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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明净而沉寂,午后的光线透过虚白的薄纱穿进来,在地面上跃动着形状奇特的斑点。
上万块钱就买了一堆繁杂的礼盒和少得可怜的布料,许昭意差点以“平时装得冷清寡性,但我看你就是衣冠禽兽不怀好意暗藏祸心”的架势,对梁靖川进行理直气壮的质问。
但对比完不同款式的另外两件,许昭意发现不该误解男朋友,因为她可能误解了牌子定位:
这小蕾丝,这镂空设计,和情趣仅一线之隔,过分性感。
破案了。
估计梁靖川不是故意的,但他肯定喜欢性感那一挂的。
许昭意静止了几秒,越想越觉得逻辑合理,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忍不住疯狂地胡思乱想,然后疯狂地脸红心跳,捂了捂眼睛。
疯了疯了,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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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路过一家咖啡厅,ins风的玻璃房屋顶装修,白墙绿植下是木制的横桌,光线从阁楼小窗透进来,艺术气息很浓。新店开业搞活动,外面的小黑板上画着主题“时间快递:致未来的你”,看着似乎挺有趣。
许昭意在原地略停了两秒。
梁靖川正低头回消息,觉出她的反应,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直接牵着她往里走,“进去看看。”
用的是陈述句,他对她向来格外了然。
“这是我们家小店推出的特别活动,类似于时间囊啊,寄给未来的信什么的,两年后不管你在世界哪个地方,我们都会给您寄过去。”店主特有眼力劲儿,耐心地介绍完,就开始撺掇她,“小姐姐,要跟男朋友玩吗?我们还有情侣快递,两年后寄给对方的。”
“行啊。”许昭意趴在柜台上,浏览电脑里的活动规则,“我小时候看哆啦A梦和大熊埋时间胶囊,就觉得特浪漫,我还幻想过用它的万能口袋装零食。”
兴致正浓,她倏地听到身后,他压低嗓音的一声轻笑,“好傻。”
许昭意顿住。
“不好意思,稍等会儿。”许昭意慢慢推开了平板,微微一笑,努力保持表面上的心平气和,“我先去杀个人。”
店主有点懵,视线茫然地从许昭意挪到梁靖川,逡巡了几个来回,两人已经拉扯到店外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吗?你没有童年吗?竟然说我傻,”许昭意连着重复了三遍,“这是人话吗?是人话吗?是人话吗!”
她气得上头,手边也没什么东西能抄起来当武器,干脆直接上去,对着梁靖川连敲带踹,气鼓鼓的模样像只小河豚。
冬日的光线淡薄,被玻璃墙面折射出奇特的光柱,晃得人眼疼。咖啡厅外还算安静,正好在饭点,所以没什么人来。
梁靖川闪身避开,锁住她的手腕,翻折着向上。他膝盖一顶,把她钉在了玻璃边。
“你家暴男朋友?”他挑了下眉,嗓音低沉。
“……你摸着良心说,你控诉我合适吗?”许昭意低头沉默着审视了下目前的处境,眉心突突地跳,忍不住挣了挣,“撒手。”
不管怎么看,都是她更像砧板上待宰的鸡鸭鱼肉。
梁靖川懒洋洋地应了句“行”,半垂着视线,似笑非笑地睨她,“那你求求我。”
“你想得还挺美。”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要不要我给你点一首《梦醒时分》?”
梁靖川低了低嗓音,刻意唬她玩,“这点小要求都办不到,那我只能从你身上讨回来了。”
靠得太近了。
他就跟故意似的,微热的呼吸往她耳垂绕,撩得她脸颊发烫,耳尖发痒。
许昭意侧颈避开他,低着声连说了五个停,“你看看这场合,合适吗哥?下次,下次行不行?这里还有人呢。”
“我怎么听着没诚意。”梁靖川轻哂。
“等到13月32日,或者星期八的25点61秒,我会考虑的。”许昭意微仰起脸颊,眨了下眼,“够有诚意了吗,哥哥?”
