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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咔哒……咔哒……”
银色熄灯器不停的开合,一道蓝莹莹的光球,从开合的熄灯器中闪烁出,环绕邓布利多一圈,又再一次钻进熄灯器。
“嗖~嗖~~嗖~~~”
蓝莹莹的光球一圈圈的转动着,邓布利多却没有像往日一般关注它,而是目光空洞的望向窗外。
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斜阳射向远处的魁地奇球场,在面东的高耸的观众席前的地上,留下一块明显的阴影……
邓布利多的目光,正注视在这上面。
“轰~”
校长室的门打开,发出的声响让邓布利多打了一个激灵,但他并没有移动目光。
“校长,又多了两份转学申请,纯血,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麦格用极快的语速说道。
“咔哒……”
邓布利多终于停止了熄灯器的按动,但目光依旧望着窗外魁地奇球场下面的阴影。
“邓布利多校长。”麦格教授大声说道。
“我听得到,麦格,我虽然年纪大了,但我的耳朵并不聋。”
邓布利多说着,终于把目光从阴影处移开,望向麦格教授——双眼依旧空洞无神,像是完全放空了自己。
“阿不思,你怎么了?”
麦格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提着裙摆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
“我没事,麦格,只是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邓布利多低头对着麦格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指向远处的阴影,说道,“如果我死了,可以埋在那里么?”
“邓布利多。”麦格怒视校长,不满于他的玩笑。
“我知道,那会影响孩子们打球,可是……我真的很想在死后,依旧能听到人们在为魁地奇呐喊。”
邓布利多的脸上显露悲伤,“汤姆不喜欢魁地奇,如果他战胜了我……麦格,我们的魁地奇会变成足球比赛么?”
“校长,现在真的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麦格不满的起身,拿出两封信件按在校长的办公桌上,“又有人要转学了。”
“同意吧,麦格,我们不能与所有的纯血为敌。”邓布利多沉声说道。
“可是……为什么?”麦格瞪大了双眼问道。
“因为汤姆明年还会来。”邓布利多放下书中的熄灯器,“而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了什么要来。”
“您也猜不出他的目的?”麦格皱眉问道。
邓布利多摇头道:“苦想了一天,麦格,我找不出答案。”
“那这些孩子……他们为什么要走?”麦格又问道。
“无非两个原因,麦格。”
邓布利多终于精神了一些,他说道,“汤姆想要在外国培养势力,卡卡洛夫,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我们都知道他是食死徒。”
麦格教授眉头道:“另一种可能呢?”
“霍格沃茨有危险,他以此卖好纯血,这个可能性更大。”邓布利多说道。
“为什么?”麦格问道。
“因为他们的申请全都是……”邓布利多拿起桌面上厚厚一摞申请单,“都是一年,麦格,这不够时间让汤姆培养他们。”
麦格略作思索,点头表示认可,但随后又问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我是说,他为什么表现的如此明显,他不怕您看穿一切?”
“这正是我的疑惑,麦格。”邓布利多又拿起熄灯器,“咔哒、咔哒”的摆弄起来。
“也许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迷惑你的双眼,邓布利多,就像去年他利用斯内普和马尔福那样。”麦格教授道。
“不一样,麦格,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邓布利多长吸一口气,“我敢保证,他原本没打算回来。”
“您的意思是?”麦格疑惑道。
“在我切断阿兹卡班、狼人、巨人,还有他跟吸血鬼的联系前,他或许有其他打算。”
邓布利多把玩着熄灯器,低着头道,“当然,他也可能依旧要回来一趟,但他会偷偷地那么做,而不是像如今这样。”
“有区别么?”麦格问道。
“他在主动出击,麦格。”
邓布利多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我敢相信,哈利、赫敏,还有这些该死的纯血做出来的事,都源自他的授意。”
“哈利那件事也因为他?”麦格惊讶道,“不是一个家养小精灵么?”
“谁有家养小精灵?”
邓布利多猛然抬头望向麦格,双眼带刀。
“额……”
麦格教授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邓布利多如此锐利的眼神——几十年了,一次都没有。
“纯血,麦格,还是纯血。”
邓布利多收了眼中的锋利,苦笑说道,“只要事关纯血,麦格,不用多想,只要往汤姆身上靠,十有八九不会错的。”
麦格点点头,横移两步坐在邓布利多对面的椅子上——她被邓布利多的眼神吓到了,心跳的厉害。
“那我们要如何应对,校长,我的意思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做。”麦格教授说道。
“不是什么都不做,麦格。”邓布利多摇着头,脸上显现惭愧说道,“是什么都做不了,如果……”
“如果什么,校长?”麦格教授赶忙问道。
“如果这只是他给我的警告,那就太好了,我想我以后会收敛些,尽量少给他增加麻烦。”
邓布利多把自己满是歉意的脸埋入双手之中,“我给霍格沃茨带来了麻烦,麦格,如果这不是警告,明年学生们会非常危险。”
“阿不思……”
麦格再次走上前,抓住邓布利多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阿不思,他害怕你,不是么?”
“我是校长,如果不能保护孩子们……”
邓布利多闷闷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捂着脸长时间的沉默起来。
麦格张嘴想要安慰他,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校长猜测是对的——她完全找不到不符合逻辑的地方——那么明年学校必然是危险的。
霍格沃茨陷入危险……
想到这个可能,麦格的脸上,也挂上了痛苦之色。
她扭头望向窗外,想要让晚霞洗礼自己,但目光却不由自主望向那拉长了一些的阴影。
有光明的地方,就会有黑暗,而谁是错的那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