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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佛罗伦萨国立美术学院。
伏地魔跟着校长,走过透过建筑飞拱照射下来的光斑,进入一栋拥有穹顶的哥特式建筑。
刚刚请邓布利多看完球赛的伏地魔,将在这里接受校长的教学。
“大卫雕塑,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堪称完美的艺术品。”
邓布利多说着,如乐队指挥官般舞蹈起来,随后四米多高的大卫从基座上跳下来,围绕着两人翩翩起舞。
“我至今依旧不能变化出他的完整体态,相信我,如果你能复刻出这样的雕塑——哪怕不够完美——你的变形术毫无疑问会踏入大师行列。”
他口中说着,魔杖挑动,大卫雕塑开始轮动手中的投石器,仿佛随时能打出一颗冲击力极强的石子。
“他的腿被刻意夸张处理,大腿过长,应该不算完美契合人体比例,这没有问题?”伏地魔看着一旁的介绍问道。
“这是另一个问题,奇洛。”邓布利多挥动魔杖,大卫回到他原来的位置静立不动,邓布利多伸出手道,“拉紧我。”
伏地魔拉住邓布利多的手,随后二人幻影显形,来到一条长廊,这里人来人往,雕塑更是第次林立。
“变形术终究要遵循雕塑的技艺,奇洛,你能明白我带你看这些的用意么?”邓布利多没有急着走向哪一座雕塑,而是向他问道。
“您的意思是,如果能成为雕塑大师,哪怕是伪大师,我的变形术也会有十足的长进,是么?”伏地魔问道。
邓布利多点点头,道:“你不会知道,第一次走进佛罗伦萨的我是多么震惊,毫无疑问,这里是变形术巫师的天堂。”
伏地魔扫视左右,肉眼可见的雕塑便不下数十个。
“我提倡游历,不是黑森林那种,虽然也有用,但去观赏美好,增长阅历,是可以触类旁通,极大提升巫师天赋底蕴的。”邓布利多说着,终于迈步向前。
伏地魔点着头,跟在他的身旁。
“看那座普修斯雕像,你能感受到什么?”邓布利多指向长廊远处的一座雕像问道。
“沉着、豪迈……还有点悲悯?”伏地魔回答道。
“悲悯,非常好,你看到了他神态中的深意,让我们再走近一点。”
邓布利多说着,穿梭在人群中一路向前,带着伏地魔来到雕像之下,“从这个角度,你又看到了什么?”
仰望雕塑,伏地魔先是看了一眼被普修斯抓在手中的美杜莎头颅,那双紧闭的双眼,让伏地魔想到了蛇怪。
等他把目光转移到普修斯的脸上,发现与远处看到的完全不同。
从下向上仰视,仿佛被普修斯低垂的双眼凝视着,他的脸上,也带着一点胜利者的微笑。
“骄傲、自信……杀戮后的兴奋?”伏地魔不确定的问道,扭头望向邓布利多,却发现他正面容严肃的盯着雕塑。
“情绪啊,魔法中的魔鬼。”
他感叹着低下头,高大的身躯笼罩着伏地魔,“一定要记住,孩子,控制好魔法中的情绪,否则你将踏入无边的黑暗,那两个人都是前车之鉴。”
伏地魔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道:“校长,我想……您太看得起我了。”
邓布利多笑着摇摇头,没有在这件事上发表更多看法。
“聊回魔法吧,奇洛。”邓布利多说道,“大卫的夸大的大长腿,还有这座雕塑中的神态变化,其实都是为了传递情绪。”
伏地魔立刻仔细聆听——邓布利多最初讲的是技艺,通过石雕技艺,可以让变形术晋升大师级。
如今他讲到情绪,应该是更深邃的理念。
“如果一个巫师,可以在他的变形术中加入情绪,或者说一种精神。”
邓布利多不知为何皱了皱眉头,但他还是说了下去,“那么这位巫师的变形术,会从大师级,跨越到最顶尖的存在。”
“有多顶尖?”伏地魔问道。
“当世之中,少之又少的那几个之一。”邓布利多严肃道,“但要谨慎选择情绪。”
伏地魔立刻点头,乖巧的表示不会走上歪路。
随后,邓布利多带他参观此地——领主广场——上的所有雕塑,细讲了雕塑创造中应用到的技巧,以及这些雕塑中,被那些艺术家所赋予的情绪。
“如此说来,如果这些雕塑家是巫师,他们岂不都是变形术大师?”伏地魔向邓布利多提出问询。
“毫无疑问,那是一定的。”邓布利多肯定的回答道,“可你纵观麻瓜历史,可以称得上雕塑家的大师,又有几个?”
伏地魔思索了一下,点头表示认同。
精英终究是少数,而很多大师的人生,也充满了苦难曲折。
他们从苦难中攀爬而出,才创造了不朽篇章,这些人纵然换一个领域,谁又敢说他们坚韧不拔的意志,会在另一个领域失败呢?
“技艺和情绪,校长,您是在教给我这些么?”
太阳已经落山,广场上的人也少了很多,伏地魔和邓布利多坐在长椅上休息的时候,他向邓布利多问道。
“不,我早就说过,我只是教你触类旁通,孩子。”
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广场上无处不在的雕塑,可以看出他对这些雕塑的喜爱,“你有你自己的选择,魔法天赋、心性、爱好,太多事情,决定着你的魔法之路。”
伏地魔点头,表示受益匪浅——即便有残魂中的记忆,伏地魔还是觉得开阔了眼界。
“那么最后,再让我带你看一些雕塑吧,以此作为这节课的终点,也作为警醒。”邓布利多说完,带着伏地魔离开了这里。
之后,他又见到了普鲁托强掳珀耳塞芙涅的雕塑,这个雕塑的细节中,充满了能勾起人欲望的东西。
邓布利多以此,向伏地魔介绍了不当情绪的危害——这情绪对他人尚有如此大的影响,对其本人又充满多少诱惑呢?
屠过村的伏地魔,深知杀戮所造成的的反噬情绪,对人的影响有多大,因此他深以为然的点头,并在心中警戒自己……
永远不要走上蛇脸怪的老路。
“我回霍格沃茨,你呢?”夜已深,课程也结束了,邓布利多向他问道。
“我……”
伏地魔的话才开个头,远处飞来一只看起来异常疲惫的猫头鹰——它像是跑了很远的路,目光中充满幽怨。
“它应该是一直在追寻你……”邓布利多接过猫头鹰,把信件递给伏地魔,又拿出吃食来喂它,“我带你转移了太多次,它累坏了。”
伏地魔苦笑着点点头,心想也真是难为这只猫头鹰了,随后展开信件。
“有什么事情么?”邓布利多见伏地魔有些犹豫,好奇的问道。
“是赫敏,邀请我明天下午去她家做客,他父亲想要一个巫师朋友,我之前多嘴说了一句我可以……”伏地魔无奈道。
这个小丫头,还真是穷追猛打。
“那就去看看,就当家访了。”邓布利多笑着鼓励道。
伏地魔展示一个假笑,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