小姑娘面容素净,弯翘的睫毛上下扇动了下,看着特纯良无害,但微压的唇角昭示了她的情绪。
挺不耐烦的,可能再听他讲一句,她就直接动手不伺候了。
梁靖川本来就是逗她玩,唇角微妙地一弯,兀自松开了手。
在咖啡厅内签完单,许昭意跟梁靖川领了两个空的蛋型邮寄盒,准备回去装东西。她叮嘱了十几遍“精心准备,不准敷衍”才算完,心满意足地抱着蛋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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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城过完年后,回到燕京已经正月初六了。
凌晨四点从机场到家,外面的天色还灰蒙蒙的,寥寥几颗星星垂在暗沉的天幕上。公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拢在沉寂的阴影里。
许崇礼和钟文秀夫妻俩心血来潮,在楼下的客厅研究包饺子。
许昭意困倦得不行,给梁靖川发了条消息,直接上楼补觉。
本以为醒来后有美食惊喜,结果许昭意刚睡着,就被底下的动静吵醒了——
“包饺子放硬币不就是图个吉利吗?我觉得有意思不行吗?你把硬币还给我。”
“不卫生。”
“许崇礼你讲不讲道理?你非得对传统习俗上纲上线吗?”
“封建陋习,得改。”
许昭意服气了。
天知道她父母竟然为了“是否该往饺子里放硬币”起争执,还能争执大半个小时,就差没开个小型辩论会一较高下了。
许昭意翻来覆去好半晌,压着火无奈地爬起来,心说这么多年家庭和睦,真是个奇迹。
她靠在床头看了会儿书,手机在身侧嗡嗡地震动。
【你下来。】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
许昭意茫然地盯着屏幕好几秒,蹭地坐直了身体,鞋都没穿就跑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
天色将明未明,梁靖川就站在白色围栏外的松树下。
少年身形修长挺拔,整个人笼罩在昏暗的光线里,像是老电影里的镜头,只看得到模糊的轮廓,揉进冷肃的背景里。
他似有所察,抬头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另一个安全的方位。
许昭意忍不住“我靠”了下,回了句“等我会儿”,麻利地洗漱换衣下楼。她趁着父母还在争吵,自个儿毫无存在感,溜了出去。
她出来时,他离先前的位置远了许多,避开了门厅的视线范围。
许昭意掩不住眸底的情绪,确定了是安全地点,隔着几米就开始笑,“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反正没什么事。”梁靖川嗓音微哑,浸着晨醒时才有的气音。
“不,你应该说你想我了。”许昭意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热心市民小许已经免费提供了标准答案,这是送分题,你记一下重点。”
梁靖川垂眸笑了笑。
他看着奔向自己的许昭意,朝她伸开手臂,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许昭意本来是奔他而去,面颊上忽然一凉,她刹住脚步,抬手试探性地接了下。
是雪花。
冬日风冷,青灰色的天空光线暗淡,黎明割破夜幕后,迟来的新雪纷纷飘落,厚而凛冽的雪花扑簌着往下落,无声无息地覆盖万物。
燕京今冬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许昭意眸底微亮,尾调都跟着上扬,“我靠,真的下雪了!我等了一个冬天的惊喜啊,我还以为你们北方的雪绝种了。”
“过分了啊,”梁靖川气笑了,冰凉的指骨捏着她衣领,将她拎到身前,“你男朋友一大早赶过来,你对着雪花喊惊喜?”
许昭意拍开他的手,“你不懂一个南方小孩儿多么期待下雪。”
作为一个南方人,天知道她多么期盼雪天,结果这些日子盼星星盼月亮,也就看到了路边结的霜,让她一度怀疑所谓北国风光,只有千里雾霾,没有万里雪飘。
素雪迅速覆盖大地,灰白色的天光偏暗,不远处的LED屏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放映着前些日子的烟火盛宴,在单调的雪天中,添了一抹新色。
“我觉得我今年能堆雪人了,”许昭意骨碌碌地在原地转圈儿,嘀嘀叭叭说了好多,“你不知道我们南方冬天多冷,阴冷又潮湿那种,还没暖气,全靠空调死撑……”
梁靖川瞬也不瞬地凝视着身侧的许昭意,压低嗓音说了句什么。
他的声音湮没在风声里。
许昭意没听清,偏过头来稍稍怔住,“你说什么?”
梁靖川扬眉,懒懒散散地朝后靠去,埋进阴影里的五官愈发立体,分辨不出情绪。他不太在意地勾了下唇角,“Colorful.”
