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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山上多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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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师弟漠然道:“还请师兄暂且忍耐,先请后面几位师兄出来吧。”

    那三师兄听后心里有些犹豫,但实在疼痛难忍,便高呼:“执法堂的师兄弟都出来吧!”

    后面草丛走出几个黑衣人,听不见脚下声响,修为颇深。

    那小师弟见状拱了手拱道:“还请各位师兄摘下面罩,就此事为师弟我解惑。”

    那几个人看向其中一个似领头的,那人哈哈一笑,率先把面罩摘了,笑道:“不妨不妨,一行师弟不必如此小心戒备,师兄几个可都是好意。”

    也不管在地上打滚的那三师兄,向那几个人道:“都摘了吧。”

    接着又道:“一行师弟,方才一思师弟虽然说的有些不太明了,但我保证句句属实,方景中呢,之前不但是本门功劳卓著的堂主,也是我们的师叔,但是,他无故残害同门,私修邪功,犯了本门的大忌讳。”

    :“对于他做下的那些丧尽天良有辱门派之事,执法堂是绝不容许的,再说那方景中心思狠毒,虎毒尚不食子,他居然残害了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不配再做我们的师叔,南离的堂主,”几句话说的是大义凌然,言语间也不把方景中当作南离之人。

    :“话说回来,我也能理解曹师弟,忽闻此等秘事,换做是我,也可能暂时接受不了,曹师弟若还是心有疑虑,待我们回到门中,副门主和我师父仔细审问方景中过后,自会真相大白,曹师弟无需做什么,只需跟我等回到门中指认方景中即可。”

    轻咳一声又道:“师父他老人家在我们几个师兄弟出门之时就反复叮嘱,说曹师弟可是不可多得的可期之才,成就不可限量,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回到门中,师父答应了,若是曹师弟愿意指认方景中,他老人家可保曹师弟一个门主嫡传弟子的身份,以曹师弟的本事,将来未尝不能成为本门堂主之一,就算是副门主也并非不可能,师弟可好好想想,一边是杀父灭族大仇的仇人,一边是大仇得报还给你无量前途的恩人,可不要因为一点点假恩惠就自误了啊!”

    那一行师弟也耐心等他说完,才缓缓行礼道:“原来是楚师兄、柳师兄、黄师兄、及三位韩师兄当面,师弟这点修为境界,何德何能,得刘堂主及各位师兄厚爱。”

    那楚师兄笑道:“曹师弟天资绝艳,乃是门中公认,只怕只有那几个嫡传才能比肩,可不要妄自菲薄。”

    又向那曹师弟走近几步,悄声道:“曹师弟若是不满此子,师兄可代劳。”

    那方师弟摇了摇头,道:“不敢劳烦楚师兄。”

    话音未落,袖口闪动,又是几只袖箭射出,那几人本来就心存戒备,身形快的直接躲过去,躲不过去的也凝起灵气盾挡住袖箭,几人竟无一中箭。

    那楚师兄也不意外,冷笑道道:“曹师弟,你可要想清楚了?切莫冥顽不灵给方景中陪葬。”说完话就凝起灵力,若是那曹师弟一个回答不好就要动手。

    那曹师弟叹了一口气,道:“各位师兄又何必如此呢?可否就此作罢,我就当没见过各位师兄,至于我三师兄,我带回去交由我师父他老人家发落,楚师兄你看如何?”

    那楚师兄道:“方景中此刻只怕已经是阶下之囚,甚至还是否在世也是未知,曹师弟,我是惜才方如此劝告,不然按我执法堂行事,将你拿下也是理所应当。”

    那曹师弟回道:“再等等吧?”

    :“哼哼,难道曹师弟以为此时此地,除了我们,还有人来帮你吗?”说完虽然一脸不屑的看着那曹师弟,但心下却稍有不安。

    那曹师弟像自言自语道:“差不多了。”

    那楚师兄心道不妙,就要动手,忽然又往后一跃,大声道:“你做了什么?”原来他刚要凝起灵气准备出手,但忽然间全身再无半分灵气,大惊之下,往后跃去。

    不过回答他的又是几只袖箭,那几人一时间居然没躲过去,尽皆中箭,那柳姓师兄及三位姓韩的倒下后竟再无声息,似直接毙命。

    那姓楚的跟姓黄的倒是躲过致命处,但也是受伤倒地,一提灵力,仍是半分也无,而且四肢无力,心下又惊又怒,大声喝道:“曹师弟你这是恩将仇报犯上作乱吗?我们若是不回去复命,景明副门主和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挣扎几下,又道:“这是毒?如此邪门。”

    那方师弟缓缓道:“我南离门中弟子平日里修炼时,除了嫡传弟子之外,其他弟子皆服过门中圣药南离散,师弟我这毒,对其他人害处不大,但单单对服用过南离散之人,闻之则倒,再加无色无味,更加防不胜防,虽说只有三息功效,也可算是对付我门中人的一大利器了,这得之不易的东西,用在你们身上可惜了。”

    那黄师兄不等他说完就喝问道:“你这是处心积虑的想对本门不利吗?你炼制如此针对同门之物,可谓居心叵测至极,就不怕我执法堂问罪吗?”显然要拖延时间。

    那方师弟斜看了他一眼,嘿嘿道:“居心叵测吗?”袖口一动,楚黄二人顿时惨呼二声,再没了声息。”

    那三师兄在地上躺着目睹了这一切,早已似忘了疼痛,不敢相信看见的一切,愣愣的望他小师弟,道:“小师弟你竟然杀了他们,而且还炼制这种药,你这是要叛出南离吗?就不怕门规严酷?”

