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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回清带着孩子们跟着李默阳走了半个月才终于进了国境线。
刚入境的时候正逢下雪，夏回清身上只穿着奶奶当初给的那件风衣，里头依然只是无袖背心。
李默阳终于是忍不住了，抓着跟孩子们玩闹的夏回清，问：“现在都下雪了，你怎么还穿这么薄。”
说完，他就招呼人给她拿件厚点的外套。
但是夏回清拒绝了，“我不怕冷，我习惯了。”
“你那手跟冰块似的，还不冷？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等以后来了你可有罪受。”
跟李默阳这相处了一路，夏回清其实早就发现了他硬汉的外表下是一颗老妈子心，啰嗦起来就没完了。
夏回清无奈地叹口气，说：“我是真没觉得冷，手冷可能是以前他们抓我做实验的时候留下的毛病。”
李默阳本还想再训一会儿，见她都这么说了，也闭了嘴。
这一路上李默阳问的事情也不少，自然知道了夏回清是自愿送上门的。他听完起因经过后，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这么好的苗子，当然要好好栽种了。
等李默阳带着孩子们去对接完成后，他就立刻拎着夏回清走了。
他先是带着夏回清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这孩子骨骼有些跟常人的不太一样。
他一开始以为是天生的，但听完医生的分析后总觉得不太对，于是抓着夏回清追问了好一会儿，夏回清才支支吾吾承认了是小时候摔的。
那可是骨头啊，得是怎么样的摔法才能摔成这样啊？
唯一庆幸的是正因为骨骼异于常人，夏回清才能做到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例如缩骨功、空中快速翻转等等。
一番检查下来，除了有些营养不良以外，也没啥太大的毛病。
只是那一身的伤疤给了李默阳跟医生非常大的震撼。
这孩子也就18岁，身上那些伤竟然比李默阳还要多。
大部分都是撕裂伤和刀伤，李默阳那天晚上对着那些伤痕鉴定报告坐了一宿，却也不敢往细里想。
反倒是夏回清嬉皮笑脸地说这些都是她的勋章，好像一点儿也不在乎。
第二天，李默阳就带着夏回清上了直升机，开往训练基地。
夏回清坐在直升机里俯瞰下方，这一次却没有想哭，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李默阳疑惑地看着她。
夏回清只是笑着摇摇头，收回了视线，开始闭目养神。
他们早上起飞，一直到傍晚才到达目的地。
夏回清站在训练基地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莫名地紧张起来。
李默阳看出了她的紧张，笑着问：“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会儿倒是紧张了？”
夏回清舔了舔唇，小声问：“这回没有保护动物了吧？”
李默阳没太明白。
夏回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以前的那个训练基地最爱干的就是拿野生保护动物撵我们。”
李默阳陷入了沉默，半晌才抬手摸了摸夏回清的头，说：“进去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也不等夏回清，自顾自迈腿走了进去。
基地里鲜少有女性，尤其这大冬天里，夏回清孩还只穿了无袖T恤跟工装裤，所以她一进去引来了蛮多人探究的目光。
李默阳问：“你那件风衣怎么不穿？就穿这么点，一会儿你冻得瑟瑟发抖过不了测试我可不帮你啊。”
夏回清满不在乎道：“那件风衣可是我的宝贝，我才不要弄脏呢。”
训练场上，夏回清看着那些训练项目，面色有些古怪。
李默阳挑了挑眉，“怎么？这就露怯了？”
夏回清沉吟一会儿，终于是忍不住道：“你们的训练就这么简单？”
李默阳：“……”
这下他是给气笑了，“我说你这丫头，这可是我特意改造过的特种兵式基本项，不知道淘汰了多少人，你别给我得意忘形。”
夏回清有些嫌弃，“还基本项，给我上点难度行不行？”
“啧，你先给我过了再说吧。”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夏回清在一小时内就做完了这本该三小时才能过完的项目，而且非常丝滑没有丝毫卡顿。
夏回清慢悠悠走回他面前，摊了摊手，“就这？”
跟着来记录的人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李默阳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了，他嘴角微微抽搐，板着脸拎着夏回清的后脖颈就带她回去了。
夏回清意思性地挣扎了一下，问：“诶，现在干嘛去啊？”
李默阳没好气道：“去给你制定能满足你的变态训练法。”
夏回清眼睛噌一下就亮了，毫不掩饰面上的兴奋，“好啊好啊，越变态越好。”
李默阳：“……”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应该先摸清楚这孩子的底细。
他回头摁住正嬉皮笑脸挑逗记录员的夏回清，无奈道：“有点规矩，不要随便挑逗同事。”
同事。
夏回清眼前一亮，瞬间乖巧下来。
李默阳看了看这突然就静了下来的孩子，似乎悟到了什么，心里头一下子有些难受。
他叹口气，说：“你这两天专心地写个报告，把你的所有经历都写出来，我要知道你的全部。”
夏回清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着问：“吃喝拉撒都要写吗？”
李默阳：“……倒也不用这么详细，把你的经历都如实写出来就行。”
夏回清挠了挠头，说：“我能直接给你看监控吗？”
李默阳一愣。
夏回清拿出自己的项链，状似无意地抠了抠，吊坠弹出一个储存卡。她看了看储存卡，又看了看李默阳，说：“这个是我6岁到15岁的生活起居记录，但不是全部，因为这中间我离开了这基地去了别的地方。你要是让我纯写，可能要写好久，我能不能只写在这记录以外的事情？”
李默阳沉默一会儿，然后接过那小小的一张储存卡，垂眸看了看，说：“好，你就写这记录以外的事情。至于这监控下的你，我和记录员会认真看的。”
夏回清似乎有些为难。
李默阳想了想，问：“是不想让除我以外的别人看见吗？”
夏回清挠了挠头，小声嗫嚅道：“倒也不是，我就是提醒一下，监控可能看得人会不那么好受，你们看之前可以做一下心理准备。尽量不要在晚上看吧，因为晚上人的心理防线最薄弱，容易被情绪控制。”
李默阳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说：“好，我们白天才看。”
夏回清又说：“毕竟有那么多年，可能要看很久。”
李默阳摇摇头，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们不差时间。”
记录员沉吟一会儿，问：“那我们看完之后可不可以编辑一下，把一些无用的删除掉，只留下有用的？”
夏回清没什么意见，非常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