许昭意其实不太会分辨唇语,但她记忆力惊人,能看出和之前那句有出入,他上句说的分明不是这个单词。
但他没解释,她也没细究。
许昭意只是看着他,迟疑了好几秒,突然朝他勾了勾手,压低了声音,“你凑过来点儿。”
“嗯?”梁靖川抬眸,虽然不解,还是配合地靠近她。
在他的视线里,许昭意踮起脚尖,勾着他的脖颈,柔软覆盖上他冰凉的唇。
难得的主动,尽管一触即离。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许昭意轻咳了声,声音低了又低,“我听说,初雪时接吻的情侣,会一辈子在一起。”
梁靖川没听过这说法,也不在意迷信的玩意儿,但也没笑她幼稚。
隆冬大雪鹅毛般簌簌地往下落,绵密又厚重,无声无息地覆盖在两人身上。他拢着她的腰身,低头重新压上她的唇,冰凉的触感和交融的微热气息形成极大的反差。
许昭意微偏开脸,气息有些不匀,声音发软,“你干嘛啊?”
“一辈子不够,”梁靖川眯了下眼,捏着她的耳垂碾了碾,“应该多订几辈子。”
许昭意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心虚地转移了话题,“你的蛋壳呢,我们今天去把它寄了吧?”
梁靖川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咖啡厅从正月初三就开始营业了,楼上有私人区域,拉上隔帘就是密闭的空间。趁着梁靖川出去接电话的功夫,许昭意已经耐心地填完通讯信息,抱着蛋壳贴好。
空闲下来后,她瞄上了梁靖川的那只。
说不好奇是假的,虽然保持点神秘感很重要,但没抵过她想看一眼的冲动。
许昭意心虚地往外晃了眼,轻手轻脚地挪到他的位置,扭开蛋壳。
底下有什么来不及看,但最上面的两本书她看清楚了。既不是什么情诗集,也不是什么爱情名著,而是完全摸不着头绪的两本——
《4000种观赏植物原色图鉴》和《种庄稼的科学与技术》。
什么鬼?
许昭意整个人有点懵,听到外面渐近的脚步声,来不及继续就放了回去,心底直犯嘀咕。
难道他是有个伟大的园丁梦,以后要学农林?
不对,这他妈是情侣互寄。
那他是想有个园丁女朋友,让她学农林?
这思路不就是有病嘛!听说过嗜好制服诱惑和各种倾向的,没听说过嗜好种地的。
许昭意很费解,脑补了半天后忍不住开门见山,“你有没有往里面随便塞东西?”
“没有。”梁靖川嗓音寡淡,没太在意她忽然而至的问题。
“我都看到了还没有?”许昭意瞪了眼他,“就最上面那两本书,你不会是图重量装进去的吧?你不爱我了梁靖川,你都不用心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懒懒散散地走近她,淡声道,“不是你说约法三章,不能互相偷看吗?”
“大胆刁民,竟敢状告本官。”许昭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规矩就是我定的,你说哪条不合适?我这就改。”
“你还挺不讲理,”梁靖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捞过她的腿弯,手上一用力将人掀翻在沙发上,“我看你就是欠教育。”
许昭意觉出不妙,抬腿踹向他,“你别碰我,本官这就把你打入大理寺监狱。”
“那在下不介意辛苦点,好好收拾下你这个小昏官,”梁靖川勾了勾唇,握着她小腿将人拖近,笑得有些邪气,“这就为民除害。”
本来他没什么想法,被她三两下撩-拨得意动,起了点念头。
许昭意啊地一声,从“梁靖川你不要脸”骂到“梁靖川你不是人”,刚想挣扎着起来,就被他按着陷入沙发里,控制得死死的。
梁靖川喉结上下滚动着,捏控着她的下巴,压着她的唇吻上来,撬开她的齿关,缠绕着向里,辗转轻咬,占据了她整个人。
许昭意呜呜了两声,骤然抬膝去撞他,结果被他按着卸掉力道。她那点微末功夫,在他动真格时,根本不够看。
梁靖川很轻地笑了下,冰凉的手指解她背后搭扣,湛黑的眼眸沉沉地落在她的面上。
青灰色的天光从玻璃屋顶抖落,皑皑的雪花压下来,覆盖在头顶。他从她的脸颊吻向细白的脖颈,流连进散开的衣领,掀起电流般的酥麻战栗。
许昭意非常的绝望。
她觉得自己就不该为了逞两句口舌之快,就招惹他。陌生而异样的体验折磨得人发疯,相处这半年多,他身体力行地教会了她,即使不做到最后也能发生点什么,而且她完全受不住。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哥,我改总了行吧?”许昭意偏头时微啜着气,眼泪都被迫出来了,声音也软得不行,“你说哪条不合适?我这就改。”