    那小师弟不答他,将那几人身上搜罗一番,才回头到那三师兄身旁,叹道:“三师兄,我姓方,你也从来都没有一个姓曹的小师弟,你这是何苦呢?回去跟我见师父吧。”

    那三师兄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恐,双手撑地往后欲逃,但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只得急道:“小师弟,我方才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之事,万万没有假的,如果你不相信,回到门中自然就知道了,莫非你真想叛出?你虽是人阶九级巅峰,但你逃不掉的,就算你有这无色无味的毒,但嫡传弟子和许多堂主长老们可不受这个影响,而且……而且那老鬼很快就会伏诛,师兄回去以后,自会竭力为你分说,况且刘堂主那么重视你,还允了你嫡传弟子的身份,就算小师弟你错杀了几个人执法堂弟子,他应该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看自己小师弟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又忙道:“小师弟,你可得相信三师兄,三师兄都是为了你好,他们都想对你不利,可三师兄我一力担保师弟你的。”

    那小师弟点了点头,道:“师兄弟一场,我再劝三师兄一次,三师兄莫要搞错了我的名字,我姓方,叫方一行,而且你也不姓赵,也不是当年的赵家遗子,赵家遗子因为乱中受伤,没过几天就死了,你就是那时候被师父收留的,你真的是孤儿,是师父唯一收养的孤儿。”

    那三师兄稍一迟疑,马上又双目圆睁的叫道:“你胡说八道,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在这胡说八道了。”

    方一行转过身去,叹道:“本想让三师兄你死在方景中面前,现下看来,是不可能了,三师兄,师父对你,跟我们不一样,在我看来,师父是打算将来把衣钵传给你的,可惜了,不能让他亲眼看见你这个真正的弟子死在他的面前。”

    说完一脚踹在哪三师兄胸口,灵气透体而过,那三师兄还想再说什么,但身体缓缓倒下,眼见不能活了。

    方一行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走过去轻轻抱起小孩,把小孩面上的薄纱再紧了紧,翻身上马,口中道:“呵呵,一思方一行,这名字可好着呢?为什么要改?”骑马往韩国方向而去。

    第二日中午,一大一小两人赶到一座城池前,匾上写着两个大字,康城。途中小孩醒了两次,不哭也不闹,方一行也只是粗粗喂了点干粮便不再管他。

    给了路引进了城,直奔一处客栈,进了三道门房,走进内屋。

    屋内有些昏暗,一个半老头子坐在那翻着账本,方一行进来,他头也没抬,看来是相熟之人。

    方一行把小孩放在一旁,自己坐在那半老头子前,扔出一个钱袋子在桌上,问道:“什么情况了?”

    那半老头子斜了他一眼,道:“刘堂主闭关三年,你师父继续做他的传功堂堂主。”

    方一行点头,道:“谢了。”

    那老头放下账本,叹气道:“你应该是早就料到了吧,还跑来问我?给我这些个小恩惠干嘛,我老头子可跟你没多少交情了。”

    方一行不答,笑了笑,起身就走,走到门外时,那老头在里面叫道:“方一行,我可胆小的很,又没什么本事,你可别来打我老头子的主意了,我可不欠你的。”

    可能想了想又觉得不合适,又叫:“我欠你的可不多了,老头我的命可金贵的很,不想陪着你给折腾没了。”

    没见方一行答话,似乎已经出门,老头独自气呼呼的道:“迟早被这家伙害死。”

    伸手拿起桌上的钱袋子,往桌上一倒,顿时满桌的珍珠翡翠,又骂道:“真是败家。”

    走出门去碰到一个客栈的伙计,莫名其妙骂了那伙计一顿方才回屋。

    那伙计也见怪不怪,白挨了骂也不生气,只向同伴道:“掌柜的骂人越来越词穷了嘛。”那同伴笑骂:“看你那得意的样,上次我可是被骂了整整半个时辰,你说也是奇怪,掌柜的平时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每次这人来总能惹的掌柜的大发肝火,啧啧,莫非是掌柜的私生子来要钱?”

