。

    陆飞:[到了没?在做什么?]

    倪香靠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回他:[刚到家,在泡脚。]

    陆飞:[拍个照让我看看?]

    倪香:[滚!]

    陆飞:[嘿,怎么就生气了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包括你的臭脚丫。]

    倪香:[你才脚臭!]

    陆飞:[爷才没臭脚。]

    倪香:[切。]

    陆飞:[妞儿,你别不信,等咱俩熟了,我就给你闻闻看,真不臭,还是香的呢,你喜欢什么味?让我猜猜,薰衣草?对,我的脚就是那个味!]

    倪香:[/无语,滚蛋!]

    陆飞:[你个没良心的,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无动于衷啊?/玫瑰。]

    倪香:[不聊了,我要睡了。]

    陆飞:[/可怜/可怜/可怜,妞儿,你到底考虑好了没啊?]

    见倪香没回,他继续发:[奴家坐等娘娘翻拍哦/可爱。]

    倪香忍无可忍,发了个敲打的表情,不搭理他了。

    可陆飞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主儿,直接拨了电话过来,“妞儿,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了?”

    倪香揉了揉眉心,“我们分开才不到十个小时。”

    陆飞直言:“我不管,我想你。”

    倪香纵然很生气,但听到他这话,一下捂住了心脏,真的真的,有点受不了。

    听到她挂了电话,陆飞挑眉,扔下手机下床在宿舍溜了一圈,觉得无聊,想出去转转,走之前还特意问室友要不要带饭晚饭,主动跑腿。

    他一走,室友们面面相觑,“绍哥一走,飞哥不会是精神受刺激了吧?”

    “这是飞哥破产后头一次这么高兴,好奇怪啊。”

    “是挺奇怪的,头一次见他给我们大家带饭,以前都是我们给他带。”

    “我看新闻上说人的精神受到重创,会影响到智力和性情,飞哥现在这个情况,我们需不需要集资给他请个心理医生啊?”

    “诶,对了,钟宓湘的母亲好像就是心里医生,我们要不要找她问问?”

    “得了吧,你没看那天飞哥对她那态度,烦着呢。”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十月过去,迎来年下。

    “人类会进入新纪元。并不是灭亡。而是新时代的开始!”

    收音机里传来主持人激烈讨论的声音,倪香拿起颈上的毛巾,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腿搭在舞蹈杆上休息,最近玛雅人的预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传闻说12月31日那天下午,世界会黑三天三夜,最终走向灭亡。

    林恩赐推门走了进来,“没想到你还会信这样荒唐的传言。”

    倪香转身望过去,看到她,便伸手关掉了收音机,她的表情很淡,“随便听听。”

    林恩赐耸了耸肩,把背包随意扔在椅子上,脱了外套开始练习基训。虽然外面已是初冬,但舞蹈室有地暖,穿着舞服依旧很热。

    听说林恩赐下个月就要去国外演出了,倪香收起羡慕的目光,扯下毛巾开始练习,她活动了一会,转身请求同伴,“能不能帮我撕个腰?”

    倪香今天要练习的舞蹈是李清照的声声慢,古典舞中有几个经典动作需要完成,比如绞腿蹦子和探海翻身,需要腰部肌肉控制到行云流水的程度,所以日复一日的训练、痛苦,都不可避免。

    倪香之前跳舞时不小心伤到了腰部肌肉,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做过撕腰。

    同伴过来帮助她,“可能会痛,你千万不要乱动哦,我怕伤到你。”

    “没事,来吧。”倪香擦掉额角的汗水,走到舞蹈杆前下腰,这时同伴站在对面用力将她的双臂用力向地垫上按压,通过舞蹈杆,做到一个明显的n字型,整个人像是在腰的部位打折了一般,坚持一到两分钟,重复。

    倪香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一般,她闭眼尖叫,“不行了,太痛了!”

    “不许起来!”易礼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后,手里拎着一根细长的教棍,拍打了一下倪香的腰部,“这里用劲,不要用蛮力,给我坚持住!”

    想要起身的倪香只好双手继续撑住地垫,一滴汗水掉进眼眶里,她用力眨了眨双眼,长时间的颠倒,让倪香的胃部涌起一阵翻滚的感觉,她一把扶住舞蹈杆,翻身站了起来,来不及解释,她冲进隔壁的洗手间,将午饭吐了个一干二净。

    易礼秋严肃地望着舞蹈室的她们,“这些基本训练都是你们日复一日需要做的,今天竟让我看到还有人撕腰撕腿困难,这让我对你们的业务能力开始产生质疑,怀疑你们是如何来到我们舞剧院,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论什么缘由,下个月我们要进行年底考核,全员参与,如果再让我们看到是这样的水准,都给我滚蛋!”

    倪香拿纸巾擦了下嘴,抬起头,发现自己全脸苍白,有没有一点血丝,同伴把水杯递给她,目光落在她的右脚上,舞鞋上有一处鲜艳的哄,惊呼道:“哎呀,香香你的脚怎么流血了?”

    易礼秋微微侧耳,面无表情。

    “没关系,应该是脚趾上的水泡磨破了,回去贴个创口贴就好了。”

    “你最近太拼了,我看你昨晚只睡了五个小时,其他时间一直在练功房里。”

    “没关系的。”

    她们的声音渐近,易礼秋迈步走出了舞蹈室。

    倪香环视一周,没看到他,垂下眼睫,“我又惹老师不高兴了是不是?”

    “没有,你别这样想。”

    晚上,倪香回到公寓,打了一盆很烫的水泡脚,脚上的伤口遇水隐约发痛,她往水里倒了点助眠的精油,靠在沙发上抓起手机看。

    Q.Q收到那人的消息,问她在做什么,时间显示是上午十一点。

    其实他们最近断断续续有联系,距上次见面快过去大半个月了,竟像是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还记得上次在飞机上,闫绍对她说:“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回去,陆飞追着我跑了宿舍一圈,非要看看你给我送了什么礼物,暴力拆包装啊,差点把你给我送的杯子给拆坏喽!”

    倪香当时说:“不就是个杯子。”

    “嘿,你可别说,你要是给陆飞送个杯子,好吧,哪怕是个漱口杯,他都能乐死。”

    “你太夸张了。”

    “真不是我夸张,倪香姐,飞哥对你,真的没话说。”

    “他是真的喜欢你,看你的眼神,像狼见到了肉。”

    “他哪有这么夸张,别闹了。”

    “真的,不骗你,姐!”

    那些对话,真的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正想着这人,手机大震,来电显示上就跳跃出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