隔音完全没有保障,她几乎不高扬声,但怕他继续,呜咽着按住了他的手腕,漫长的博弈以她“割地赔款”了事。
大约是碍着地点不合适,梁靖川也没继续,餍足后明显比刚才耐心,抱着她整理衣服,脾气好得不行。
许昭意茫然地走了会儿神,羞耻完越想越气,伸手推了推他。她表情突然可怜,语气突然委屈,“昭昭那么用心准备,川崽一点都不配合,川崽没有心。”
梁靖川眯了下眼,冰凉的手指拨过她的下巴,“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没有心。”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抬眸,沉默了两秒,扯着衣领下拽到指痕和齿痕,全是他进犯后留下的痕迹,“你不止没有心,你还不做人。”
“别胡闹。”梁靖川好笑地低斥了句,一手捞过她的腰身,慢条斯理地拢好她凌乱的衣领。
“没关系哒,川崽不愿意花心思,昭昭来完成就好了。”许昭意揉了揉没有泪水的眼睛,继续抽噎,“昭昭都可以的,就算一个人也可以的。”
梁靖川埋在她的肩颈间,虚搭在她腰间的手骤然锁紧,整个人懒洋洋的。他被她愉悦到,突然就开始笑,“你是戏精吗许昭意?”
“你还笑!你都不心疼我,”许昭意在他怀里挣了挣,捂住眼睛呜咽,“昭昭不委屈,昭昭一点都不委屈。”
“你平时不怎么读诗吗?”梁靖川有点无可奈何,嗓音带着未散的笑意。
挺没头没尾的一句。
“嗯?”她没跟上他跳脱的思路。
梁靖川也没解释,摸了摸她柔软的长发,笑着咬了咬她的唇角。
搞完时间快递,两人约会了一整天,从剧本杀到电子游戏城,再摸到滑雪场,直到天黑了才分开。
凛冽的风卷着雪粒刮过脸颊,新雪压着枯枝残草,积了厚厚的一层,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夜色已浓,却被铺天盖地的雪色映衬得发亮。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钟女士听到动静,轻淡地看了眼她。
“跟几个同学聚了聚。”许昭意胡乱扯过去,多少有些心虚,转移了话题,“您包的饺子呢?我还没尝呢。”
“让阿姨给你下一碗。”钟女士看着心情不错,明显取得上午硬币之战的胜利,闲散的靠着沙发看电影。
屏幕中放映着国外的爱情电影,不知道名字,男主穿过晚宴的重重人群,走到女主身边,“I'vebeendoingalotthinking,andthethinkingis,Iloveyou.”
许昭意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突然想到点什么。
她转身跑上了楼。
“欸,你跑什么?”钟女士莫名其妙地看着女儿的背影,“不吃饭了?冒冒失失的。”
许昭意只是想到了白天那句唇语,她当时没反应过来,现在有个大胆的猜想。
她对着镜子念了遍“Iloveyou”,又尝试了遍“colorful”,猜想得到印证的瞬间,她几乎化身土拨鼠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很相似的唇语,略有出入。
初雪时他跟她说的那一句,原来是“我爱你”。
“昭昭,怎么了?”楼下钟女士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咔哒咔哒地上了楼。
“没事没事,”许昭意轻咳了声,按捺住自己的心情,把钟女士忽悠走,“我就是刷到张恐怖图片。”
恋爱果然使人丧失理智。
在心底雀跃了好一会儿,许昭意忍不住继续回想白天的细节,敏锐的直觉让她又绕回那两本书。
不用说,肯定也有猫腻。
所谓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许昭意想了想,反正梁靖川肯定不玩线上平台,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索性摸进论坛里发了个贴:《和男友寄时间快递,他非放两本植物和种庄稼的书是什么意思》,简明扼要地讲了讲情况。
她淋浴完就回来悠哉悠哉地刷帖子,看着底下五花八门的跟帖。
【1L】他的意思可能是,还上你妈的学,不如一起回家种地?替lz男朋友点一首《考试什么的都去死吧》。
【2L】自古大哥真绝色,哈哈哈哈哈哈角度氢气。
【3L】到时候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园,听听,这是多么绝美的爱情!