    那伙计连忙道:“你可别胡说。”他同伴也缩了缩脖子,作势往里屋望了望,二人对视一眼,一耸肩,皆都走开了。

    方一行带着那小孩重新找了家客栈,在屋里要了吃食,二人饭后无话,方一行也自顾在地上打坐,那小孩自己爬在床上躺着,眼睛一直睁着,方一行也不管他。

    至第二日出发时,方一行问那小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答:“我姓徐,叫徐天来。”

    方一行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凌厉,盯着徐天来厉声道:“上山以后,你就不叫这名字了,但记住,千万别忘记自己到底叫什么名字,还有,方景中是你杀你了全家的仇人,不过,他也是救你一命的恩人,我不希望你听的明白,但是你可要记住了。”

    那小孩往后缩了缩身子,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

    二人又骑马赶了两日的路,到了一座巍峨山峰之前,抬头只见云雾,不见峰顶,一眼望去皆是峭壁,非人力所能攀登。

    方一行走到一个光滑的崖前,伸出手来,往一处石上左边拍了五下,右边拍了四下,随后退出几步站定。

    不多会,一阵响动,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石墙竟然开出一门,走出个樵夫打扮的人,尽管他见过方一行无数次,还是向方一行问道:“何门?”

    方一行拱手答:“见过师叔,没想今日是师叔亲自当值。”

    那樵夫不耐烦道:“何门?”

    方一行见怪不怪,道:“寻人欲往天,渡船由此门。”

    那樵夫不再理会他,自顾走进洞中,走进一段,又别是一番洞天,各式书柜一应俱全,像是个书房一般,见他从柜中出取出一本书,写了些字在上面。

    走到一处石壁,也左边拍了四下,右边拍了九下。

    那樵夫打扮的人做完这些,出的洞来,只是束手站在一旁,方一行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徐天来左边望望,右边望望,也没有说话。

    不一会,崖上轻悠悠的落下一个吊篮,方一行把徐天来负在背上,道:“把眼睛闭上。”那樵夫喊道:“让他先吃了这个。”说完扔过一个药丸。

    方一行接过,道:“谢过师叔。”樵夫不答,方一行随即让徐天来服了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徐天来也没觉得身体有何异样。

    吊篮缓缓上升,穿过山雾,方一行道:“这洗尘丹难得。”如何难得,却也不说。

    到了山腰处,出现一处洞口,也有几人把守,对了切口,方一行带着徐天来从洞中阶梯拾级而上,几十米后,出得地道,前面豁然开朗,出现一大片的平地和建筑,建筑后又是一座看似更高的山峰,方一行左拐右拐,显然十分熟悉这里。

    到了其中一个院子,方一行敲了敲门,一个童子模样的人开了门,见是方一行,躬身道:“见过小师叔。”

    方一行嗯了一声,问道:“你师祖可在?”

    那童子垂首恭敬的答道:“师祖他老人家在书房。”

    方一行道:“你下去吧,我自去寻。”

    那童子应了声是,倒退三步,自顾走了。

    方一行到书房门口,刚想敲门,里面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出:“进来吧。”他推门进去,一个长须长袍中年人坐在蒲团上面打坐,看打扮倒像是一个中年书生。

    方一行把徐天来放下,磕头行礼,道:“师父,徒儿不辱师命,带回来了。”那个中年人正是他的师父,南离门传功堂堂主方景中,在七国修行界也算是赫赫有名之辈。

    方景中站起身来,仔细看了看徐天来,面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似随口问道:“一思呢?”

    方一行跪的更低,头碰到地上砰的一声,悲声道:“弟子不器,还请师父责罚。”

    方景中看了看徐天来,沉吟片刻,转过身去,叹道:“修行乃逆天而行,我辈修行中人比普通人更是多遭劫难,脾性弱者更是如此,一思有此下场,为师也难辞其咎,好了,你下去吧,罚闭关一年,去执法堂自领。”竟也不问方一思身死细节。

    方一行叩头道:“谢师父。”

    方景中摆了摆手:“下去吧。”像是对自己徒弟怎么死的毫不关心一般。

    方一行临走又道:“上山时,景宁师叔赠过洗尘丹了。”

    方景中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方一行刚走没多久,方景中冷哼一声,颌下胡须无风自动,手往桌角一拂,那桌角顿时化为飞灰,落了一地,徐天来乖巧的站在一旁,也不说话,五岁小儿,也是难得。

    没过多久,方景中唤来一童子,写了个条子,让把徐天来带了下去。

    那童子把徐天来带到院中,又仔细看了那张条子,看后躬身对徐天来笑道:“原来是新来的小师叔,小师叔请随我来。”

    二人到了一处院子,只见里头跪了两男两女,年纪也才十岁出头,都长得颇为清秀。

    那童子驻足笑道:“先要叫小师叔知晓,以后小师叔的名讳上方下一煦,可千万不能记错了,铭牌稍后便会送到。”

    又看了看徐天来,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说道:“我看小师叔应该是一路劳顿,早就乏了,先让这四人服侍您休息一晚,明日师侄再来拜望小师叔,您看如何?”

    徐天来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那童子便对那四人大声道:“你四人以后就负责小师叔生活起居,若有疏忽,门规处置,可曾知晓?”唯恐徐天来听不到似的。

    那少男少女齐声答应,童子点了点头,对徐天来笑道,那师侄就先下去了,小师叔早些歇着,若有不适,可随时让他们来找我。”

    童子走后,四人服侍徐天来沐浴更衣,更是给抬到了床上。

    半夜间,屋外再无响动,徐天来此时再也忍不住,小小年纪撑到现在早已到了崩溃的边缘,躲在被窝里,呜呜出声,低声哽咽:“哥哥你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