【4L】哦,我亲爱的上帝,快听听3楼优秀的答案,让我们的汤姆斯·陈-独-秀先生,用蒂花之秀洗洗手,来亲亲他的奖杯。
……
【170L】我新来的,请问是走程序,还是直接笑?
【171L】小姐姐实惨,这怕是宇宙第一超级钢铁直男了。
【172L】楼上不要挑拨离间,lz男朋友也可能是想说,好不容易拱到手的白菜,要放在地里精心呵护细心培育,绝不能便宜别的猪——算了,我编不下去了,一起笑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帖子从一楼就开始跑偏,后续的跟帖要多离谱有多离谱,满屏的“哈哈哈”和“直男行为,是个弟弟”,根本没什么参考价值。
算了,管他呢。
许昭意将手机撂在床上,重重摔进被褥里,她心满意足地抱着枕头,滚了几圈,忍不住笑出了声。
初雪那句唇语始料未及,已经带给她足够的浪漫和惊喜。
在她不知晓的细节里,也许还有更多的滚烫爱意,直白抑或隐晦,反正都说给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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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三月春寒料峭,窗外的天色是泛着微光的湛蓝,迎春馥郁的香气送进来。
下学期开学后课程赶得紧,各科学习都要在期中考前收尾。大量的作业和师长的耳提面命多少起了效果,教室内的学习氛围变得浓郁,早自习还没开始,琅琅的读书声就不绝于耳。
宋野早上没赶得及吃饭,饿得饥肠辘辘,一眼扫到许昭意桌上没动的早餐,“许妹,你还吃吗?能分我一点吗?我给你转账。”
“你吃就行。”许昭意正低着头记笔记,将纸袋朝他推了推。
宋野正要感恩戴德地收下,赵观良在旁边泼冷水,“吃什么吃?梁老板给买的早餐,你也敢碰。”
“不了不了,瘟神送的东西,我怕消化不良。”宋野连连摆手,瞟到窗玻璃映出来的身影,陡然改口,“啊不,祖宗,川哥我祖宗。”
“你这为了求生欲,也太不要脸了,”赵观良嗤之以鼻,拍了拍他的肩膀,“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宋野骂了声滚。
许昭意好笑地抬眸,“没事,反正我最近有点腻。”
梁靖川站在许昭意身后,穿了件黑色的薄卫衣,袖子撩到手肘,露出一截劲瘦的手臂,冷白皮。他干净利落的碎发下,湛黑的眼眸深邃如海。
他眸色沉了沉,不爽地拨了下她的小脑袋,“我给你买早餐,你居然敢嫌腻?”
“咱俩一起拎回来的,顶多算花你钱买的好吧?”许昭意往旁边缩了下,梗着脖子振振有词,“再说了,我都吃了一个星期了,怎么就不能腻了?”
梁靖川挑了下眉,“那你呼吸了十几年空气了,怎么不腻?”
许昭意噎了下,没好气地哼哼了声,“生气了,以后都不想跟你吃早餐了,傻子才吃。”
梁靖川向来拿她没辙,哄了几句后,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又挫败地让步,最终妥协,“我错了行不行,祖宗?你想去哪我去哪。”
他转手将纸袋丢给宋野,“归你了。”
宋野刚激动地说完“谢谢川哥”,突然反应过来,愤而拍桌,“傻子才吃的东西,为什么给我吃?”
说话间,教室内的广播沙沙地响过一阵噪音,开始播报通知,“请上学期期末考试前三十名学生,准备好黑色签字笔、2B铅笔、橡皮等考试用具,在教学楼门口集合……”
“今天是高三一轮模拟吧。”教室内有人恍然大悟,“咱们学校真的爱搞花里胡哨的东西,怎么不直接让高二高考啊?”
“你太小看学神们了,现在知识基本学完了,高三未必考得过高二首考场。听说上上届师兄,一轮模拟成绩逆天,嫌浪费时间,最后直接跳级高考了。”
燕京一中的传统,高二年级前三十名会跟着高三考模拟,老师也就简单通知下,送进考场各显神通,今年也不例外。
提前测试一轮模拟成绩。